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帝吉確實是第一次瞧見這麽宏偉的建築,饒是在現代他作為一個每天隻知道工作的社畜,壓根就沒有時間去看那些宏偉的古建築,就連最聲名遠揚的故宮和長城,他都從未見過。


    他抬腳走進珍稀閣,一位瞧起來年紀稍大點的女人,邁著步子上前,畢恭畢敬道,“恭迎二位,你們隨我來。”


    “不是。”陳梓軒一聽,這人竟然以為他們隻有兩個人時,連忙抬手製止,“我還有些朋友沒來,屆時,我與他們一塊兒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他話音剛落,又一把劍落在珍稀閣門口,謝兆離率先從劍上跳了下來,隨後便是祝無痕。


    而阮莫離和解春安,不知所蹤。


    陳梓軒見阮莫離與解春安不在,他眉頭一蹙,問道,“解師兄與阮師弟呢?”


    “他們呀!買酒去了。”謝兆離將劍收回,邁步就往閣內走去,絲毫沒有要等二人的想法。


    陳梓軒見此,隻好在閣外留下一句話,“我與謝師弟已入閣,二位,速來!”


    他沒有與劍峰的傳令玉佩,隻好將話留在門外讓阮莫離二人能夠看見。


    做完一切後,他轉身就走。


    “謝公子來了,來!四樓的瑰寶廳我們給您留著呢!”


    謝兆離剛踏入珍稀閣,一個身材胖墩墩的男人便匆忙走了過來,他滿臉帶著討好,眼底迸發出一道精光,“來來來,您今日想吃那些菜啊?今日小店有優惠,隻要您消費一千枚中品靈石,小店就送你們一道崖壁玉筍,那可是今日才從那懸崖邊上找來的玉筍,通體如同玉一般,味道更是美味的不得了,但更重要的是啊...那玉筍提升修為,甚至還能幫助金丹期修士闖元嬰期。”


    “東西這麽好?”謝兆離聽了,有意無意的問出一句,他倒不需要那玩意兒,畢竟那種好東西他多的是。


    “自然,我何有才從不騙您。”何有才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謝兆離,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從謝兆離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今日不是謝兆離做東,能消費多少可不是他說了算,說了半天,他一點想法也沒有,隻是往身後指了指,他道,“今日不是我做東,是陳師兄,要不要由他說了算,你找他去。”


    隨著謝兆離手指的方向看去,何有才這才瞧見跟在他們身後不遠的陳梓軒。


    一瞧見陳梓軒的那張臉,他立刻跳了起來。


    貴客呀!


    “陳師兄。”他拱起手朝陳梓軒行禮,“怪我眼拙,竟是沒瞧見您!罪過罪過!”


    “陳師兄今日過來,可想吃哪些菜?我讓小廝們先去準備。”


    陳梓軒略微沉思片刻,轉眼,他瞧了眼正在哼哧哼哧往上爬的陳帝吉,他一把抱起陳帝吉,無所謂道,“全部都上一份,我讓我弟弟嚐個鮮。”


    一聽,陳梓軒的弟弟?


    何有才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珠子忍不住往陳梓軒懷裏的小人上瞥。


    隻見那人的臉蛋烏漆嘛黑,與陳梓軒有著天差地別,他心裏忍不住泛起嘀咕。


    這...當真是陳家二少爺的弟弟?


    說起來,他曾經與陳家小少爺有過一麵之緣,但也不過是匆匆一瞥,他尤記得,那人似乎不長這樣。


    別的不好說,但皮膚...肯定沒有這麽黑!


    就在他因為陳帝吉的那張臉而驚訝愣神之際,陳梓軒已經帶著陳帝吉離開了。


    他連陳帝吉的那張臉都沒看清,隻看見一團黑影。


    “就這兒。”謝兆離的眼神四處打量,過了片刻才確定落座。


    他們才剛坐上位置,樓下再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阮師兄,解師兄,之前才瞧見謝五師兄和陳師兄,沒想到今兒個竟然又瞧見您這兩位稀客。”


    何有才驚喜的聲音響徹整個珍稀閣,不少人紛紛探頭往下看去,這劍峰除了謝老五之外,其餘人都是難得一見,沒想到今兒個竟然能接連見著三位師兄。


    他們自然無一不感到訝然,都想見見這劍峰解老二和阮老四的臉。


    可人影隻是匆匆掠過,他們隻瞧見個背影,人便消失了。


    “今日這珍稀閣,怎如此聒噪。”阮莫離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他拉開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還是以往的珍稀閣好啊,以往的珍稀閣安安靜靜,可沒這麽多老鼠眼。”


    “哼!”謝兆離輕哼一聲,可是麵上笑容不減,“畢竟我們宗門收了位天靈根,誰都想一睹天靈根的風采。”


    “可到底是想一睹風采...”阮莫離雙眼微眯,目光穿過窗戶,直視正對麵的包間,“還是想將人劫走...毀之...”


    “半年了,天靈根的風聲漸漸壓過太子府。”見謝兆離和阮莫離二人就這個問題討論的正歡,陳梓軒給自己倒下一杯茶,一飲而盡,“想必這局麵也是太子府有意安排。”


    “那可就不關我等的事咯。”謝兆離伸了伸懶腰,坐等上菜。


    陳帝吉與祝無痕二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他倒是想起第一次宗門大考似乎就有這些外人的手筆。


    雖說他們並非衝著自己而來,但若是要傷害太子逸一根指頭,陳帝吉也斷然不願意。


    半年時間,他雖與太子逸接觸不多,可太子逸真心將他當弟弟,他自然也真心將太子逸當他的朋友。


    饒是再害怕被人針對,到了關鍵時刻他也定會出手。


    不過說起來,陳帝吉還有些慶幸。


    幸虧自己沒有第一天都嶄露頭角,若是自己第一天就嶄露頭角了,想必如今被針對的便是自己。


    想到這兒,他又不得發自內心的感慨一句,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


    “菜來咯。”幾個小廝捧著扛著一個巨物放在桌上,陳帝吉遠遠瞧去,隻見是一頭烤乳豬。


    香味撲鼻,金燦燦的外皮上滋滋冒油。


    陳帝吉頓時就泛起了饞癮。


    天知道,我這幾年怎麽過的!


    每天不是果子就是果子,就這一年偶爾才能吃到屬於人間的美食。


    而今日這頓,簡直是美味中的美味。


    一旁的陳梓軒無時無刻不關注著陳帝吉,見陳帝吉眼睛倏地亮起一道光,他輕笑一聲,夾起一塊酥皮放進陳帝吉的碗裏。


    “今日哥哥做東,想吃便吃,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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