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來了。


    衛昊旬喝了一口,勉強平複一下心態,也終於不再做無所謂的試探調查了,強行直奔主題。


    “可以跟我說一下,當時北郊陵園的情形嗎?”


    “可以。”


    江哲把當時的情形完整的敘述了一遍,並沒有說謊。


    衛昊旬沉吟了下,道:“所以,那個類似【封印物】的石頭棺材,在你這裏?”


    江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


    “根據武者及藥劑師關於【三序列】能力處理辦法,第三條第七項規定,除【超禁製序列】,以及【封印物序列】和野生未知【守護序列】前十之外,其餘所有,最終歸屬由是否可以被當作戰利品定義處置。”


    衛昊旬再次沉默了。


    “你不是美術生嗎?”


    原來我是美術生啊,江洋考慮的很全麵嘛... ...江哲暗暗想到,


    然後,


    他說:“但我,熟讀律法。”


    你一個美術生,熟讀律法?不是,你能再離譜一點嗎... ...衛昊旬的腦袋要炸了。


    今天是衛昊旬的崩潰日,他不能理解一個靈元境武者竟然受了愛情的傷,而且,他專業美術,竟然轉過頭去背法律條例。


    江哲看著沉默不語的衛昊旬,問道:“要問的就這些了嗎?”


    衛昊旬思緒有些混亂,下意識點點頭道:“差不多了。”


    江哲再問道:“沒什麽想要補充的嗎?”


    衛昊旬搖搖腦袋:“沒有了。”


    “嗯,那行,你再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想清楚了,你再來找我。”


    江哲說完之後,起身要走。


    “好,想清楚了,我會去找... ...”


    話說一半,衛昊旬反應過來了,瞪大眼睛看著江哲,


    你在這審我呢啊!


    “等等!”


    江哲看向他,語氣嚴肅的問道:“這麽快就想清楚了?”


    “我想個屁,是我在調查你,坐下!”衛昊旬終於破功了,維持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冷麵孔,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江哲笑了笑,重新坐下,戲耍這種事,要適可而止,否則就是挑釁了,他也不言語,等著衛昊旬最後的問題。


    但他沒想到,衛昊旬竟然沒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而是正色嚴肅的說道:


    “江哲,我代表東騰市獵魔隊,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可以加入東騰市獵魔隊。”


    “不加!”江哲回答的斬釘截鐵。


    “為什麽?”衛昊旬趕忙問道。


    江哲看了他一眼:“活多,危險,死的快。”


    “... ...”衛昊旬再次沉默了,因為他無力反駁。


    兩人離開了咖啡館,衛昊旬望著江哲的背影,默默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江哲繼續漫步在路上,重新點了支煙,站在十字路口,幾個紅綠燈之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口中喃喃道:


    “紅綠燈40秒內,過去的車,單數是字,雙數是花。”


    說完,


    他拋起硬幣,又接住,顯示是...字。


    然後,


    他叼著煙等待,數著駛過的車輛。


    這是不成立的,因為車輛數不可控,硬幣卻能給出一定的答案,不是花,就是字,並且江哲為了不讓硬幣出現豎著的情況,他用手接的硬幣,他就是要確定答案。


    用一定的答案,通過不可控的變量,去驗證自己是否被監控。


    很快,四十秒過去。


    在兩側紅燈,所有車停止的那一刻,前方綠燈,江哲邁步走過去,他高揚嘴角,笑容肆意。


    42!


    是雙數!


    無論現在有沒有車闖紅燈,試圖打破雙數,變成單數,都已經沒用了,因為規則就是紅燈停。


    他拿出電話,撥通衛昊旬的號碼,


    “喂,我是江哲。”


    “我接受你的一半邀請,普通異魔我不感興趣,但是,有關於武者的事件,或,武者變成異魔的事件,可以通知我來解決。”


    ... ...


    佟春城在聯係了中心戰區,表示自己這邊一切正常,派來的人直接處理‘積雨石’的裂紋就行,自己就不出麵了,因為那六具屍體和三輛跑車都需要處理。


    他的師門和孽龍後裔打了幾千年交道,從某種意義上,都是最熟悉對方的。


    兩人回到老龍口水庫,用裹屍袋收斂了六具屍體,佟春城開著小皮卡,帶著六具屍體,跟著江洋的車,連夜回了奉市,那三輛跑車,自然有孽龍後裔家族的人來取。


    等到下高速,進入奉市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奉市中街,商業區後麵的藥劑店門口,停著十五輛車,三十多個人,有老有少等待著,他們是那六個人的妻子和老公,也有上一代人的遺孀。


    看到一輛越野車和一輛皮卡車駛來,他們神色變得哀傷,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兩輛車停下之後。


    江洋下了車,佟春城坐在駕駛位,微微垂著腦袋。


    那些人迎了上來,無聲的沉默中,他們小心翼翼的從皮卡車上搬屍體,打開裹屍袋,他們的妻子和丈夫各自認領了自己的愛人,小心的抬回自己的車上。


    期間,他們沒有從嘴巴和喉嚨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看佟春城哪怕一眼,隻是沉默的,做著令他們悲傷的事情。


    接屍體的車開走了。


    江洋來到皮卡車邊,敲了敲車玻璃,佟春城抬起頭,雙眼早已通紅,放下車門,接過江洋遞過來的煙。


    “陪你一根,我就回酒店睡一覺,補補精神,就要回蘇市了,佟師兄,既然獵魔隊接手了‘積雨石’,你也可以放心出去走一走了,有機會來蘇市,介紹虎子師兄給你認識。”


    佟春城說道:“我還是不放心,其實,我說的也不完全,除了孽龍後裔惦記著‘積雨石’,很可能還有知情的人也惦記著,畢竟‘積雨石’裏有殘破的神格... ...


    算了,交給了獵魔隊,自然有他們處理,我操的哪門子心。”


    江洋笑道:“對嘛,天塌了,有大個頂著... ...”


    此時,


    幾公裏外的異動酒店大樓上天台邊緣,蹲著一個人,他正拿著手機,拍攝夜景,他不斷放大屏幕中的夜景,最後,圖像定格... ...


    江洋站在佟春城的車邊,兩人正在說話,幾秒鍾後,江洋回身上了那輛越野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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