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豈不更好。」淩鈺故作不快，回到閨房後，不言不語，她暗自思忖，這不過才第一次給她換血，若多來幾次，很容易被發現。
納蘭翎卻以為自己的過失引起了她的不滿，她挑了挑淩鈺小指，順勢勾了過來，「長寧~反正你是我長寧，也是我師父，都一樣嘛。」
淩鈺聽之有理，依然靜默。
「不要生氣嘛～」納蘭翎誠惶誠恐，竭盡全力認錯撒嬌，直到淩鈺點頭，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氣，隻是去勾淩鈺手指時，指尖傳來了隱隱痛感。
怎麽回事？她睡一覺醒來後，掌心傷口開裂，指尖也像被人紮過似的疼？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在屋頂跳舞嗎？為什麽又是毫無預兆的睡著？
不對…不是睡著，她難道是暈倒嗎？納蘭翎疑惑地望著手，心不在焉。就連淩鈺的凝望，她都沒有察覺。
納蘭翎的傷口癒合能力異於常人，即便是有隱隱的感覺，該不會太明顯才是。淩鈺怕她憂心多想，便問：「怎麽了？」
「沒事，手指有點疼。」她撮了撮，又覺得或許是自己錯覺，似疼非疼，似麻非麻，興許是睡覺壓著手臂了？
「我看看。」淩鈺捧過她的手，用指腹輕揉，她動作輕緩，溫柔至極，納蘭翎的心咚咚咚，跳得飛快，像有一萬頭小鹿在亂撞。
手上哪裏還有半點痛感，淩鈺的輕揉像撓癢癢，撓的她心口一跳一跳的。
「還疼嗎？」淩鈺從拇指到小指，輪番揉了一遍，她記得柳千尋說過，痛感不會太強，但翎兒本就聰慧，敏銳度高於常人，多經歷幾次，難免心生懷疑。
納蘭翎的臉宛如漫天桃花飛舞，紅成一片，開得如火如荼。她聽不見淩鈺說什麽，隻知道這股溫柔之氣 ，讓自己險些失去意識。
「不疼了~」
「不疼便早些歇息吧。」
「嗯~」納蘭翎抬眸間撇到了淩鈺掌心：「為何手心的傷遲遲不見好？」
「我的也未見好轉。」納蘭翎分明記得，傷口已經結痂了，現在這短小的傷口裂開得實在詭異。
淩鈺掛起淺淺笑意，說道：「聽說今生的胎記都是前世的傷，若是如此，我們手心的這道疤，或許便是下一世認出對方的印記。」
「不用印記我也能認出你。」 納蘭翎握了握手，含情脈脈地眸光，流轉著她的情真意切。
淩鈺望著她，欣然笑道：「我相信你能。」
「若有來世，我也不想再做什麽納蘭家大小姐了。」納蘭翎坐到床榻邊，頭很自然地靠在淩鈺肩頭，月光灑落幾許溫柔，燭火冉冉而起，照亮了她有些無力的臉。
「為何？」
「來世我們交換身份，你做大小姐，我做長公主，我去經歷那人世七苦，你逍遙自在地活著，等我去尋你。」
淩鈺心頭一熱，暖暖之意，如冬日暖陽，鋪灑而來。即便是在冰天雪地，也能被這股熱情融化。
「若你尋不到呢？」
「尋不到我便一直尋，哪怕滄海桑田，哪怕至白髮暮年，也定要尋到你。」淩鈺這一世太苦，納蘭翎惟願下一世，這些所有的苦楚都遠離她。
「傻丫頭~」
納蘭翎的話像夢的囈語，縈繞在淩鈺心頭揮之不去。她不曾想過，有一天，這句話會變成現實。
初寒，驟風起，羽州提前入了冬。
街巷，小販相繼出攤，吆喝聲漸起，熟悉的聲音，充滿煙火氣。淩鈺終於找回了故土的感覺，熟悉、親切，充斥著溫暖的歡聲笑語，讓她窩心。
「你看百姓現在過的安樂，富庶，你該放心了。」
淩鈺欣然點頭，「若非天下統一，羽國百姓未必能得此生活，雲瑾攝政時，新政改法利於安民，甚好。」
「你啊~以前心裏裝著天下人，現在心裏還是裝著天下人，什麽時候能把我也裝進去呢。」納蘭翎小聲嘀咕，小心翼翼地瞟了淩鈺一眼。
淩鈺隻是笑而不語。她的心，其實早已不若曾經那般大。現在小的隻需一個人，便能撐滿。
長寧府的風波，並非結束，而是開始。民間不知藍瞳傳說，江湖中卻是暗起波瀾，兩人閑走至雲河，見那裏圍了眾多人。
府衙從河裏撈起一具男屍，這已經是第二起浮屍案，即便是江湖人比武，官府為了安定民心，也傾力調查。
「最近的正邑怎會如此不太平？」
淩鈺望著看了一眼那屍體，說：「是江湖不太平，若我沒猜錯，有人不僅散播了謠言，還暗中使了奸計，讓江湖人互相殘殺。」
「何出此言？」
淩鈺順手撿起一張剛剛從屍體掉落下來的廢紙，那紙已被泡爛，殘留的字跡隱約可見。
「引~爪~什麽魔，什麽心~誒？？」納蘭翎驚呼，「這不是我胡亂編給扶洺的秘籍嗎？」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納蘭翎不禁奇怪，「這老傢夥如果以為我寫的秘籍是真的，應該在勤學苦練…吧…」
「勤學苦練？」
「他近期必定是韜光養晦，隻能假借他人之手，把注意力轉到藍瞳謠言上，否則桑島三兄弟哪敢跑長寧府去？我看武林這場血雨腥風，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淩鈺卻憂心更甚，翎兒的行蹤已經暴露，必須盡快離開正邑才是。若是傳出去，不知又有什麽蛇蟲鼠蟻打擾她們。
納蘭翎卻以為自己的過失引起了她的不滿，她挑了挑淩鈺小指，順勢勾了過來，「長寧~反正你是我長寧，也是我師父，都一樣嘛。」
淩鈺聽之有理，依然靜默。
「不要生氣嘛～」納蘭翎誠惶誠恐，竭盡全力認錯撒嬌，直到淩鈺點頭，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氣，隻是去勾淩鈺手指時，指尖傳來了隱隱痛感。
怎麽回事？她睡一覺醒來後，掌心傷口開裂，指尖也像被人紮過似的疼？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在屋頂跳舞嗎？為什麽又是毫無預兆的睡著？
不對…不是睡著，她難道是暈倒嗎？納蘭翎疑惑地望著手，心不在焉。就連淩鈺的凝望，她都沒有察覺。
納蘭翎的傷口癒合能力異於常人，即便是有隱隱的感覺，該不會太明顯才是。淩鈺怕她憂心多想，便問：「怎麽了？」
「沒事，手指有點疼。」她撮了撮，又覺得或許是自己錯覺，似疼非疼，似麻非麻，興許是睡覺壓著手臂了？
「我看看。」淩鈺捧過她的手，用指腹輕揉，她動作輕緩，溫柔至極，納蘭翎的心咚咚咚，跳得飛快，像有一萬頭小鹿在亂撞。
手上哪裏還有半點痛感，淩鈺的輕揉像撓癢癢，撓的她心口一跳一跳的。
「還疼嗎？」淩鈺從拇指到小指，輪番揉了一遍，她記得柳千尋說過，痛感不會太強，但翎兒本就聰慧，敏銳度高於常人，多經歷幾次，難免心生懷疑。
納蘭翎的臉宛如漫天桃花飛舞，紅成一片，開得如火如荼。她聽不見淩鈺說什麽，隻知道這股溫柔之氣 ，讓自己險些失去意識。
「不疼了~」
「不疼便早些歇息吧。」
「嗯~」納蘭翎抬眸間撇到了淩鈺掌心：「為何手心的傷遲遲不見好？」
「我的也未見好轉。」納蘭翎分明記得，傷口已經結痂了，現在這短小的傷口裂開得實在詭異。
淩鈺掛起淺淺笑意，說道：「聽說今生的胎記都是前世的傷，若是如此，我們手心的這道疤，或許便是下一世認出對方的印記。」
「不用印記我也能認出你。」 納蘭翎握了握手，含情脈脈地眸光，流轉著她的情真意切。
淩鈺望著她，欣然笑道：「我相信你能。」
「若有來世，我也不想再做什麽納蘭家大小姐了。」納蘭翎坐到床榻邊，頭很自然地靠在淩鈺肩頭，月光灑落幾許溫柔，燭火冉冉而起，照亮了她有些無力的臉。
「為何？」
「來世我們交換身份，你做大小姐，我做長公主，我去經歷那人世七苦，你逍遙自在地活著，等我去尋你。」
淩鈺心頭一熱，暖暖之意，如冬日暖陽，鋪灑而來。即便是在冰天雪地，也能被這股熱情融化。
「若你尋不到呢？」
「尋不到我便一直尋，哪怕滄海桑田，哪怕至白髮暮年，也定要尋到你。」淩鈺這一世太苦，納蘭翎惟願下一世，這些所有的苦楚都遠離她。
「傻丫頭~」
納蘭翎的話像夢的囈語，縈繞在淩鈺心頭揮之不去。她不曾想過，有一天，這句話會變成現實。
初寒，驟風起，羽州提前入了冬。
街巷，小販相繼出攤，吆喝聲漸起，熟悉的聲音，充滿煙火氣。淩鈺終於找回了故土的感覺，熟悉、親切，充斥著溫暖的歡聲笑語，讓她窩心。
「你看百姓現在過的安樂，富庶，你該放心了。」
淩鈺欣然點頭，「若非天下統一，羽國百姓未必能得此生活，雲瑾攝政時，新政改法利於安民，甚好。」
「你啊~以前心裏裝著天下人，現在心裏還是裝著天下人，什麽時候能把我也裝進去呢。」納蘭翎小聲嘀咕，小心翼翼地瞟了淩鈺一眼。
淩鈺隻是笑而不語。她的心，其實早已不若曾經那般大。現在小的隻需一個人，便能撐滿。
長寧府的風波，並非結束，而是開始。民間不知藍瞳傳說，江湖中卻是暗起波瀾，兩人閑走至雲河，見那裏圍了眾多人。
府衙從河裏撈起一具男屍，這已經是第二起浮屍案，即便是江湖人比武，官府為了安定民心，也傾力調查。
「最近的正邑怎會如此不太平？」
淩鈺望著看了一眼那屍體，說：「是江湖不太平，若我沒猜錯，有人不僅散播了謠言，還暗中使了奸計，讓江湖人互相殘殺。」
「何出此言？」
淩鈺順手撿起一張剛剛從屍體掉落下來的廢紙，那紙已被泡爛，殘留的字跡隱約可見。
「引~爪~什麽魔，什麽心~誒？？」納蘭翎驚呼，「這不是我胡亂編給扶洺的秘籍嗎？」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納蘭翎不禁奇怪，「這老傢夥如果以為我寫的秘籍是真的，應該在勤學苦練…吧…」
「勤學苦練？」
「他近期必定是韜光養晦，隻能假借他人之手，把注意力轉到藍瞳謠言上，否則桑島三兄弟哪敢跑長寧府去？我看武林這場血雨腥風，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淩鈺卻憂心更甚，翎兒的行蹤已經暴露，必須盡快離開正邑才是。若是傳出去，不知又有什麽蛇蟲鼠蟻打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