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也是公子哥兒的打扮但比那白衣少年大了很多。


    白衣少年輕輕咳了一聲,道:「區區花子玉。」


    劉元笑一笑,道:「花少兄是燕趙地麵上花中遊蜂,羅大公子如是喜愛行道,花少兄是最好的玩伴。」


    歐陽俊道:「妙極,妙極,兄弟別無嗜好,就是喜愛色、賭二道,對於此中高中,一向肝膽相交。」


    花子玉很矜持的笑一笑,道:「劉兄太誇獎兄弟了。」


    目光一掠歐陽俊,道:「羅大公子在江南地麵上,定然是風流人物,兄弟和羅大公子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了。」


    歐陽俊笑一笑道:「好說,好說,江南道上,風月人物,兄弟確實相當的熟悉,如是花兄有暇到江南走走,兄弟自當廣招佳麗,為花兄洗塵。」


    花子玉哈哈一笑,道:「大公子這麽一說,兄弟可得先盡一番心力了。」


    周堤道:「難得諸位,都是一見如故,先請坐下,咱們邊吃邊談。」


    張越、王召寸步不離,緊緊的迫在歐陽俊的身後。


    歐陽俊被讓入座,張越、王召竟也緊緊隨著站在身後。


    丁山冷冷的望了歐陽俊一眼,道:「羅大公子,這兩位是……」


    歐陽俊接道:「是兄弟的兩個保鏢。」


    丁山冷笑一聲,道:「羅大公子,這是天子腳下,平安得很,再說有周兄、劉兄、花兄在座,就算有人要行刺你,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兄弟的看法,用不著保鏢了。」


    歐陽俊道:「這個麽?要請諸位多多原諒了,兄弟武功不靈,這兩位跟兄弟跟慣了……」


    周堤生恐造成衝突,急接道:「羅大公子,這麽辦吧,請他們坐在門外,另設一席,既可使他們進用酒菜,也可以保護。」


    歐陽俊笑一笑,道:「周兄說的是……」


    回顧了身後的張越、王召一眼,道:「周爺一番好意,兩位請到室外坐吧!」


    嶺南雙龍也不說話,一躬身,退出室外,抬過一張桌子,就擺在室門口,叫了灑菜,吃喝起來。


    周堤皺皺眉頭,卻未多言。


    主意是他出的,但他卻未料到嶺南雙龍竟然把桌子擋在室門口外。


    丁山冷哼了一聲,道:「羅少兄,你這兩個從人,當真是忠實得很,但不知他們是否真有用處。」


    歐陽俊道:「丁兄是說他們的武功嗎?」


    丁山道:「羅少兄的保鏢,大概不是滿腹經綸的秀才吧!」


    語氣間,極盡諷刺之能事。


    歐陽俊心中一動,暗道:「這人詞鋒銳利,連一點表麵的做作,也是沒有,難道被他們摸出了我們的底子不成?」


    心中念轉,頓生警覺,一麵運功戰備,一麵說道:「他們兩位的武功,在江南地麵上,也算一流高手,但北京城藏龍臥虎,那就很難說出他們的身手如何了。」


    周堤似是恐怕丁山說出更露骨的話來,立時接道:「羅少兄百萬巨富,重金禮聘的鏢客,自然是不會錯了。」


    丁山冷哼一聲,未再多言。


    這時,酒菜已然擺上,花子玉端起酒杯,道:「羅兄,此番北來,是先賞風月呢,還是先豪賭一場。」


    歐陽俊微微一笑,道:「最好魚與熊掌兼得,既能豪賭,又賞風月。」


    花子玉道:「玩家,玩家,兄弟先敬一杯。」


    舉杯一飲而幹。


    酒過三巡,周堤才輕輕咳了一聲,道:「羅兄、花兄是風月場中的高手,劉兄是京界地麵上的頭號人物,今晚已替羅少兄安排了一場豪睹,與會者,都是京城富家大賈,兄弟相信他們定可使羅少兄有著不虛此行之感,不過……」


    歐陽俊暗暗忖道:正題目來了,我江湖浪子如若不能裝出一套百萬豪富的公子味道,這浪子之名,豈不是讓人白叫了。


    心裏暗打主意,口中卻說道:「周兄有何見教,兄弟無不從命,但請直說就是。」


    周堤尚未說話,黑鷹劉元卻突然接口說道:「大公子是什麽時間,進入北京城?」


    歐陽俊一皺眉頭,道:「劉兄、周爺,你們間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元哈哈一笑,道:「這個麽?兄弟隻不過是隨口問一聲罷了」


    歐陽俊道:「諸位問的很奇怪,難道真的是會無好會,宴無好宴了。」


    劉元道:「大公子,誤會了。」


    丁山冷冷接道:「大公子,周兄已經告訴你咱們的身價了。」


    歐陽俊自知編造謊言,恐已無法騙過人家,隻好擺出嶺南大公子的氣勢,來個借題發作了。


    心中念轉,道:「不錯,但我羅某人有錢不算犯法,也不希望結交有勢力的朋友,賭賭嫖嫖,大概也不算什麽大罪吧!」


    丁山冷笑一聲,道;「賭賭、嫖嫖,雖然不算大罪,不過咱們要先弄清楚你大公子真正的身份。」


    歐陽俊眼看事情已迫眉睫,顯然,對方早已留上了心,對這幾日出入北京城的車馬都十分留心,於其說出破綻,倒不如鬧他一場的好。


    心中念轉,一拍桌子,道:「刁那媽!你們這是交朋友,還是鴻門宴。」


    他本善各種方言,心中一急,竟用嶺南話罵起人來。


    周堤、丁山、丁海等,都是長在北方的人,從未到過嶺南,雖然聽出那不是好話,但卻不知罵的什麽意思。


    丁山一皺眉頭,道:「你可是在罵人了?」


    周堤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不要太激動,有話好說,先請坐下再談。」


    歐陽俊心中盤算道:放手一戰,那是下下之策,非不得已,決不能用,姓周的既肯和事,最好能藉機下台。


    主意打定,裝出餘怒未息的樣子,道:「周兄,你把兄弟請來,可就是叫區區在此受人侮辱嗎?」


    丁山怒道:「侮辱,那又算得什麽?丁大爺上了火,把你們先抓起來,我不信掏不出你們的實話來。」


    周堤道:「丁賢弟,請暫忍一二,把事情查清楚,再作打算……」


    目光轉注到歐陽俊的臉上,接道:「羅公子,是這麽一回事,咱們接到了密報,有一批江湖人物混入了京裏,京界重地出不得事情,咱們侍衛職責攸關,不能不小心一些,開罪之處,還望你大公子多擔待。」


    歐陽俊皺皺眉頭,道:「江湖人物混進來和羅某人何幹,如是諸位對咱們懷疑,咱們主僕立刻動身南下,不留在此地就是。」


    周堤笑一笑,道:「羅大公子把話說遠了,咱們隻想證實一下,如是閣下確非咱們要我的那一批江湖人,你羅大公子盡管放心在京裏玩個痛快,而且咱們還要好好的交交你這個朋友。」


    歐陽俊看事情似是又有了轉機,嘆口氣,道:「周兄話是不錯,不過要兄弟我如何證明呢?」


    周堤道:「羅兄乘坐的馬車是幾時進入了京城的?」


    歐陽俊心中忖道:「這分明是對付七王爺的安排,我要說一個時間,比他們進入城中晚一些才好。」


    當下說道:「那是什麽時刻,在下沒有留心,不過,似是太陽快下山的時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金鳳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臥龍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臥龍生並收藏金鳳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