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好點了麽?”施世莎忽然放開了白輕翡一點, 出聲問道。


    白輕翡摸了摸額前的傷:“隻有這裏還有點疼。”


    施世莎瞧了白輕翡一眼,想走開一點坐回去,白輕翡拉住她的手:“我的床很寬敞, 來坐在這裏。”


    施世莎拗不過,正想坐在白輕翡床邊, 門外忽然傳來手推車的聲音, 小護士推門而入:“白小姐,我來給你測體溫。”


    施世莎適時放開白輕翡, 隨手從一旁的雜物架上拿了一本書,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起來。


    白輕翡有點惱,但是又不好發作,這個小護士怎麽出現得這麽不是時候, 她還想拉著施世莎繼續回味剛才那個吻,現在全都給打亂了。


    “還有在發燒麽?”白輕翡問。


    小護士看了看溫度計:“沒有了,待會兒醫生會過來查看你的情況。”


    白輕翡噢了一聲,目送小護士離開之後對施世莎說:“怎麽辦,待會醫生還要過來?”


    施世莎看著白輕翡:“你正在住院,醫生來查看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白輕翡掀開毯子下了地,三兩下走到施世莎跟前,施世莎見她光著腳,提醒道:“你沒有穿鞋,當心著涼。”


    白輕翡踮著腳尖,一前一後地踩上施世莎的鞋,施世莎愣了一下,白輕翡已經彎著腰重新摟住了她。


    “不知道鞋在哪裏,可以在這裏暫時停留一下嗎?”白輕翡微微笑著,似乎是在等待施世莎的回答,然而她想做什麽卻並不需要施世莎允許。


    白輕翡的身體搖搖欲墜,施世莎攬住她勉強讓她維持了平衡,而白輕翡的身體似紗翼一般輕盈,隻稍微一用力就會感覺到她漂浮不定。


    然而白輕翡的笑容仍然是穩穩的,施世莎忽然想起來,白輕翡對她說出說出結婚的請求,也是穿著這淡藍色的病衫,整個人虛弱到蒼白,然而那輕柔的語氣中卻又有堅韌的力量。


    施世莎環住白輕翡的腰,讓她換了一個方向,整個人就近坐在她的腿上,白輕翡的身體輕飄飄地,宛如一片羽毛。


    “你沒照顧好自己麽?”施世莎想到白輕翡雖然十指不沾陽春水,但並不是不能夠料理生活的人,更何況陳晚漁還在她身旁照顧她。


    白輕翡說:“工作太忙,有時候會忘記吃飯,不過不是什麽大事。”白輕翡是突然想到在影視大賞之前陳晚漁曾經說過她瘦到臉頰都凹進去,需要打膠原蛋白,再被施世莎這麽一問,一時有點心虛。


    施世莎看了看白輕翡說:“隻是因為這樣麽?”


    “嗯……”雖然白輕翡的確一直在煩心和施世莎的關係問題,但是白輕翡卻絕對不想要承認自己這麽憔悴是因為施世莎,如果施世莎吃得好睡得好什麽反應都沒有,然而她卻衣帶漸寬到這種程度,那豈不是輸給了施世莎麽。


    白輕翡的自尊還不允許她這麽做。


    “我的工作也很忙碌,”白輕翡說,“三天兩頭就要連續工作二十四個小時,當然比不上之前那樣悠閑的日子。”


    白輕翡這麽說著的時候,臉上帶著輕微的微笑,施世莎想起身拿鞋子給她,卻被白輕翡製止了:“我還不想穿鞋。”


    施世莎攬著白輕翡,白輕翡趁施世莎沒留意的時候,抱住施世莎的肩膀把施世莎摁在了椅子上,順勢壓著她的頭髮就親吻了上去,施世莎本能想要推開她,然而稍微用力一點,整個椅子就開始晃動了,白輕翡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椅子上,施世莎必須勉強維持才能讓兩個人的重心保持在一個較為平衡的位置。


    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個吻,施世莎想推開,卻為白輕翡身上清雅幽香的味道所癡迷,隻多糾纏了一會兒,施世莎就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放開白輕翡了。


    不但無法放開,反而愈發摟緊了她。


    兩人再次在椅子上擁吻的時候,忽然聽到走廊一陣嘈雜,小護士的聲音很急:“不行,不行,你們不能進去,病人還在休息……”


    然而她的聲音很快被嘈雜聲淹沒,三五個媒體打扮的人衝到門口,不由分說就對著屋子裏拍了起來。


    白輕翡聽到聲音,稍微回了一下頭,而此時她還保持著偎在施世莎懷裏的姿勢。


    “白小姐,你和施世莎小姐是不是還在分居?”


    “現在是複合前兆嗎!”


    “施小姐徹夜守護,感動到你了吧!”


    白輕翡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陳晚漁就撥開人群走了進來,叫了幾個助理三兩下把圍住醫院的人勸走,這才返回病房對白輕翡說:“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凡事都要多留個心眼。”


    白輕翡說:“這是我的病房,是他們來打攪我,怎麽變成我的不是?”


    陳晚漁這才注意到白輕翡是靠在施世莎懷裏,頓時有點赧,她偏過頭對白輕翡說:“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陳晚漁一邊說著,一邊朝白輕翡麵前遞了一雙拖鞋。


    白輕翡不情願地接過來穿了,又到屏風後麵換好衣服,這才出來坐下道:“我還要告他們侵犯我個人隱私呢。”


    “輕翡,你剛得到最佳女主角的大獎,風頭正勁,別讓自己的努力白白浪費了。”陳晚漁一邊拿出pad查看公告,一邊對白輕翡說,“現在你的通告和邀約多如雪片,必須好好篩選。”


    白輕翡慢慢補著妝:“我想申請休假。”


    陳晚漁滑著的手指戛然而止:“你說什麽?”


    白輕翡說:“我想要休假,現在身體狀況不佳,可能無法繼續工作了。”


    陳晚漁說:“可是你剛拿到桂冠,應該趁機……”


    然而陳晚漁的話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知道隻要是白輕翡做出了決定的事,她就很難更改,哪怕她是經紀人。


    更何況,白輕翡做這個決定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為施世莎。


    施世莎看了看白輕翡說:“你不用好好考慮麽,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白輕翡看了施世莎一眼:“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你們難道都想讓我帶病堅持工作,本來我來演戲就是機緣巧合,能夠偶然得到這個成就已經很幸運,我並沒有要攀登事業高峰的想法。”


    陳晚漁把pad甩在一邊,顧自起身走到窗邊,一下子拉開了窗簾,此時窗外天色已經蒙蒙發亮,


    城外的車流漸漸湧入,整座城市的活力慢慢升騰起來,朝陽的光輝淡淡地灑在整個城市的上空。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固執的人,”陳晚漁嘆了口氣,“你幫我想想,我要怎麽跟媒體說明。”


    白輕翡說:“這不是你的職責麽?我可不願意操心去想。不過女藝人總是有很多理由可以消失,剛才他們也拍到我和世莎的照片,就說我們去度蜜月不行嗎?”


    陳晚漁看了白輕翡一眼:“你們已經度過蜜月了,需要我提醒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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