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麵人道:「事情已完,我該走了。」


    忽聽金瓊華的聲音道:「大駕慢走,請容我們白家的人當麵拜謝。」


    原來金瓊華、白銀鳳、李鐵牛已由樓上下來,此刻正走在荷池邊。


    李金貴忙道:「前輩,說話的這位是金花女俠金瓊華前輩,第二位是白家二小姐銀鳳姑娘,走在最後的是晚輩的族兄李鐵牛,他們兩位上次您都見過。」


    白衣蒙麵人稍稍猶豫下一下,隻好在李金貴的陪同下,走下假山。


    這時金瓊華等三人已過了拱橋,金瓊華老遠就深施一禮道:「大駕就請到石室內容我們白家的人拜見吧!」


    進入石室,金瓊華燃起燈火。


    這裏原是白儀方閉關打坐之處,自白家搬走後,便成了金瓊華的住處。


    石室共分內外兩間,內室是金瓊華的臥室,外室較大,靠著牆擺著一幾一桌,另放著不少椅子。


    金瓊華將白衣蒙麵人請至上座,並親自沏上茶,然後下首相陪。


    李金貴和李鐵牛,也都在旁坐下。


    白銀鳳卻近前幾步,望著白衣蒙麵人盈盈拜丁下去,她聲調激動的道:「晚輩白銀鳳拜謝前輩對我們白家仗儀相助之情,大恩大德,白氏家族永生難忘!」


    白衣蒙麵人抬起右手,微微一抬道:「二姑娘請起!」


    白銀鳳頓感一股柔和的氣勁,托得她不想站起也得站起,在她一生所接觸的高人中,似乎隻有師父無相神尼具有這等無上內功。


    隻聽金瓊華長長嘆息一聲道:「說起來也是白氏家族家門不幸,數十年來連遭大難,才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大駕該算是白家目前的唯一救星了,遺憾的是老身到現在還無法得知大駕的身份來歷,上姓高名?」


    白衣蒙麵人道:「萍水相逢,拔刀相助,本屬一件平常事,又何必留下姓名?」


    金瓊華幹癟瘦削的臉上,滿是懇求之色。


    她肅容說道:「老身奉命看守白家大院,連得大駕兩度相助,此恩此德,日後總該向主人白儀方稟報。大駕若不示知姓名,老身難免要受到主人責怪!」


    李金貴搶著說道:「金姥,前輩姓陳!」


    金瓊華哦了一聲道:「你怎麽知道?」


    李金貴道:「前輩方才已在無意中透露出來了。」


    金瓊華仰起臉來,像在回憶往事般的道:「我一直認為陳大俠可能和白家有過淵源,但在回憶中卻實在記不起家主人和哪位姓陳的高人有過來往……」


    李金貴凝望著白衣蒙麵人的蒙麵黑紗,雖然無法透視他的麵貌,卻隻感黑紗後麵那對炯炯目光似乎已穿紗而出。


    他輕咳一聲,搭訕著問道:「晚輩最感不解的,是前輩如何能對藍天豪進襲白家大院的行動,兩次都瞭若指掌?」


    黑紗後透出朗朗笑聲道:「李小兄弟對藍天豪的行動,又如何能了如指掌呢?」


    李金貴躬身說道:「不敢相瞞,晚輩是易容後混進了玄妙觀,很多事情都是親身探悉的。」


    白衣蒙麵人道:「李小兄弟可以混進玄妙觀,難道陳某就不可以混進玄妙觀?」


    李金貴心神一震道:「目前在玄妙觀的各路高人,晚輩全見過,似乎並沒有見過前輩?」


    白衣蒙麵人笑道:「你已在玄妙觀見過陳某多次了,為何說不曾見過?」


    他說著抬手扯下了黑紗。


    在這剎那,李金貴險些叫出聲來。


    原來此人竟是在玄妙觀所見的那位中年儒士。


    在他記憶中,曾兩次見到這人,而且都是和朱雲扮作師徒時。


    第一次是在玄妙觀的龍門大廳內,第二次則是隨同南北兩大魔頭等人前往鐵筆峰勘察寶礦時,也有他在內。


    不過在回憶中,此人一直沉默寡言,絕少開口說話,似乎連朱雲都不曾交談過,而見多識廣的朱雲,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來歷。


    李金貴到這時滿腹疑雲,才迎刃而解,此人既是住在玄妙觀,當然對藍天豪的行動瞭若指掌。


    陳布衣笑道:「陳某並非三清弟子,如何能一直住在玄妙觀?」


    李金貴自知失言,歉然一笑道:「不知陳前輩是從何處來到玄妙觀?」


    陳布衣道:「陳某原住在泰山青雲峰,不過來到南陽,已經整整三年了。李小兄弟可曾去過臥龍崗?」


    李金貴失聲叫道:「晚輩這次由長虹島回來,聽說臥龍崗上住著一位隱士高人,莫非就是陳前輩?」


    陳布衣謙遜一笑道:「不敢擋,陳某在臥成崗,隻是隱居,卻稱不上隱士,隻是普通人,那裏當得起高人二字。」


    李金貴道:「陳前輩為何最近又寄住在玄妙觀?」


    陳布衣淡然一笑道:「玄妙觀的三個雜毛,不知聽誰說的陳某善觀地理風水,他們為了開採鐵筆峰的寶礦,親到臥龍崗,麵邀我參加行動,所以我也就老實不客氣的到了玄妙現。」


    李金貴想起那東瀛人山本大力已被捉進隱仙穀,以致迫得玄妙觀路各人馬的採礦行動停頓下來,便決定試探一下陳布衣是否知情。


    想到這裏,不由搭訕著問道:「玄妙觀的道長們和南北兩大魔頭對鐵筆峰那座寶礦已經勘察了很久,為什麽現在反而遲遲不見行動呢?」


    陳布衣手拂長髯,微微一笑道:「他們擔心開礦時觸到地下火眼,所以必須等那位東瀛人山本大力用儀器測好後才能進行,偏偏那位東瀛人進城之後,便一占不返。」


    李金貴暗道:「可見這位陳前輩也並非無所不知,他也有料想不到之處。」於是不動聲色的問道:「前輩可知道那位東瀛人為什麽一去不返麽?」


    陳布衣淡然一笑道:「當然是出了意外,據我預料,此人目前必定仍在南陽,絕不可能返回東瀛。」


    李金貴道:「果然被前輩料中,這人目前正在鐵筆峰隱仙穀。」


    陳布衣微微一驚道:「李小兄弟怎麽知道?」


    李金貴隻得把數日前和白銀鳳到過隱仙穀的事,告知了陳布衣。


    陳布衣頷首道:「這樣最好,陳某也早有意把他誘進隱仙穀,交與丁中齊。」


    李金貴哦了一聲道:「陳前輩英非認識晚輩的丁師兄?也到過隱仙穀?」


    陳布衣搖頭道:「隻是聞名而已,至於隱仙穀,雖未去過,卻可以找到帶路之人。」


    李金貴道:「前輩可是認識一位叫羅小鶴的年輕人?」


    陳布衣道:「沒見過,不過聽說這人在城內臥龍酒館當過跑堂,可有這麽回事?」


    李金貴愣了楞道:「這事陳前輩又如何知道的呢?」


    陳布衣道:「因為臥龍酒館的劉掌櫃和我很熟,偶而曾提起過這名字。」


    李金貴立刻想起一次和朱雲到臥龍酒館時,羅小鶴曾說過他們的掌櫃聽命於臥龍崗上的一位高人,莫非指的就是陳布衣?


    果真如此,陳布衣在南陽府,必定是財勢驚人的了。而實際上也絕非什麽隱士,說不定正在暗中籌劃一樁罕見的空前行動。


    忽聽金瓊華問道:「實不相瞞,我家主人目前也帶著家人住在臥龍崗,陳大俠既然住在臥龍崗,必定和我家主人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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