右手用力向上一提。


    歐陽俊肩骨要害被扣,隻好站起了身子,道:「周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周堤嘆口氣,道:「兄弟實也沒有料到,會變成這個結果。」


    隻聽王召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放開我們大公子。」


    丁海轉頭望去,隻見丁山右腕被王召左手扣住了脈穴,王召的右手卻接在了丁山的背心之上,不禁一皺眉頭,道:「你敢殺侍衛宮中的人?」


    王召道:「我有什麽不敢,隻要一吐掌力,他就死定了。」


    丁海道:「一命換一命,你敢震死家兄,我就要你們大公子的命。」


    王召心中暗道:「江湖浪子歐陽俊,也是江南道上的有名人物,怎的會被人一下製住,難道真是浪得虛名不成……」


    隻聽周堤輕輕咳了一聲,道:「兩位,請聽我周某一言如何?」


    王召道:「這些紛擾,都是閣下安排的,咱們大公子,如是有了什麽磨損,你姓周的也難逃公道。」


    周堤淡淡一笑,道:「兄弟已經領教過了,閣下也不見得怎麽高明,這口氣未免太狂了一些。」


    張越道:「咱們大公子吩咐過了,不許傷人,但如大公子受到傷害,那又自當別論了。」


    伸手按在一雙酒杯之上,酒杯下陷,深入木桌,直到和木桌麵平,酒杯絲毫未損。


    黑鷹劉元臉色一變,道:「好俊的功夫。」


    周堤心中也不禁跳動了一下,笑道:「想不到啊!閣下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張越冷冷道:「誰要傷害到咱們大公子,那是逼咱們以命相博,哼哼,在場的人,誰也別想完完整整的離開這裏。」


    花子玉回顧了周堤一眼,道:「周兄,解鈴還是係鈴人,事情鬧到這步田地,雙方都無法討得好處,何不化幹戈為玉帛,大家放手算了。」


    劉元道:「不打不相識,這完全是一番誤會,鬧下去無味的很。」


    周堤眼看劉元、花子玉,都已心生敵意,自己亦無把握對付張越,笑一笑,道:


    「兩位說的是……」


    目光轉注到丁海的身上,道:「丁兄放開羅大公子。」


    丁海道:「家兄落於人手,在下怎能先行放人。」


    歐陽俊道:「強賓不壓主……」


    目光轉注到王召身上,接道:「咱們先放人。」


    王召道:「屬下遵命。」


    果然放開了丁山。


    裝的維妙維肖,似已領悟了身為從衛之道。


    丁山滿臉羞紅之色,大步行入了室中。


    丁海略一沉吟,放開了歐陽俊。


    歐陽俊聳聳肩,道:「周兄,還有什麽事嗎?」


    周堤道:「請坐,請坐,晚上還有一場豪賭。」


    歐陽俊嘆道:「兩位丁兄的脾氣暴躁,兄弟這點武功,又難登大雅之堂,萬一再有一次衝突,兄弟就有得苦頭吃了。」


    周堤道:「那羅大公子的意思呢?」


    歐陽俊道:「兄弟準備連夜離開京界,回嶺南去。」


    周堤沉吟了一陣,道:「花兄,我瞧這要你花兄幫忙了。」


    花子玉道:「這個,要兄弟如何幫忙?」


    周堤道:「我瞧羅大公子和花兄十分投緣,你如肯擔保一下,羅大公子或可留下。」


    花子玉道:「羅兄如願留在京,由此刻起,兄弟擔保再無人找你的麻煩……」


    歐陽俊接道:「如是再生事故呢?」


    花子玉道:「真要如此,兄弟也算一份。」


    歐陽俊沉吟一陣,道:「這話當真嗎?」


    花子玉道:「兄弟喜色愛睹,毛病很多,但隻有一宗好處,從來不打誑語,這一點,希望你羅兄相信。」


    歐陽俊道:「花兄弟和兄弟既有同好,兄弟實在也有一見如故之感,花兄既敢擔保,兄弟就隻好留下來了。」


    花子玉心中暗暗叫苦,目光卻轉到周堤的臉上,道:「周兄,兄弟幸未辱命,不過,兄弟也想要周兄一個擔保。」


    周堤道:「擔保什麽?」


    花子玉道:「至少,要周兄擔保,侍衛宮的人以後不許再找羅兄的麻煩!」


    周堤哈哈一笑,道:「侍衛宮中人隻對付兩種人。」


    花子玉道:「周兄,咱們交了不少年的朋友,但對侍衛宮中規矩,周兄卻從未提過,兄弟倒得問問,侍衛宮中,要對付的是哪兩種人?」、周堤道:「第一是存心謀反,不利當今,準備和皇帝作對的人,第二是和咱們侍衛宮中作對的人了。」


    花子玉輕輕嘆息一聲,道:「聽起來,簡單的很,但範圍卻是非常廣闊,也就是說侍衛宮的人,可以為所欲為了。」


    周堤輕輕咳了一聲,道:「花兄,花兄,侍衛宮中人,有很大的權力,但也有很多的好處,咱們來自江湖,到如今,仍然保持著江湖上的英雄本色,而且,肯和江湖人物交往,能和江湖人交往的,隻有侍衛宮中人了。」


    目光轉注到歐陽俊的身上,接道:「羅兄,完全是一場誤會,兄弟可以擔保不會再有什麽事故發生了。」


    歐陽俊笑一笑,道:「兄弟到京裏隻是玩一玩,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如是不方便,在下也早些回去了。」


    周堤道:「不用,不用,兄弟雖然引出了一場麻煩,但也消去了咱們心中之疑,以後,羅兄在此,盡管放心玩樂,決不會再有什麽麻煩了。」


    歐陽俊道:「周兄弟這麽吩咐,又有花兄擔保,兄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堤笑一笑,道:「花兄、劉兄,你們陪羅兄坐坐,兄弟要先行告別一步。」


    帶著丁山、丁海,大步離去。


    目睹兩人去遠之後,歐陽俊才低聲對花子玉說道:「花兄,兄弟是留下來好呢?還是早些離開此地的好?」


    花子玉微微一笑,道:「羅大公子的意思,可是想回到嶺南道上去。」


    歐陽俊道:「兄弟覺著和侍衛宮中人結仇,似乎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因此,在下覺著,與其留在此地招禍,倒不如早些離開的好。也免得給花兄找麻煩?」


    花子玉道:「我有什麽麻煩。」


    歐陽俊道:「兄弟一日不離開這個地方,花兄就要擔負一部分責任,是嗎?」


    花子玉道:「不錯。」


    歐陽俊道:「但如早一日離開,那就和花兄無關了。」


    花子玉笑一笑,道:「大公子,也許咱們彼此間,都是浪子,所以,兄弟擔保,再有人找你的麻煩,兄弟也得算上一份了。」


    歐陽俊道:「正因為如此,在下才不希望把你花兄也牽上去。」


    花子玉哈哈一笑道:「羅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侍衛宮雖然是一個難惹的衙門,但他們對兄弟,還得保持著三分客氣。」


    歐陽俊心中一動,道:「為什麽?」


    花子玉道:「這就叫,一路神仙一路法,兄弟自有對付離侍衛宮的辦法。」


    歐陽俊道:「花兄的意思,可是讓兄弟留在此地了?」


    花子玉道:「不錯,如是羅兄能夠信得過兄弟,你就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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