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道:「婢子,婢子……」


    藍家鳳道:「不要緊,你拒實說出來就是,我不會怪你。


    小月道:「一個女子的名節,何等重要,怎可自行汙損,因此,婢子覺著姑娘不致於捏詞自傷。


    藍家鳳道:「那你是相信了?」


    小月道:「要婢子老實說,我是相信的。


    藍家鳳這才感覺到徒逞一時之快,自傷名節,實在大不該為,江曉峰已然死去,死無對證,此事如若傳了出去,必然留人話柄,再想還我清白,恐非易事了。


    心中黯然,緩緩放下長劉,步回內室。


    且說那江曉峰快步奔回居室,察看傷勢,竟有半寸深淺,幸好還未傷及筋骨,暗暗忖道:「這」/頭下極辣,如若我不在緊要之時閃避一下,勢必重創於她的劍下不可。


    當下脫下上衣,包好傷口,盤坐調息,運氣止血。


    他身處虎口,不敢有絲毫大意,雖在坐息,仍然留心室外的情勢變化。


    隻聽陣步履聲傳了過來,身著長衫的總護法藍福,快步行了進來。


    江曉峰暗中提氣戒備,神情間故作不知,微閉雙目而坐。


    藍福行人室中,輕輕咳了一聲道:「高護法……」


    忽然瞧到了高文超臂上的傷勢,頓然住口不言。


    江曉峰睜開雙目,望了藍福一眼,急急一躍下榻欠身說道:「見過總護法?


    藍福臉上是一片關懷之情,望著江曉峰的左臂,道:「文超,你受了仿?」


    江曉峰道:「一點劍傷。」


    藍福嗯了一聲,道:「什麽人傷了你?」


    江曉峰略一沉吟,想到這事無法說謊,隻好說道:「傷在了藍姑娘的劍下。」


    藍福雙百中神光一閃,道:「是家風度?」


    江曉峰道:「不錯,除她之外,別人怎敢傷我。」


    籃福道:「哼!這丫頭越來越野了,你們怎麽比起劍了?」


    江曉峰道:「並非比劍,隻是言辭間起了衝突。」


    藍福怒道:「言辭間起了衝突,也不能拔劍動手啊!我去稟告教主,要好好教訓這個丫頭一下。」


    江曉峰心中暗自奇怪,忖道:「君不語說那藍天義有意縱容高文超,這藍福為人一向冷酷,但他對高文超的關心,卻又超過了對屬下應有的關懷,看來這中間,定有隱情。」


    心中風車一般打轉,口中卻急急說道:「多謝老前輩,我看不用了。」


    藍福輕輕嘆息一聲,道:「我看你是丟不下藍家鳳了。」


    高文超道:「晚輩慚愧的很,還望老前輩大力成全。」


    藍福道:「你不用急,藍家鳳飛不了,早晚是你的人,大局安定之後,就由不得她了。」


    高文超暗道:「我何不藉機激他說出一點內情。」


    當下道:「但她是教主掌上明珠。」


    語聲一頓,接道:「教主已決定先平服幾個大門派,一振聲威,武當距離最近,已決定先向武當下手,要老夫選帶六位護法開道,教主隨後動身,老夫本想帶你同行,但你既此然受了傷,那你就跟著教主走吧!」


    江曉峰吃了一驚,急道:「不要緊,晚輩這點皮肉之傷何足為慮,何況追隨總護法,也用不著晚輩出手。」


    藍福道:「你想跟著老夫走麽?


    江曉峰道:「晚輩極願追隨,也好多獲一點教益。


    藍福道:「孺子可教,你快收拾東西,老夫再選五人,咱們即刻動身。」


    言罷,轉身向外行去。


    江曉峰急追一步,道:「總護法!


    藍福動作奇快,人已走出室外,聞言停下腳步,回頭說道:「什磨事?」


    江曉峰答:「江曉峰雖然已死,但王修等幾個詭計多端之人,還未就逮,斬草如不除根……」


    籃福接道:「教主是何等才智之士,豈能計不及此,但事有輕重緩急,等平服了各大門派之後,再收拾他們不遲,江曉峰得天獨厚,年紀又輕,武林一般自嗚俠義的人物,曾對他寄望甚切,不計門戶之見,傾授本身武功,年來他武功的進鏡,確有一日千裏之勢,他死於老夫劍下,餘子已不足畏,教主平服武林之後,豈能有做們藏身之地,隻不過讓他們多活幾日罷了。」


    江曉峰道:「得聆前輩高論,使晚輩茅塞頓開。


    籃福微微一笑,大步而去。


    江曉峰整理了一下高文超的遺物,打了一個包袱帶上,行出寺外,隻見選帶的五位護法,早已勒馬等候。


    目光轉動,隻見那五位隨行護法是:金刀飛星周振方,踏雪無痕羅清風,千手仙姬祝小鳳,一輪明月梁拱北,茅山閑人君不語。


    江曉峰一見君不語也被選中,心中暗自喜道:「此人智謀絕倫,有他隨行,或可解武當之危。


    五位護法似是對那高文超極為尊重,齊齊欠身作禮。


    江曉峰正待抱拳還禮瞥見君不語以目示意,當下冷漠一笑,伸手從君不語手中接過韁繩。


    原來,周震方和君不語的手中,各牽著兩匹健馬,顯然是為藍福和自已準備的。


    片刻之後,藍福大步而出,接過周震方手中一匹健馬,當先躍上馬背,道:「咱們走!


    七人紛紛躍上馬背,放纓奔弛,七匹長程健馬,盪起一道煙塵,直向武當山弛去。


    一路上兼程疾進,除了健馬必得休息之時,才勉作停留之外,不分晝夜趕路。


    這日中午對分,到了老河口,藍福突然一變數日行徑,竟然率領六人,投宿於一家天升客棧之中。


    江曉峰沿途之上,一直暗中留心看藍福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從他舉動中,查出天道教布置於江湖上的實力。


    已但一路上,除了歐馬進食之外,藍福一直沒有可疑的舉動。


    江曉峰為了避免引起藍福之疑,故示傲漫,很少和其他五位護法談話。


    但進天升客棧之後,江曉峰立時覺出精勢不妙。


    天升客棧似是早已知曉了藍福等一行要來一般,四五個店夥計,一齊迎了出來,一語未問,立時接韁繩,牽入店後馬棚。


    另一個店夥計都帶著七人,直人三進院內一座幽靜的跨院中。


    江曉峰目光轉動,隻見這座跨院之內,一主兩廂,足足有七八間之多。


    店夥計把幾人讓人空房之內。


    藍福大刺刺坐了主位,道:「叫大掌櫃來。


    店夥計笑道:「諸位先洗個臉,吃杯茶,大掌櫃出去時已交待過我,午時如若不能回來,日落之前回店。」


    藍福一皺眉頭,道:「要廚下準備酒飯,先叫二掌櫃來見我。」


    店夥計應了一聲,悄然退下。


    片刻工夫,酒菜齊上,美酒佳肴,擺滿了一桌子。


    藍福舉起筷子道:「諸位數日來兼程趕路,一直未能得好好的休息一下,這一頓酒飯諸位可以放心大吃,開懷暢飲,然後,再好好的睡一覺,今夜裏最早也要二更以後才有行動。」


    當先舉杯用筷,吃喝起來。


    群豪隨後開動,大口菜,大杯酒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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