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是高個子大塊頭的五花刀王勝。


    緊隨在後麵的是夜鷹張晃。


    兩人緊行兩步,一抱拳,道:「見過總捕頭。」


    楊晉站起身子,道:「走!到我家去喝一盅。」


    王勝怔了一怔,道:「總捕頭,王府中發生了一件案子,……」


    楊晉接道:「是一件大案子,所以,我要請兩位到寒捨去喝一盅,咱們慢慢談。」


    夜鷹張晃已經警覺到事態嚴重,輕輕咳了一聲道:「總捕頭,可要帶幾位兄弟同去。」


    楊晉搖搖頭,道:「不用了,咱們先談談。」


    張晃低聲道:「案子很棘手?」


    楊晉道:「等會談,咱們走吧!」


    舉步向外行去。


    王勝、張晃,未再多問,緊隨楊晉身後而行。


    楊晉回到了家中,立時吩咐廚下,準備酒菜。


    楊夫人帶著笑容迎出來。


    五花刀王勝,夜鷹張晃,齊齊欠身行了一禮,道:「見過嫂夫人。」


    楊夫人笑一笑,道:「兩位稀客呀!差不多三個月沒有見了。」


    王勝笑一笑,道:「衙門裏公事忙,少來探望嫂夫人。」


    楊夫人道:「不敢當。」


    楊晉輕輕咳了一聲,道:「夫人,叫人把內廳打掃一下,我要和兩位兄弟喝一壺,談談公事。」


    楊夫人說道:「內廳早已打掃幹淨,我去廚下給你們催催酒菜。」


    夜鷹張晃笑道:「麻煩嫂夫人了。」


    楊晉帶著兩人入內廳,早有僕童、丫頭擺好了桌椅,奉上香茗。


    楊晉讓王勝、張晃入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揮揮手向侍侯丫頭、仆童說道:「你們退下。」


    直待廳中的丫頭、仆童退出去,楊晉才輕輕嘆息一聲,道:「兄弟,王府中出了命案,七王爺寵妃被人所殺,限令應天府在三個月破案……」


    夜鷹張晃怔了怔,按道:「王府中不是很多護院武師嗎?」


    楊晉道:「不錯,但那人竟然夜入工府,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局麵下,姦殺了七王爺的寵妃。」


    王勝聽得一怔道:「姦殺。」


    楊晉道:「先xx後xx,一刀斃命,端的是手段惡毒。」


    夜鷹張晃,兩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中,暴射出冷厲的神光,道:「總捕頭,王府中那麽多侍衛,武師,難道就沒有一個知道嗎?」


    楊晉道:「夜裏當值巡更的王府侍衛一十八人,都已經押解到應天府中,隻不過,還沒有審問而已。」


    夜鷹張晃沉吟了一陣,道:「在金陵城中作出這等驚天動地的大案子的必是非常人物,總捕頭查看過了現場沒有?」


    楊晉道:「看過了,那人的武功很高,除掉在橫樑積塵上留下了兩個指痕外,別無痕跡。王府中的待衛,實也未必能發覺他的行蹤。


    五花刀王勝皺皺眉。道:「總捕頭,有這樣一身造詣的人,必非江湖上無名之輩,照說他會留下標記的。」


    楊晉搖搖頭,道:「王府妃子,身份何等尊貴,那賊人,不論如何的狂妄,也不敢不把王府人放在眼裏,他心中明白,隻要留下標記,不論他逃到天涯海角,咱們都會追捕到他。」


    夜鷹張晃道:「總捕頭,屬上意見,這件血案,首在那盜匪的動機,七王爺的寵妃,足不出戶,外人如何能夠知道,這中間隻怕別有內情。」


    楊晉嘆口氣,道:「兄弟這麽一說,倒也提醒我一件事,如說一個人甘冒奇險,闖入王府,隻為了姦殺王妃,除非是七王爺的仇人,但他貴為王子,托土封疆,誰會和他有仇呢?」


    張晃道:「如若那位王爺寵妃,有一件價值連城的珍貴之物,被人偷覷,盜物為主,姦殺隻不過是故布疑陣……」


    楊晉嗯了一聲,接道:「可惜,我忘記問問七王爺了。」


    這時,酒菜送上,三人一麵吃酒,一麵又開始研商案情。


    高頭大馬的五花刀上勝,三杯黃湯下肚,人也似乎精明了不少,插口說道:「總捕頭,張兄弟,七王爺不是一般的苦主,咱門哪點不明白,再去問問他,致於動機何在,不妨慢慢研究,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什麽人做的案子。」


    張晃道:「王兄說的是,咱們出動全府捕快,再傳令各縣中捕頭,嚴密查訪近三天內,應天府城和鄰近各縣中可疑人物,再沙中淘金,找出可疑的人來,逐一追查。」


    楊晉點點頭:「張兄弟,這件事你去辦,動員所有埋下的暗樁線,要查就查的清清楚楚,……」


    張晃道:「總捕頭,幾個鏢局下的人,是否要去問問。」


    楊晉道:「胡大人待咱們不錯,這件案子公誼私情,咱門都責無旁貸,幾家鏢局子要問,請丐幫分舵相助,就是幾個退隱的武林高人,我也要親自去拜訪一下……」


    張晃道:「總捕頭,在江南的聲望,不管如何,他們也該賣點麵子,不過,最好是不動公事,你若親自去拜訪一下,丐幫雖不和衙門中來往,但他幫中以忠義相傳,保善除惡,做了不少好事……」


    湯晉接道:「這個我明白,吃完這頓飯,咱們就分頭行動,我先去拜會幾位退休的武林前輩,和丐幫分舵,然後,再請幾家鏢局子頭腦聚聚。」


    夜鷹張晃站起身子,道:「總捕頭,事不宜遲,我這就去辦事。」


    楊晉道:「不論你事情是否辦的完,今天掌燈的時分,趕到秦淮河四鳳肪去。」


    張晃道:「四鳳艷名,早傳金陵,遊客如織,去那裏幹什麽?」


    楊晉道:「我招呼他們一聲,今天不接客人,我準備邀幾家鏢局子的當家的,在那裏聚聚。」


    張晃笑一笑道:「總捕頭想的果然周到。」


    楊晉目光轉到王勝的身上,道:「王兄弟,你去一趟四鳳肪,包下來整個的花舫,再拿我的柬,邀請江南,金陵,長江三家鏢局的當家人,今夜到四鳳舫去。」


    王勝道:「他們問起來,我如何回話?」


    楊晉道:「你就說請他們聚聚,叫他們務必賞光。」


    說罷和張晃聯袂而去。


    兩人走後不久,一個十六七歲,梳著兩條辮子的青衣少女,緩步行入了內廳,欠身叫道:「爹爹,兩位叔叔飯還未用,就匆匆而去。」


    這是神眼楊晉的獨生女楊玉燕,楊晉年近半百,膝下隻有這麽一個女兒。


    楊姑娘生的是伶俐聰慧,善解人意,承歡膝下,甚得楊晉的歡心。


    楊夫人出身大家,幼讀詩書,教女兒讀了不少的書,也教她做的一手好女紅,但楊玉燕除了讀書、女紅之外,卻磨著楊晉學武功,楊夫人本來不贊成一個女孩子家,舞刀弄棒,但楊晉卻扭不過女兒的磨工,沒有法子,隻好答應下來。


    那曉得楊玉燕天生意心蘭質,悟性過人,楊晉本來想胡亂傳她一點武功應付一下,那知楊女學的很快,練的又勤,使楊晉大感驚異,頗有生女如鳳之感。


    這一來,楊晉不得不全傳授了。


    五年時間,聰慧的玉燕姑娘,竟然學得了老父一身武功,除了內力火候上差一些之外,靈巧尤過乃父,輕功更是成就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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