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首大漢笑一笑,道:「咱們確然佩帶著兵刃,但希望這是備而不用,隻楊總捕頭,能給咱們一個麵子,咱們回頭就走,決不在楊大人的轄區中惹事生非。」


    楊晉早已有了很安全的準備,心中踏實,淡淡一笑,道:「在下希望諸位提出的條件,不要太使楊某為難。」


    左首佩刀人道:「咱們找你楊大人賞臉,保一個人……」


    楊晉接道:「保人?」


    左首佩刀人道:「不錯,咱們按手續保人,如是他真的有罪,保人願擔關係,隨傳隨到。」


    楊晉點點頭,道:「有這麽一號人,不過,他已經落了案。人雖然還沒有移送牢裏,但案子已呈了上去,這件事,隻怕我楊某人,已無法作得主了。」


    左首黑衣人冷漠他說道:「楊總捕頭,咱們久仰你的大名,一向對武林朋友們很夠意思,所以,咱們才登門求見,希望能堂堂正正而來,和和氣氣回去,但咱們也並非全無防範。」


    楊晉臉色一寒,道:「諸位錯了,如若是堂堂正正而來,就不該戴上麵具,其實,諸位縱然能夠瞞過一時,亦非良策,因為,那洪七是一條很明顯的線索。」


    黑衣人冷冷他說道:「楊大人,有一句俗話說,不是猛龍不過江,咱們既然敢來,自然早有準備了。」


    楊晉道:「在下也要奉勸兩位,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鬥,江湖道上,也很忌諱和官府中鬥氣。」


    黑衣人道:「咱們不是鬥氣,而是救人。」


    楊晉道:「洪七如是沒有犯法,咱們也不敢請他到衙門裏來。」


    隻聽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老大,咱們已經盡到了禮數,不用再在口舌上費工夫了。」


    楊晉道:「四位可是準備劫獄搶人了?」


    目光卻轉到那尖細聲音之人的臉上,見那人個子矮小,佩著長劍,站在最右麵。


    左首黑衣人冷冷接道:「如若你楊總捕頭,決心不肯賞臉時,咱們隻有動手救人一途了。」


    楊晉道:「四位不怕犯法嗎?」


    黑衣人道:「咱們敢夜闖應天府的捕房,總有幾分把握把人帶走。」


    楊晉道:「很遺憾,四位竟不肯聽在下的良言相勸。」


    左首黑衣人冷肅他說道:「楊大人,咱們並沒有胡亂動手之意。」


    但聞嗆的一聲,那站在最後的一位黑衣人,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


    隻見人影一閃,王勝單刀也脫鞘而出,一橫身攔在楊晉的身前道:「反了,反了,敢在衙門拔刀殺官,那還得了,這是滅門的大罪。」


    黑衣人右手握在刀柄之上,冷冷說道:「楊大人,咱們想先見見洪老丈,不知楊大人可否賜允。」


    楊晉道:「不可以,我對你們已忍耐的很多了。」


    那執劍矮子,冷冷他說道:「老大,你再不下令動手,小弟非得活活氣死不可了。」


    左首黑衣人道:「好吧!你們出手。」


    話還未完,那執劍矮子已然長劍遞出,刺向王勝前胸。


    王勝單刀一揮,擊開長劍,一刀迎麵劈去。


    執劍黑衣人一閃身,避開刀劈,閃身還了三劍。


    這三劍快速淩厲,迫的王勝一連向後退了三步。


    楊晉一皺眉頭暗道:「這四人不知是一個什麽樣的來路,身手似都不弱。」


    執劍黑衣人,三劍快攻,占得先機之後,立時一路攻了下去,劍劍都指向王勝的致命要害。


    一接上手,王勝就處於劣勢,一直被迫的連連向後退去。


    楊晉眼看那黑衣人,劍招精奇,愈來愈是辛辣,王勝已然無法支持下去,心中大是焦急。


    張晃一抬手,拔出一對判官筆,飛身而上。


    另一個佩劍的黑衣人拔劍而出,迎了上去。


    兩個人一接上手,筆來劍往,展開了一場惡鬥。


    楊晉望著為首黑衣人,冷冷說道:「朋友,你明白這是什麽地方嗎?」


    黑衣人道:「我知道,應天府捕房。」


    這時王勝已然被迫的全無還手之力,臉上也見了汗水,張晃的一對判官筆,也在另一個黑衣人辛辣、詭異劍招之下,落於下風。


    楊晉看的很明白,那和王勝搏鬥的黑衣人,本來早有傷王勝之能,但卻似心中有所顧憂,所以一直遲遲未下毒手。


    那為首佩刀的黑衣人,也似是有所警覺,重重咳了一聲道:「總捕頭似乎是有恃無恐,想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原來,王勝、張晃雖是處下風,尤以王勝更是險象環生,但楊晉即不出手接替,也不招捕快合力拿人。


    但聞一聲悶哼,王勝左肩頭上中了一劍,鮮血噴了出來。


    五花刀王勝受傷之後,鬥誌更堅,單刀狂舞,向對方致命處擊去。


    楊晉仍然忍著沒有作聲。


    這就使那佩刀黑衣人無法測斷高深。


    楊晉心中自有苦衷,他明明知道,改扮作捕快的歐陽俊和王召,就在大廳門口,其形勢和幾人狂態,他們應該看得很清楚。


    他不想勉強兩人出手,他們既然答應幫忙了,最好由他們自己出麵。


    果然,王召第一個忍耐不住,一躍而入,突然一刀挑開了攻向王勝的長劍,道:


    「王兄請讓開裹傷,這小子交給我啦。」


    這時,王勝整個衣袖都為鮮血濕透,地上也沁了一片血水。


    失血過多,使這個強壯的漢子,也有些支持不住,王召替他下來之後,精神一懈,立時向地上跌去。


    楊晉一探手,抓住了王勝,低聲道:「快些包起傷口。」


    王勝定定神,看臂上的傷勢,並非太重,隻是失血過多,人有些頭暈難支,當下說道:「屬下傷得不重。」


    楊晉道:「你包好傷勢,休息一下。」


    黑龍王召是嶺甫兩湖道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一出手,聲勢自非小可,刀閃如電,一輪猛攻,立時把對方劍上的氣勢,給壓製下去。


    這時,那為首黑衣人,正準備拔刀出手,但見王召出手所之勢,不禁一呆。


    但見他刀光如電,縱劈橫掃,氣象萬幹,分明是刀術大家,但身上卻穿著一身捕快衣著,心中大惑不解。


    不足十合,那執劍黑衣人,已被王召大開大蓋的刀法,逼的險象環生。


    但夜鷹張晃一對判官筆,卻也完全為另一個黑衣人的劍招所製,但張晃打的很油滑,全力防守,看出空隙,才還上一招。


    所以,他雖然處於下風,但一時之間,也不至傷在對方劍下。


    江湖浪子歐陽俊,眼看著張晃還支撐得往,也就樂得晚點出手。


    一刀劈出,震飛了對方長劍。


    為首黑衣人早已有了戒備,急聲喝道:「老四退開。」


    刷的一聲,橫裏劈去。


    斜刺裏一道鐵尺飛了過來,當的一聲金鐵大震,接住了黑衣人的刀勢。


    是楊晉。左手量天尺,擋住了黑衣人的長刀,右手寬麵刀卻替勢待發。


    王召大上一步一轉刀身,用刀背向那黑衣人劈了過去。


    一柄劍飛來,擋住了王召的勢,道:「閣下刀法精絕,不像捕頭身份,不知何以穿著捕頭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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