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沒人清楚我身上的口袋是怎麽來的,所以也就沒人對它提出質疑。鄭舵主對我的態度,很值得尋思,時常把我帶在身邊,見識見識他處事果斷、治理有方。有時候我懷疑他判斷錯了政治方向,他難道以為我是黃阿姨的弟子,現在身上的口袋又這麽多,將來很有可能是黃阿姨的接班人麽?咱自己清楚,若是我盡早開始在丐幫打拚,將來趁著黃阿姨明退實不退,弄個長老或者舵主噹噹,還是可行的,幫主那一職位,和咱沒半分關係。


    但是,我對他這樣的安排也很滿意,說到底,我現在除了淩波微步,實在沒什麽指望得上,跟在他身邊,隻要他沒死,就得顧著我的安危。就算遇上霍都或者小坎肩被認出來,咱也好趁著他們打鬥開溜,他再不濟,也是丐幫一舵主。其他幫裏的乞丐,對我也很友善,有教我如何分辨蛇的毒性,如何捉蛇如何解毒,有的教我唱蓮花落,結蓮花陣……如此下來,黃阿姨雖然沒和我說過,但我對丐幫弟子常用的手勢口號了解不少。


    這一日,鄭舵主得了信,說是見那蒙古小王爺要和蒙古探子見麵,急急忙忙帶了人去設埋伏。鑑於此事的危險性,他沒帶上我,留了我和其他幾個人看家。我倒也樂意,不願意去霍都眼前兒晃蕩。


    我們餘下幾個盤著腿兒賭骰子,一邊玩一邊兒瞎聊。我就對丐幫情報業表示了驚嘆和好奇。一個小子擲了個四喜,啐了一口,道:“那有甚麽難的?咱們陳大哥帶著幾個人暗地裏將截了個蒙古狗,一番敲打,他就交待了那小雜種的行程。”我越聽越驚奇:“就這麽簡單?”另一個搶過來骰子,笑道:“可不就是,咱們舵主領著人查看了幾天,那小雜種的日行果然和狗腿子說的一樣,這才下手的。”我瞪大眼:“那蒙古腿子回去不會泄密麽?”幾個人哈哈笑起來:“咱們逮的狗,還能讓他活著回去?他要告密也隻能找閻王告去。”


    我聽了不再說話,鄭舵主好歹也是一方舵主,人家經歷的事兒比我吃的鹽還多,我這兒囉囉嗦嗦地顯得質疑人家的能力,被他知道了影響不好。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玩的起勁,我這心裏卻越想越覺得不對。日頭很快過了正午,也不見人回來。我耐不住,又問了一句:“那人說什麽時辰見麵的?”先前那人想了想說道:“也就晌午吧。我也沒聽清楚,反正快了。”“你不說我還沒覺得,這肚子餓了,咱們上哪兒弄點兒吃的去?”另一個一抬頭看了看天,問道。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那個笑了聲道:“留著點兒肚子,等會兒舵主回來,立了功,還能少了好吃的?要是順便把那勞什子小王爺也收拾了,那可更不得了!”其他人連連稱好。


    我這心裏跟著火燒似的,老想起無間道裏梁朝偉死的那情節,原本都以為勝券在握了,誰想到人家黑幫埋進來的內鬼卻不止劉德華那一個。看他們幾個還憊懶地撓撓頭,扔骰子。我呼地站起來說道:“兄弟還有點兒私事,你們先玩著,我去去就來。”


    不等他們回答,我一溜煙地往他們所說的那個城外小茶鋪趕。我也希望是自己瞎想了,隻是到了地方一看,我心就涼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丐幫弟子,我頭一次見這麽多屍體,真感覺像進了恐怖片一樣,渾身汗毛豎起來,明知道這時候最好是先走開,可是兩腿打顫,根本邁不開步子。


    我抖著腿,搖搖晃晃從中間走過,看見不少昨兒還一起說笑的人,今兒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心裏越發涼,腦子跟電腦短路似的,隻有顯示器的藍屏。我哆哆嗦嗦看了半天,才找著鄭舵主,他靠著茶鋪邊兒的欄杆,旁邊倒著桌椅,地上碎了茶具,看不出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伸手探了探,不見氣息,卻不死心,又將手去摸他脖子上的脈,我隻當自己手抖,怕聽錯,按在上麵停了一會兒,依舊沒半點兒反應,心裏知道這人是死透了。見他的手抓著欄杆不放,心裏疑惑,費了好大勁才掰開,見上麵用指甲細細地劃著名幾道,隻是右偏的那三道明確,左側的卻甚是不規則,根本看不出是什麽字。我沒有辦法,隻得低頭仔細將那形狀記在心裏。


    我這時候心裏害怕,思維渙散,每次記住了又怕記錯,可越著急越怕記錯。就在我這裏努力聚集精力的時候,冷不防聽得一聲冷笑:“原來還有喘氣兒的!”


    我一驚,剛抬頭就見一個人影飛來,我連忙站起來想躲,那人的掌力已經到了麵前。掌風一壓,我呼吸都上不來,硬被這一掌打得撞碎了身後的欄杆,飛出去老遠落在土地上。


    我雖然痛得厲害,腦子卻被這痛刺激地正常運作起來,知道要逃跑。掙紮地要爬起來,結果一動就感覺好像有一根長針刺入骨頭,痛得抽氣,可是一吸氣又咳嗽起來。打傷我的人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來,悠閑的步子仿佛貓對著斷了腿兒的耗子。


    我努力看了看那人,手裏的扇子搖啊搖,臉上冷淡,可不正是霍都!


    這人心狠手辣,精明謹慎,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才相信丐幫幾個弟子打劫個跟班兒就能摸透他的安排!丐幫的人信了,因為他們不知曉眼前這人的真麵目,隻當他是蒙古人不知疾苦的小王爺,可我卻是知道這人能多隱忍多狡詐的,結果居然還信了,今日這慘狀,不能不說我要負責任。


    我這人沒事的時候喜歡胡思亂想,想著有一天自己要是遇到強敵,該怎麽表現咱穿越人與眾不同,堅強不屈,是給他來個傾城一笑,還是給他來幾句擲地有聲的壯誌豪言……可是事到臨頭,我卻什麽也想不起來,心裏一片空白。他逼近一步,我倒挪一步。


    “你這小乞丐,隻怪自己命不好。”霍都淡淡道,“我本已經走了,隻是落了東西回來找。”


    我瞪著他,忽然抬手,先扔出去一把辣椒粉又扔出去幾條死蛇,從懷裏拽到什麽扔什麽,扔完了一撐地爬起來,奮力向前跑。


    身後的人哼了一聲,縱身飛來,我後背一痛,強大的力道推著我踉踉蹌蹌跑出去幾步,腳下一絆,直接從那個不大的小土坡上一路滾了下去。腦子磕磕碰碰,到了停住身子,我眼冒金星,根本什麽也看不清,隻聽到一個清脆的少女笑聲:“要想娶我,你得對歌贏了我!”


    這等惡俗的情節和對白,刺激得老子結結實實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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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變異李莫愁,改良陸展元


    “咱們苗家人,對愛侶要一心一意,不離不棄。你若是敢對變心,定叫你受那蝕骨腐心之苦!”身穿亮麗紅色小坎肩的女子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告誡我,忽然回過頭來,柳眉一豎,喝道:“我說你聽清楚了沒?!”


    我連忙點頭哈腰,討好地笑道:“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心裏卻忍不住回嘴,你明明是擺夷人,還說什麽“咱們苗家人”,而我是漢人,更加不是苗人。


    小坎肩皺皺眉,不滿道:“真不知道藍姐姐怎麽喜歡了你這小乞丐!還這麽沒正經。”


    好吧,三個多月下來,比這更難聽的話老子都受了,如今聽到這話,就如清風過耳,不留胸腹。再說,她雖然說話直接,但老子受郭芙調教在前,她這點兒小打小鬧,我全不放在心上。更何況,小坎肩還救了我一命。


    “敢問,藍姑娘……”我小聲問到。


    “藍姐姐是一教之主,豈能在此久留?她教中有事,先回去了。”說完眼睛一轉,仰仰小下巴,說道:“我知道你打甚麽主意,你別想不認帳,你身上下了藍姐姐養的情人蠱,你若敢變心,就……”


    我連忙拱手告饒:“就讓我七竅流血,渾身奇癢,自己抓破自己的腸子……我求你了,阿朵姑娘,我還想吃飯呢,你別說了。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不認帳。”


    小坎肩扭頭悶笑了幾下,才回頭看著我,笑道:“你知道厲害就好。你別怪藍姐姐霸道,她都是為了你,你傷得那麽重,藍姐姐好不容易才救回你來,苗族女子對心上人好,可若是對方變心,她們卻也狠得下手。”


    我點點頭,正色道:“這個在下自然知曉。兩位姑娘救命之恩,武修文沒齒難忘。”


    小坎肩輕輕笑起來:“我算甚麽,不過是搬了個要死的人回來。若沒有藍姐姐,你還是死人一個。好啦,你自己走吧。將來藍姐姐會去找你的。”


    等她走遠了,我才鬆了口氣,開始靜靜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當日我被霍都打得半死,結果遇到出城玩的小坎肩——就是那個追著霍都滿街跑的小坎肩,將我搬了回來。我才十三,受了霍都那兩下子,說掛就要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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