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才會等著。我心裏暗道,跑得更快。


    “青姐,姨丈生氣了,這可怎麽辦?”小安之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這還用說,當然是去找我媽媽了。”我哈哈大笑,我姓都隨了媽媽,功夫也是跟著媽媽學的,闖了禍自然也是要讓媽媽來背。


    我們一口氣跑入媽媽的房間,但見媽媽正拿著一個小瓶小心翼翼地用蠟封口。她回頭看了看我們,笑道:“青青,你又做甚麽壞事啦?”


    這麽快就知道了?不會吧~~


    我道:“我可沒做壞事。”


    媽媽輕輕一笑:“是麽?你不知道你爹近年專於練功,功力大進,他方才那一吼,教裏還有誰不知道你又惹他生氣了!”


    喂喂,不帶這樣的!惹他生氣就是做了壞事啊!


    我辯解道:“我隻是幫爹爹練功而已,真的,爹不是常說,習武之人要隨時保持警惕,應對突發情況?我隻是幫他提高一下警惕心而已!”


    媽媽笑道:“你還是給我說實話,你到底做了甚麽。不然等會兒他追來,可就不止原定的那點兒懲罰啦。”


    我慢慢退了兩步,一個轉身就往門外跑,剛出門就見遠處藍衫一閃,一人以極快的速度逼近,忙又轉身往屋裏跑,過去一把抱住媽媽,哭道:“媽媽,都是安之啦,他說想見識見識爹的九式旋影,我想爹又不是江湖賣藝的,空練成什麽樣子?於是就將你當年整理的那個竹林中的機關修改了修改,拿來給爹試手。”


    一旁的安之用手指著自己,一臉驚訝。


    對了,就是你,要被罰一起被罰,反正爹媽對你那麽好,有你在,我興許就不用罰那麽重啦。


    媽媽還沒說話,一人從背後拎起我的領子,笑道:“青青,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算計你爹!”


    我手腳並用想巴住他,但他一臉冷笑將我拎得高高的,我四肢亂揮,就是夠不住他。


    我討好地笑道:“那個,爹爹,是安之的主意,他想看你九式旋影。”


    我爹臉色溫和下來,問道:“竹林的機關是誰裝的?”


    我一指媽媽。見媽媽也溫柔地笑了起來,心裏一陣涼風吹過,忙又將手收回來。


    我爹瞟了媽媽一眼,繼續笑道:“是誰打開機關的?”


    我一指沈安之。沈安之一臉委屈地看著我,我有些不忍心嫁禍,又慢慢收回手指。


    我爹放下我,指指身後,淡淡道:“自己去吧。”


    我不死心又道:“爹爹,我給竹箭都包了厚布,傷不了人的……”


    我爹嘿嘿一笑,道:“哦,我還得感謝你手下留情啦?”


    我嘆口氣,認命地往屋外走。


    晚上。


    我呼口氣,將手裏的扁擔往地上一扔,惱了!


    沒錯,我發火啦!我堂堂五毒教下一任教主,為甚麽要半夜在這裏挑水??教眾都死光啦?!


    還有沈安之,他分明就是同犯,為甚麽他就可以屁事沒有!!


    我怒火節節攀升,正打算揭竿而起,反抗暴政,就聽一個小小的聲音道:“青姐……”


    我一扭頭見小安之躡手躡腳地走來,到我身邊,小心翼翼道:“青姐,你累不累?手臂痛不痛?我給你揉一揉吧,我娘說揉一揉就不痛啦……”


    我見他明亮的眼睛裏全是擔心,怒氣消下來些,也沒說話,坐在台階上。他忙湊過來,認真地給我揉手臂。


    我心裏慢慢一點兒火氣也沒了,對他道:“你快回去睡覺,忘了你的病了麽,半夜出來,又想吃藥啦?”


    他還囉囉嗦嗦地要道歉,我大手一揮,三兩句把他趕回屋裏——山上夜裏很涼,別真讓他犯病,就有他受的了。


    等他三步一回頭地走了,我才嘆口氣,默念兩遍“勞動最光榮”,認命地繼續拎起扁擔和水桶,將剩下的兩個大缸裝滿,累得沒半分力氣地回房。


    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來,還沒睜眼,就感覺到屋裏有人,忙放緩呼吸,靜耳傾聽。


    “修文哥,這孩子到底仿你多一些,頑皮該是學了我,”媽媽說道,“咱們怕她像郭師妹一樣嬌縱,看來有些白擔心了。”


    郭師妹是哪個?連累本教主挑了這麽多冤枉水?


    爹爹笑道:“小時候吃些苦頭,總比不知天高地厚栽在外人手裏好,咱們還能將她摟在懷裏哄一哄,若是折在外人手裏……你明白的。”


    媽媽又道:“隻是,青青體質所限,功夫是指望不上啦,咱們就沒別的法子給她治一治麽?”


    爹爹也嘆了口氣道:“當年我要是能狠下手,你就不會受傷,你不受傷,青青就不會這樣啦……就連你現在也……我,我再想想看有甚麽辦法……”


    媽媽勸道:“你又提那事,如今你功夫這般好,還有誰敢欺負她!”


    哼哼,誰說沒有?你們倆就是頭一份兒!


    這兩人邊說邊悄悄出了房間,我偷偷下床,跟在後麵,見他們兩人來到院子的花叢旁邊,坐在吊椅上,微笑著低聲說些甚麽。媽媽說著笑著將頭靠在爹爹肩上,爹爹笑著給她理了理額邊的頭髮——我真的很鬱悶,每次整完我,這兩人都給這兒笑得這麽幸福,這叫甚麽事兒??!!


    我真是世上最倒黴的女兒!我悲憤地鑑定完畢。


    算了,趕快回屋睡覺,明天還得早起挑水——啊啊啊啊,十天啊,金大神,你顯個靈,讓我變成我爹、他變成我,讓我也嚐嚐罰他挑水的美妙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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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英番外 俱是浮雲


    楊大哥和他姑姑走時,表妹很傷心,那又何必,這世上,總有些人,你得不到。你能與他相識相伴,哪怕短短一刻,那也是好的。


    緣分二字,聽著美妙,卻常常讓人斷腸。


    聚聚散散,離離合合,便如天際浮雲。


    而後一次,偶然聽師父提起,曾有意為我與黃師姐的小徒弟做媒,我聽了隻是好笑。


    相識比旁人都早,但卻各有各的緣分——他無心,我也無意,兩人縱然相逢不似路人,卻也相差無幾。


    說到此人,倒也容得一番琢磨。他與楊大哥,那自然是大不相同。


    初次見他,他在樓下街上左顧右盼,似在尋甚麽人,我聽郭姑娘和他大哥商量著怎麽逗他。


    頭一次被花生打中,他茫然迷惑地看了看四周,一副迷糊樣,又往前走,我搖搖頭,難怪師父總說郭大俠教不出甚麽聰明徒弟。


    誰知第三顆花生砸下去,他卻猛然抬頭,眼裏帶著小得意,將郭姑娘抓了個現行。三人在樓上說笑打鬧,不見絲毫憂愁,誰想到一年之後會是那般情難以堪。


    我按著師父吩咐的,約下比試,見他眼色,知要與我比試輕功。當日師父傳我武藝,我便看中這輕身功夫——江湖人,你殺我,我殺你,沒完沒了,那有何趣味。我發足追趕,仍追不上他,更不及他悠閑輕鬆,瀟灑自若。


    我心裏暗餒,但聽喚我程姑娘,更加疑心被認出了行跡。最最有趣,比試前,他居然說甚麽“桃花島學藝時間最短,功夫最淺,武修文請姑娘見教”——這人真笨麽?


    那一場比試,真是亂七八糟,我不知自己到底是贏還是輸,我更不知怎會白白失了那些內力,我當時隻覺是他在使什麽妖法,但見他叫得比我更悽慘,一臉驚駭,反倒有些拿不定主意。


    事後師父問我,我實在不知該怎樣形容,猶記那張驚慌失措的臉,我又擔心出師之事就得暫緩,隻得胡亂說了。匆匆離了師父,入了江湖,然後遇到楊大哥——如果你遇到了心儀之人,他卻早已有了鍾情,你能如何?


    情深於君,憐而不殤,便是對得起自己。


    能令他鍾情不悔的,那自然是很好很好的,你除了這般想,還能怎樣……


    若不是師父提起,我已經要忘記了,想起來也隻是平添許多惆悵。


    絕情穀中,那名義上的師侄一臉漠然,與先前未語先笑的模樣判若兩人,令人生出幾分愧疚——若是方才上前幫上一幫,他未必會如此失望。待到他越過花叢,對我們微一躬身,攜著心上人頭也不回地離去,我幾人相顧一視,各有複雜神色。


    他父親隔著花叢老淚縱橫,喃喃不休,讓人不知是該同情,還是該不平。


    至於他那大哥……唉,還算是他大哥麽?也隻他老父還護著,旁的人,又有誰去管他死活,便是他念念不忘的姑娘,也提則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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