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奇冷冷的說道:「無月,你右臂受傷,左手五指骨碎,而且,我兄弟也不會放過你,這個罪有得你受,你就算還活著,也必然是一個廢人了,者朽願一申前言,說出解藥,就放了你………


    隻聽一聲陰森的冷笑,傳了過來,道:「想要解藥,隻怕沒有那麽容易。」


    轉頭望去,隻見門口處,站著一個全身黑衣的老者。


    青森森一張馬臉,雙目如鈴,暴射出冷寒的神光,花白長髯飄拂胸前。


    身上佩著一把長刀,腰裏橫束著一條寬皮帶,插滿了二十四口飛刀。


    朱奇冷笑一聲,道:「原來是黑心馬麵苟兄。」


    黑心馬麵打量了場中形勢一眼,道:「難得,朱兄還記得兄弟。」


    朱奇道:「苟兄那一張臉,隻要見過一次,大概沒有人會忘記。」


    唐嘯道:「老哥哥,這人叫黑心馬麵……」


    朱奇接道:「那是他的外號,他本姓苟,叫苟道。」


    目光一掠黑心馬麵,接道:「牛頭馬麵。從來是秤不離碼,你在這裏出現了,怎麽不見牛頭?


    黑心馬麵陰森一笑,道:「朱兄可是很想念我那位兄弟麽?」


    譚雲終於忍不住,接口道:「朱兄,咱們可以出手了。」


    朱奇微微一笑,道:「不錯。」突然收了兩枚鐵膽。


    黑心馬麵道:「你們中了毒,再有片刻,就要毒性發作,人變瘋狂。」


    譚雲道:「所以咱們要在這片刻之內,取你之命。」


    苟道雙目一瞪,道:「你小子,是什麽人?」


    譚雲道:「湘西譚家寨的二少爺。」


    突然欺身而上,一刀劈出。


    黑心馬麵苟道,疾快向後一閃,避開了三尺,冷冷說道:「你就是譚二公子?」


    譚雲刷刷,連劈三刀。


    這三刀,勢道強猛,逼的苟道一連向後退避了七八尺。不禁大怒,冷哼一聲,摘下了背上長劍。


    寶劍入手,苟道膽氣壯大了不少,青鋼劍一連串的反擊,攻向了譚雲。


    譚雲手中一把刀,奪目敵人,兵刃並不趁手,但他武功精博,一把不趁手的刀,在譚雲手中仍然有著驚人的威力。


    兩人這一番搏鬥,除了兇險之外,而且還夾雜著不絕於耳的金鐵交鳴之聲。


    唐嘯手指無月冷冷他說道:「你的運氣真好,我本要慢慢的殺死你,現在,隻好快些下手了。」


    對唐嘯,無月由心中害怕,知道這年輕娃兒,少了一份中年人那份瞻前顧後的推敲工夫,不禁心中大急道:「你們還來得及服用解藥。」


    唐嘯道:「解藥在哪裏?」


    無月道:「解開手臂上的穴道,我立刻拿給你們。」


    唐嘯道:「告訴我們也是一樣。」


    無月道:「桌上那一個細瓷茶壺裏。」


    朱奇飛身一躍,落到了木案旁側,伸手取過茶壺,倒在木案上。


    茶壺中一杯濃厚茶葉中,果然找出了一個墨玉瓶子。


    那是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唐嘯道:「老哥哥,先給無月吃下兩粒。」


    一麵收緊了無月的右腕脈穴。


    朱奇早已收好了鐵膽,左手捏起一粒丹丸,道:「吃下去。」


    朱奇道:「果然是一個惡毒的設計,計中有計,環中扣環,一步不能失錯,錯一步,就要受敵暗算。」


    唐嘯一鬆手,無月的身軀蓬然摔在地上。


    聳聳肩,唐嘯有點懊惱的說道:「老哥哥,咱們渡過江河飄過海,想不到,竟然會在陰溝裏栽了,敗在這名不見經傳的雜毛老道手中,真是叫人心中不甘。」


    朱奇道:「小兄弟,事已如此,急在善後,想想看,咱們目下應該如何?」


    唐嘯道:「我想既是闖不過這一關,那就不如早些自作了斷。」


    朱奇道:「如果,無月是故意騙咱們的,那豈不死的冤枉?」


    唐嘯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老哥哥,咱們先把那馬麵宰了怎麽樣?」


    朱奇抬頭看去,隻見譚雲刀勢縱橫,攻勢猛銳的很。


    黑心馬麵,已被譚雲的刀勢迫落了下風。


    未待朱奇答話,唐嘯突然一提真氣,閻羅判斜裏攻上。


    一出手,就是辣招絕技,招招攻向苟道的要害大穴。


    單是一個譚雲,苟道已經處於下風,如何還受得住唐嘯猛攻強打。


    譚雲一麵揮刀強攻,一麵高聲說道:「唐兄退開,再有二十回合,我就要取他性命。」


    唐嘯手中閻羅判,步步迫逼,一麵冷冷說道:「我看咱們連十合也撐不過了,也許七八回合內,就會毒發而瘋,咱們要在五合之九殺了他,留一點時間自刎。」


    譚雲嗯了一聲,刀勢更見淩厲。


    黑心馬麵隻打的心驚肉跳,一麵高聲說道:「牛頭,你躲在哪裏了,快些出來,我撐不住了……」


    話未說完,改口一聲慘叫。


    原來,被唐嘯一判刺中大腿,血如泉湧而出。


    譚雲大喝一聲,一刀劃過苟道的後背,登時,衣裂皮綻,劃出一道半寸深、五寸長一道血口子。」


    忽然間,金風破空,黑暗中無聲無息的飛出一個人影,人未到,一把三股叉已然先到,冷森的三尖叉芒,直刺向譚雲左肋。


    膽叟朱奇冷笑一聲,道:「牛頭,我還認為你永遠躲在暗中不出來。」


    口中說話,人卻欺身而上,寒光飛旋,擋開了刺向譚雲的飛叉。


    朱奇身如利箭,刷的一聲,人已到了牛頭身前,右手一探,疾向鋼又之上抓去。


    牛頭大聲喝道:「馬麵,快些退。」


    右手一揮,四柄小型鋼叉,直向譚雲和朱奇、唐嘯等撞了過去。


    唐嘯的閻羅判,譚雲的單刀,同時飛了起來,擊落了兩柄飛叉。


    朱奇右手一抬接住了一枚鋼叉。牛頭髮出了四柄飛叉,原本就沒有希望射中三人,但卻給了黑心馬麵苟道一個空隙,藉機一幹飛奔而去。


    兩人去勢很快,人影閃了一閃,已沒入黑暗之中。


    朱奇道:「沒有法子了,咱們毒性就要發作了,無論如何已經無法在毒發之前,找到替咱們解毒的人了。」


    唐嘯道:「咱們到哪裏去呢?」


    朱奇道:「最好能找到主人……」


    唐嘯接道:「你是說主人會解毒?」


    朱奇道:「這個,老哥哥也不知道,他如能解毒自然會救咱們,如是他不會解毒,也會替咱們想法子,可是主人在哪裏呢?」


    譚雲輕輕嘆息一聲,道:「嶽秀行蹤無定,一時間哪裏去找他,不過,咱們可以到楊晉的家裏去,但不知咱們能否支撐到他的家中?」


    朱奇道:「試試看吧!咱們盡量的趕。」


    譚雲不再說話,舉步向前奔去,膽叟、頑童,在身後疾追。


    三個人全力施為,快如流星趕月。


    行約大半路程,三人已覺到情形不對,神誌漸呈迷亂。


    三人奔近楊府時,藥性已經發作。


    譚雲、唐嘯,突然停了腳步。


    膽叟朱奇一則功力較為深厚,二則他心誌集中,對藥物還能抗拒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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