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離不棄
淩鈺的床榻依窗而搭, 嗅著海水的味道, 偶然還能聽見浪花撲打沙灘的聲音。她已挪至最裏邊, 納蘭翎興沖沖地躺過去, 幫淩鈺平放好腿才躺下。
許久沒有同塌而眠，納蘭翎心髒砰砰砰地直跳, 臉也不自覺地泛紅, 有些想入非非，有些不可言說的畫麵開始在腦海中亂竄。
不行！長寧的腿不方便，不能胡思亂想！
可是！隻要想念衝上心頭, 就會引起心理的一陣激動，像一股難以熄滅的火苗, 在身體亂竄, 現在躺在她身邊，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她必須平息熊熊燃燒的妄念，也必須按耐住想要擁有更多的貪戀。
納蘭翎的腦海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臉紅一陣白一陣，胡亂想著, 不知所雲。淩鈺唇角含笑望她, 「在我身邊還不專心？」
「長寧，我在想一個問題。」 納蘭翎褪去亂糟糟的念想，變得一本正經。她側身支起身體, 托腮望著淩鈺，若有所思道：「你這腿腳不便，沐浴是如何解決的？」
淩鈺眉頭挑了挑, 思索片刻，說道：「自然有人幫我。」
「什麽？？」納蘭翎從床榻上跳起，伸手就想去找孔雀鞭，「誰？？」
竟然有人幫她沐浴，那身體豈不是被看光了，幫她沐浴，指不定還要去擦去碰…不能忍，納蘭翎腦補出了無數個場景，「那是何人幫你的，老人婦人還是年輕姑娘？」
「年輕姑娘。」淩鈺雲淡風輕的回答。
納蘭翎振臂一揮，掌風倏然而起，孔雀鞭嗖地一下竄到她手中，「誰？」
「怎麽？想去教訓人家還是想殺人滅口。」
「長寧！我的孔雀鞭收不住了！你怎麽能讓別人看你身體！」納蘭翎一臉嚴肅，淩鈺卻掩嘴輕笑，淺淺弧度在眉眼綻放，這下也算報了「仇」。
納蘭翎忽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你逗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淩鈺總算等到一次機會，每次納蘭翎都換著花樣逗自己，這次也要讓她嚐嚐滋味。
納蘭翎長舒一口氣，仔細想想長寧的性子又怎會讓人隨意接近，她竟還一股腦的衝進這個陷井裏，醋海翻騰，是難容忍。
可這假醋，她吃得心甘情願，甜甜蜜蜜。淩鈺布下的陷井，不管是溫柔的還是兇險的，她都甘之如飴地跳。
本有些沉重的氣氛，在淩鈺雲淡風輕的一句玩笑之後，變得輕鬆。她知道自己的腿，成了納蘭翎的心病，她不想這份自責和內疚一直折磨著納蘭翎的餘生。
「那你…」納蘭翎想知道又怕問出口，淩鈺這五年所有的生活場景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艱難的，孤寂的，思念的，蒼涼的，整整五年，她無法想像淩鈺如何度過這漫長歲月。
「也沒你想的那般慘澹，我隻是腿不能動而已，又不是全身癱瘓，沒人伺候也能過活。」淩鈺疲態漸顯，在漁隱村的日子，唯一變化的就是睡眠變好了，許是生無可戀，以為納蘭翎長安幸福的在一起，萬念俱灰後，她反而能放下一切，安心睡去。
「以後這些都我來做，快休息吧。」納蘭翎感覺到她的倦意，甩下鞭子，重新躺到床榻，淩鈺側睡望她，柔順的銀絲鋪展而來，沒有髮髻束縛，長發如瀑，鬆散而下，發出淡淡清香。納蘭翎輕輕嗅了嗅，淩鈺的身體的味道依舊讓她著迷，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曾變過。
「長寧~」
「嗯？」
納蘭翎靠在她肩頭，難以言說的情緒讓她難以入眠，朝思暮想的重逢，千言萬語的情話，都扼在了喉嚨口，一句說不出。
說太多都顯得多餘，和淩鈺之間，有時候，靜默也是一種美好。隻要她在，無需言說，無需山盟海誓，隻要一個眼神，便足矣。
「真好。」她雙目微閉，埋在淩鈺脖頸之間，貪戀地感受那欲罷不能的氣息。一呼一吸之間，揚著灼熱之氣。
淩鈺微微昂首，輕輕拍了拍她後背，納蘭翎的呼吸漸漸均勻，很快便入夢了。她低眉淺笑，輕拉被褥為她蓋上。
多少個日夜沒有這樣了，淩鈺雖然倦怠卻不捨不得睡去，她見過無數次納蘭翎的睡顏，在求醫的那些日子裏，她膽戰心驚，生怕每一次的沉睡，都是最後一次相見。
現在她安好地活於世，重逢之喜讓淩鈺睡意漸消，這份相見與相守太可貴了，她已過半生，還有多少日子能夠與之相守呢。
「翎兒~謝謝你。」淩鈺在她額間落下輕輕一吻，抱著她閉上雙眼。
夜微涼，海風吹響茅廬的床角，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納蘭翎雙手握拳，緊緊攥著被角，她滿臉汗水，眉頭擠壓間盡是痛苦之狀，她呼吸急促，手背青筋暴露，指甲內扣戳紅了掌心，「長寧，長寧！」
恍若進入了地獄般的夢魘，她開始喃喃自語，聲音由小變大，重複叫著「長寧」的名字。
淩鈺被她倉惶驚恐的叫聲吵醒，她見納蘭翎像「鬼壓床」般緊張害怕，唇色發紫，眼角的淚水緩緩而下，她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拽著被褥，整個身體瑟瑟發抖，寒氣逼人。
「翎兒~醒醒~」淩鈺輕拍她肩頭。
納蘭翎緊咬下唇，不受控製地開始用力，淩鈺怕她咬破自己，忙捏住她下頜，把自己手指橫在她牙關之間。
「嘶~」淩鈺疼得倒吸一口氣，納蘭翎沒有意識，下口便緊緊咬住淩鈺的手指，在痛苦中掙紮。
淩鈺的床榻依窗而搭, 嗅著海水的味道, 偶然還能聽見浪花撲打沙灘的聲音。她已挪至最裏邊, 納蘭翎興沖沖地躺過去, 幫淩鈺平放好腿才躺下。
許久沒有同塌而眠，納蘭翎心髒砰砰砰地直跳, 臉也不自覺地泛紅, 有些想入非非，有些不可言說的畫麵開始在腦海中亂竄。
不行！長寧的腿不方便，不能胡思亂想！
可是！隻要想念衝上心頭, 就會引起心理的一陣激動，像一股難以熄滅的火苗, 在身體亂竄, 現在躺在她身邊，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她必須平息熊熊燃燒的妄念，也必須按耐住想要擁有更多的貪戀。
納蘭翎的腦海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臉紅一陣白一陣，胡亂想著, 不知所雲。淩鈺唇角含笑望她, 「在我身邊還不專心？」
「長寧，我在想一個問題。」 納蘭翎褪去亂糟糟的念想，變得一本正經。她側身支起身體, 托腮望著淩鈺，若有所思道：「你這腿腳不便，沐浴是如何解決的？」
淩鈺眉頭挑了挑, 思索片刻，說道：「自然有人幫我。」
「什麽？？」納蘭翎從床榻上跳起，伸手就想去找孔雀鞭，「誰？？」
竟然有人幫她沐浴，那身體豈不是被看光了，幫她沐浴，指不定還要去擦去碰…不能忍，納蘭翎腦補出了無數個場景，「那是何人幫你的，老人婦人還是年輕姑娘？」
「年輕姑娘。」淩鈺雲淡風輕的回答。
納蘭翎振臂一揮，掌風倏然而起，孔雀鞭嗖地一下竄到她手中，「誰？」
「怎麽？想去教訓人家還是想殺人滅口。」
「長寧！我的孔雀鞭收不住了！你怎麽能讓別人看你身體！」納蘭翎一臉嚴肅，淩鈺卻掩嘴輕笑，淺淺弧度在眉眼綻放，這下也算報了「仇」。
納蘭翎忽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你逗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淩鈺總算等到一次機會，每次納蘭翎都換著花樣逗自己，這次也要讓她嚐嚐滋味。
納蘭翎長舒一口氣，仔細想想長寧的性子又怎會讓人隨意接近，她竟還一股腦的衝進這個陷井裏，醋海翻騰，是難容忍。
可這假醋，她吃得心甘情願，甜甜蜜蜜。淩鈺布下的陷井，不管是溫柔的還是兇險的，她都甘之如飴地跳。
本有些沉重的氣氛，在淩鈺雲淡風輕的一句玩笑之後，變得輕鬆。她知道自己的腿，成了納蘭翎的心病，她不想這份自責和內疚一直折磨著納蘭翎的餘生。
「那你…」納蘭翎想知道又怕問出口，淩鈺這五年所有的生活場景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艱難的，孤寂的，思念的，蒼涼的，整整五年，她無法想像淩鈺如何度過這漫長歲月。
「也沒你想的那般慘澹，我隻是腿不能動而已，又不是全身癱瘓，沒人伺候也能過活。」淩鈺疲態漸顯，在漁隱村的日子，唯一變化的就是睡眠變好了，許是生無可戀，以為納蘭翎長安幸福的在一起，萬念俱灰後，她反而能放下一切，安心睡去。
「以後這些都我來做，快休息吧。」納蘭翎感覺到她的倦意，甩下鞭子，重新躺到床榻，淩鈺側睡望她，柔順的銀絲鋪展而來，沒有髮髻束縛，長發如瀑，鬆散而下，發出淡淡清香。納蘭翎輕輕嗅了嗅，淩鈺的身體的味道依舊讓她著迷，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曾變過。
「長寧~」
「嗯？」
納蘭翎靠在她肩頭，難以言說的情緒讓她難以入眠，朝思暮想的重逢，千言萬語的情話，都扼在了喉嚨口，一句說不出。
說太多都顯得多餘，和淩鈺之間，有時候，靜默也是一種美好。隻要她在，無需言說，無需山盟海誓，隻要一個眼神，便足矣。
「真好。」她雙目微閉，埋在淩鈺脖頸之間，貪戀地感受那欲罷不能的氣息。一呼一吸之間，揚著灼熱之氣。
淩鈺微微昂首，輕輕拍了拍她後背，納蘭翎的呼吸漸漸均勻，很快便入夢了。她低眉淺笑，輕拉被褥為她蓋上。
多少個日夜沒有這樣了，淩鈺雖然倦怠卻不捨不得睡去，她見過無數次納蘭翎的睡顏，在求醫的那些日子裏，她膽戰心驚，生怕每一次的沉睡，都是最後一次相見。
現在她安好地活於世，重逢之喜讓淩鈺睡意漸消，這份相見與相守太可貴了，她已過半生，還有多少日子能夠與之相守呢。
「翎兒~謝謝你。」淩鈺在她額間落下輕輕一吻，抱著她閉上雙眼。
夜微涼，海風吹響茅廬的床角，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納蘭翎雙手握拳，緊緊攥著被角，她滿臉汗水，眉頭擠壓間盡是痛苦之狀，她呼吸急促，手背青筋暴露，指甲內扣戳紅了掌心，「長寧，長寧！」
恍若進入了地獄般的夢魘，她開始喃喃自語，聲音由小變大，重複叫著「長寧」的名字。
淩鈺被她倉惶驚恐的叫聲吵醒，她見納蘭翎像「鬼壓床」般緊張害怕，唇色發紫，眼角的淚水緩緩而下，她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拽著被褥，整個身體瑟瑟發抖，寒氣逼人。
「翎兒~醒醒~」淩鈺輕拍她肩頭。
納蘭翎緊咬下唇，不受控製地開始用力，淩鈺怕她咬破自己，忙捏住她下頜，把自己手指橫在她牙關之間。
「嘶~」淩鈺疼得倒吸一口氣，納蘭翎沒有意識，下口便緊緊咬住淩鈺的手指，在痛苦中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