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他可不覺得。


    楊巔峰用手肘捅了捅他,“我與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覺得殷王很厲害嗎,他可是從逆境的地獄裏殺出來的,其生長曆程可不比攝政王好到哪裏去。”


    秦牧羽薄笑一聲:


    “他少殺點人,就積大德了。”


    “……”


    不知怎的,楊巔峰隻覺得他笑起來時,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竟比刀鋒還要幽冷,陰惻惻的。


    正好這時,殷王自那邊走來,便見秦牧羽衝著楊巔峰笑。


    眯了眯墨眸。


    “楊神醫。”


    楊巔峰回頭,溫和笑道:“殷王殿下,今日的藥材我還要挑揀,待熬好了藥,再親自送你送到帳中。”


    秦牧羽收起嘴角,神色冷淡,目不斜視的大步離去。


    殷王抿嘴,眼底之色有幾分陰戾。


    這都幾天了,還沒一個好臉色?


    衝著別人笑,倒是開心。


    他到底哪裏得罪他了?


    “本王不是來尋你的。”冷聲說完,拂袖離去。


    楊巔峰:“?”


    不是來找他的,那是找誰?


    不是。


    這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那麽奇怪?


    出什麽事了?


    他抓了抓腦袋,想不明白。


    這邊。


    秦牧羽大步離開,殷王很快便追了上來:“秦少將軍,晚上有慶功宴,一起來喝酒。”


    “不了,我不愛喝酒。”


    殷王聞言,劍眉輕皺,“哪有男人不愛喝酒的?”


    這句話聽在秦牧羽耳中,自然能接下後半句:哪有男人不愛美人的?


    眸色凜了三分:


    “說了不愛就是不愛,喝酒誤事,眼下時局緊張,拓跋明月還在盯著,殷王盡可暢歡,我會替你守著。”


    話落,提步離去。


    “你!”殷王冷眸一眯,眼底乍然現出狠光,猶如一隻危險的豹子,即將爆發。


    好大的脾氣!


    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周身氣息一凜,這幾日偽裝的好脾氣煙消雲散,露出原本的麵孔,提步就要追去,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你骨頭硬,還是本王手段硬!”


    “主子!”


    暗處,蕭玨趕緊奔出來,攔住,


    “主子主子,不可!不可啊!”


    “您跟秦少將軍是好朋友,萬萬不可惹他生氣,惹惱了他,他萬一去向大楚攝政王妃告狀,攝政王妃再給攝政王吹枕邊風,萬一不跟您合作了,豈不虧大了?”


    男人凜笑一聲:


    “那又如何?真當本王要供祖宗一樣,把他供起來?”


    拂開蕭玨,身形乍然閃去。


    秦牧羽隻覺後背一涼,出於習武之人的警覺,身形一側便避開了淩厲一擊。


    殷王!


    他手掌一揚,便抽出了劍,朝其攻去。


    可男人袖袍飛揚,震出獵獵聲響,一襲張揚的紅袍在陽光下愈發狂妄,不出三招功夫,便將秦牧羽摁在地上。


    反扣住他的雙手,死死擒住。


    男人居高臨下,“服不服?”


    秦牧羽猩紅了雙眼,用力擰著胳膊,“放開我!”


    “本王問你,服不服?”


    殷王摁住他,“晚上慶功宴,來不來喝酒?”


    “不來……唔!”


    秦牧羽疼的低呼出聲,兩條胳膊被擰在身後,骨頭隱隱作響,稍微一動,便痛到不行。


    他咬緊了牙,眼中的目光卻愈發桀驁不羈。


    不去!


    說了不去就不去!


    “我乃大楚的少將軍,殷王若是傷了我,恐怕不好向大楚交代。”


    殷王沉笑一聲。


    以為這就能威脅到他?


    有趣。


    “去跟攝政王妃告狀啊,秦少將軍,在本王的地盤上,用大楚的權勢,威脅本王,到底是你太幼稚,還是本王太傻?”


    殷王沉聲作笑,眉骨的鋒銳愈發張揚,


    “去告狀啊,否則,本王會覺得很無趣。”


    “你!”


    秦牧羽眸子猩紅,氣怒得整個胸腔快要爆炸。


    他要回大楚!


    他明天就回!


    “晚上過來喝酒,否則,本王親自來綁,聽明白了?”


    -


    大楚。


    夜色過去,晨陽初升,滿院的蝴蝶花隨風輕盈擺動,好似一年四季都是最美的春。


    楚狸揉著腰身,起床時,楚棣遲已經不在主院了。


    看著滿院的花,她的神色有幾分恍惚。


    “主母。”


    楊管家走來,“殿下說,今日要去將軍府做客,他挑選好了禮品,讓您過去一起參考參考。”


    “好。”


    楚狸會意。


    去往正廳時,路過祠堂,不經意的側眸一眼,掃視到裏麵供奉的牌位。


    一個牌位如血紅刺目,瞬間映入楚狸眼底:


    ——竹嬤嬤之墓。


    她不禁想起以前時,皇叔曾說過囈語:


    ‘竹嬤嬤……不……你害死了她……為什麽……你好狠……’


    當時,她並不知這些囈語是何意,如今明白一切時,已是無法解開的芥蒂。


    “主母?”


    楊管家疑惑的回頭看來。


    楚狸收回目光,壓下眼底的異色,道:“去前廳吧。”


    “是。”


    前廳。


    桌上,擺放著十二個禮盒,裏麵裝著的皆是價值不菲之物,楚棣遲正站在桌旁,一樣一樣挑著。


    見到來人,揚手笑道:


    “小九,過來挑挑,看送什麽好。”


    楚狸走來,“隻是做客而已,要送這麽多?”


    “雖是做客,可牧雪帶陸公子回家見父母,我們則是她的娘家人,我們禮數重一些,也免得叫別人輕視了牧雪,陸公子知道有我們撐腰,日後更不敢欺負了她。”


    楚棣遲身為一個男人,思慮的卻如此周全。


    “莫不是心疼了?”


    男人揉著她的頭發,低聲道,


    “這些俗物都是一些前幾年、或我不太喜歡的樣式,真正的好東西我都藏在庫房裏,你這輩子都花不完。”


    楚狸嗔了他一眼,用手肘捅他。


    怎麽說話的?


    誰心疼了?


    她隻是讚許他心細如發而已。


    挑了四樣東西,二人出發,抵達將軍府時,正好與楚傲天的馬車碰上。


    “皇叔,九妹,好巧!”


    他揮手打招呼,扶著薑晚下馬車。


    近了一瞧,楚狸眼皮一跳,隻見楚傲天眼瞼烏青,好像一晚上沒睡似的。


    不禁問道:“八皇兄,你昨晚縱欲了?”


    “咳!”


    薑晚腳下一滑,差點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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