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道長的住處是在花園假山旁,是一棟三合院建築,綠瓦粉牆,前麵有一道圍牆,周圍柳樹成蔭,位置十分幽靜。


    當他們到達不久,太虛,玄真、玄法、玄月四人便陸續到達。


    天昊道長少不得為他們一個一個為趙恨地引見。


    玄真望著李金貴問道:「這位小兄弟,不就是朱二掌門的高足麽?」


    不等李金貴答話,天昊道長便搶著說道:「今天能促成恨地脫離修羅門,全是這位張小兄弟的功勞。


    他師父數日前下落不明,你們要好好幫著查訪。從今後張小兄弟就和咱們自己的人一樣,千萬不能怠慢了他。」


    玄真躬身答道:「弟子們已聽玄月三師弟講過了,依弟子的意思,就該把張小兄弟留在觀裏,也好就近照顧。」


    天昊道長道:「我剛才已對張小兄弟提起過,他暫時還不能來,你們可以先給他整理出一個住處,讓他隨時都可以來歇歇腳。」


    玄真道:「弟子飯後馬上照辦!」


    不大一會,酒筵就擺了上來。


    酒是專為趙恨地和李金貴準備的。


    天昊道長因為過於高興,竟也開了戒。


    太虛、玄真、玄法、玄月等平日都有偷欽幾杯的習慣,一見天昊開了戒,便不再有什麽顧忌,個個開懷暢飲起來。


    一頓飯隻吃得眾道士全都酒醉飯飽,醺陶陶的盡歡而散。


    李金貴辭別天吳道長等人,穿出花園,剛走了不遠,迎麵而來的一個女人,使他猛吃一驚,這女人竟是劉翠娥。


    狹路相逢,欲躲不及,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去。


    誰知劉翠娥竟看也不看他一眼,而且還故意別過頭去。


    李金貴心想難得過了這一關,其實他早巳準備好了應付方法,隻是急於趕回家去,不願劉翠娥對他有所糾纏而已。


    而劉翠娥又何嚐沒發現李金貴,隻是他想故意看看李金貴的反應而已。


    這樣看來,李金貴反而是上了當了。


    就在李金貴超過劉翠娥兩三丈時,隻聽身後響起一身嬌叱道:「回來!」


    李金貴凜然止步,故作吃驚道:「原來是劉姑娘,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劉翠娥杏目凝威,秀眉帶煞,冷冰冰的道:「我本來住在玄妙觀,這裏是常來常往,現在該我問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李金貴道:「還不是為了家師失蹤的事,到這裏向天昊老道長打聽打聽。」


    劉翠娥氣咻咻的道:「你為什麽不到無塵院去,卻先到了這裏?」


    李金貴道:「我這就要去找劉姑娘,不想在這裏遇上了。」


    「你這話可是真的?」


    「我已是半個太白門的人了,何必說假話,剛才因為走得匆忙,所以不曾看到姑娘。」


    「那你上次夜間為什麽不辭而別?」


    「我何嚐不想快些回來,可惜已經身不由己了!」


    劉翠娥隻聽得一怔,顧不得再發脾氣,走過來拉住李金貴的手,道:「玉富,原來你是受了什麽委屈,快說給我聽聽!」


    李金貴掙開手道:「姑娘別拉著,被道士看到了不好意思!」


    劉翠娥隻得鬆開手道:「怕被人看到,就到我房裏去講,我們走!」


    來到無塵院前,秦炎仍站在大門外來回踱著。


    此刻他已改成俗家打扮,身穿藍色短褲褂,戴了一頂灰涼帽,很像一個家人身份,當然,這樣就不像先前那麽顯眼了。


    那晚秦炎和劉翠娥追趕白銀鳳鎩羽而歸後,見李金貴也失去蹤影,這兩天秦炎內心正大感安慰。


    如今,見他又在劉翠娥身邊出現,不覺又涼了半截。


    但他雖然有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的意念,當著劉翠娥的麵,卻又不敢過分形之於外。


    隻是,雙目發射凶光,緊盯著李金貴。


    李金貴望著秦炎拱了拱手道:「看秦師父這身打扮,敢是還俗了?」


    秦炎兩眼一瞪,喝道:「酒家還不還俗,與你什麽相幹!」


    劉翠娥叱道:「他好心對你打聲招呼,你要的什麽狗熊!」


    接著側腰道:「玉富,別理他,黑驢這種狗東西,是給臉不要臉!」


    黑驢就夠難聽了,再加上狗東西,秦炎對這種雙重罵法,由於出自劉翠娥口中,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進入劉翠娥香閨,跨院內並無人看到。


    隻有門外的秦炎,看兩人親親熱熱的進了他隻能想卻從不能踏近一步的地方,簡直兩隻牛眼都要爆炸開來。


    劉翠娥拉著李金貴在床沿坐下,故意把身子偎近,低聲道:「玉富,現在可以大膽的說了,那晚為什麽不告而別,莫非我們虧待了你?」


    她說話時把臉龐也淒了上來,火紅的櫻唇,幾乎淒到李金貴麵頰上。


    李金貴連呼吸也有窒息的感覺,不得不把身子向後移挪。


    劉翠娥抿嘴笑道:「你好像很怕我?」


    李金貴道:「我長了這麽大,從沒和女人靠得這麽近,這樣我會說不出話來的!」


    劉翠娥吃吃笑道:「男人將來總要娶親的,到那時兩人豈止隔得近。玉富,等到了那一天你又怎麽辦?」


    李金貴道:「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劉翠娥突然將一隻手搭上了李金貴脖子,秋波閃轉,嗲聲道:「玉富,告訴你一個消息,等你進了太白門長春宮後,我師娘有意把我許配給你,將來我們便是夫妻了,我們現在表現得就是再親熱些,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李金貴本來早已成竹在胸,但這時卻似乎再也沉著不起來,原因是他從未經過這等陣仗,也沒遇到過如此放蕩妖冶的女人。


    他帶點囁嚅的道:「劉姑娘,即便夫人真有這種決定,總要讓我知道一下!」


    劉翠娥趨勢在李金貴臉上吻了一下,道:「我師娘也就是你師娘,她作主就成了,又何必問你。


    看樣子,你好像還不大願意,要知道我劉翠娥也有不少拜倒石榴裙下的,我連正眼都不看他們一下呢!」


    李金貴道:「我知道,秦師父就是其中一個。」


    劉翠娥柳眉一挑,霎時來了嗔意道:「氣死人,你老提他做什麽?」


    李金貴漸漸沉著起來,緩緩說道:「因為我隻看到他一個對你好,不提他提誰?」


    劉翠娥道:「那麽你要不要對我好?」


    李金貴道:「我對你本來就不錯嘛!」


    劉翠娥撇著嘴唇道:「那麽,你為什麽老是對我冷冰冰的,不肯表現得親熱點?」


    李金貴道:「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太親熱了就是失禮,我也是讀過聖人之書的人,怎可失禮。」


    劉翠娥道:「可是我們關係不同,我已是你的未來妻子了!」


    李金貴搖了搖頭道:「在我們鄉下,沒成親以前,男女連麵都不能見,怎可先行親熱,即便成了親,大白天也不能輕舉妄動。」


    劉翠娥這時也覺出剛才做得有些過分,脹紅著臉放下手來,道:「可是你要記住,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李金貴道:「我真奇怪,你們太白雙仙的鄭姑娘還沒成親呢,夫人為什麽隻顧你而不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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