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氣結。


    她向來看不慣“綠茶”,最厭惡讓人矯揉造作的做作模樣,尤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鳳鳴,自打她一出現,各種麻煩開始找上門,導致琰的名聲越來越臭,大夥都將琰視作洪水猛獸,刁蠻任性的野丫頭。


    氣急敗壞的她,剛要上前說理,便被看穿一切的白灼給攔住了。


    並且代她上前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既然鳳鳴姑娘已承認這一切都是她個人所為,便請君主懲處吧!”


    白灼說完!鳳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是聽不出好賴話?


    自己演的這麽出彩,可不能被他這種智障給破壞了。


    “是是是,白少公說的對,一切由鳳鳴一人承擔吧!君主莫要遷怒旁人,鳳鳴不想因為這種小事令大家不快,不如就懲罰了鳳鳴一人,就此了結今日之事,也免得叔父與君主為難,鳳鳴不怕受罰,不怕痛,隻要琰肯消氣,要鳳鳴做什麽都行。”


    好家夥,此話一出!鳳鳴的柔弱與委屈,襯得琰格外的蠻橫無理,無恥至極。


    也成功引起了大夥的共鳴,紛紛指責琰的專橫跋扈,不知禮數。


    琰啞口無言,無處宣泄,鬱悶至極。


    她是個直爽、開朗性子的姑娘,並不會這些陰毒的醃臢的手段,故而被氣的鬱結於心,實在欲哭無淚。


    “君主,此等女子是該嚴懲,如今,您已下令親查,目的在於查清真相,故而,咱們才在此就事論事,實話秉明,可她倒好,一來便是哭訴,哭哭啼啼無規無距,以為能以一己攬罪來蒙混過關,掩埋她的罪過,避重就輕,以弱者博得同情,向他人施加惡行,實在可惡,還請君主賞罰分明,莫要讓我蠶叢族族人寒心。”


    白灼不卑不亢,鏗鏘有力的說完這番話!


    鳳鳴慌了,連連搖頭,可憐兮兮的喃喃著:“白灼,你胡說,我沒有,君主阿兄,我沒有……。”


    “哦~?你沒有?那你敢向君主實話秉明嗎?你遇事推諉,隱瞞君主便是第一罪責,你明知罪行昭然,還企圖裝瘋賣傻裝可憐蒙混君主,這是第二罪責,還有,你今日目無尊卑、無規無距,當著所有人的麵不知禮數喚君主為阿兄,試問,你何德何能與君主稱兄妹?這是第三罪責,數罪下來,你身上那二兩重的骨頭可承受得起?”白灼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反而言辭犀利細數鳳鳴的罪過。


    鳳鳴氣結,心慌不已。


    巫師眸光犀利,神色微沉。


    蠶叢王沉靜無波,一臉的淡然,相比局外人的阿昊,他倒顯得更要高潔許多。


    蠶叢王眸光略掃了鳳鳴一眼,鳳鳴嚇的立馬裝暈,倒在了地上。


    “鳳鳴……。”巫師心下一急,趕忙抱起昏厥的鳳鳴,怒目掃了白灼與琰各一眼後,便去了休息廳,為鳳鳴處理傷勢。


    而賴花也意味深長的睨了白灼一眼,也跟著退了下去。


    “君主,此事無論對錯,都因琰而起,作為她的親父,我也責無旁貸,便代她受過,還請君主責罰。”領主言辭懇切,似乎打算以自己的烏紗帽來平息巫師的怒火。


    “阿父~,我沒有錯,您能代我受什麽過?還是說,阿父一直都覺得女兒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瘋子嗎?”琰委屈至極,都快哭了。


    要讓親父為自己受過,那是不孝,但要昧著良心讓自己受委屈而認下過錯,那便是對不起自己,這是愚蠢。


    “閉嘴!”領主厲喝一聲!


    其實作為父親,他的心裏也不好受,如果不這麽做,隻怕會得罪巫師,若處理不當,甚至還會將兩家陷入無窮無盡的世仇當中,斟酌下來,實在得不償失啊!


    一直冷眼旁觀的阿昊終於坐不住了,起身走向蠶叢王,淡漠的行禮道:“鳳鳴那丫頭是我打傷的。”阿昊話落!


    現場一片嘩然!


    “你胡說,我才不要你……。”琰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灼便將她拽了回來,眼神示意她趕緊閉嘴。


    琰最厭這種繁瑣的爾虞我詐互相推諉、互相包庇的行為,她寧願受委屈,也不願意欠人情,何況,他還是自己親姐姐的愛慕對象,若他將來拿這件事來要挾姐姐為他做什麽出格的事,那她不是又成為了不仁不義的罪人了。


    一旁的琬絲毫不覺得震驚,甚至一臉的不屑與淡定,就好似她早已猜到阿昊會出來為琰解圍一般。


    “哦~!你為何會打傷鳳鳴那丫頭?”蠶叢王好奇一問。


    本著吃瓜的心態,果然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勁爆答案。


    “因為琬,我不想她受傷,故而情急,傷了鳳鳴那丫頭。”


    此話一出!現場再次嘩然!


    琬愛慕他不假,這也是蠶叢族人人知曉的事情,但大夥也清楚,阿昊是個性子清冷,病魔纏身的病嬌公子,他對任何女子都提不起興趣,甚至當初因為一個女子想爬上他的床而當場被他打個半死扔了出去。


    也曾向太陽神起誓,今生不娶,也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


    故而至今,這小子都未曾娶妻生子,甚至未曾與任何女子傳出過什麽緋聞。


    他的性格與白灼恰恰相反,城府、隱忍、負重前行。


    白灼倒對他起了興趣。


    領主不動聲色的瞥了不遠處的琬一眼,今日的她,顯得淡然非常,一舉一動都絲毫沒有牽動情緒。


    隻要能讓妹妹不受這莫須有的罪名而影響名聲,無論怎麽樣都好。


    大夥眸光從阿昊劃到琬身上,又從琬劃到蠶叢王的臉上。


    且看他怎麽處置。


    “鳳鳴那丫頭確實乖張了一些,是個沒章法的女子,罷了!此事因她而起,便由她而落幕吧!以後,不許有人再提及,更不許人揪著此事不放,若有違者,斬。”蠶叢王淡漠的冷冷一句話,便平複了眼下的小插曲。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無人敢有異議,甚至還得違心的高呼一句,“我主英明”。


    但是,這樣的判處顯然不是鳳鳴想要的結果,她不甘心,也不服氣,這傷,不能白白的讓她一個人受了吧!


    鳳鳴氣得在休息庭發脾氣。


    “琰……都怪你,都怪你,你給我等著,今日,我定不讓你好過,你既不讓我順心,我便也不讓你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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