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憫情對楚有年始終是有點忌憚的,但是楚有年溫柔和藹又彬彬有禮,看起來在這房間裏是除了施世莎之外第二個她看得順眼的人。


    “什麽地方?”左憫情問。


    楚有年走到左憫情身邊,順手把旁邊花瓶裏的非洲ju摘下一朵遞到左憫情:“像這朵花一樣美好的地方,跟我走就知道了。”


    左憫情遲疑片刻,猶豫著接過了非洲ju,施世莎上前攔道:“我答應了爸爸要把她接回家。”


    楚有年微微笑著:“看起來左小姐隻是暫時失憶,並沒有生活不能自理,你們這是想要囚禁她嗎?”


    施世莎抓住楚有年的手腕低聲道:“你不想被施家的人認出來,就不能低調點麽?你一再對左憫情咄咄逼人,早晚會敗露。”


    楚有年的笑容和煦如三月暖陽春風:“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左憫情?”


    “你……”施世莎一時說不出話。


    楚有年壓低了聲音在施世莎耳邊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就跟我和左憫情來三人約會吧,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拚命碼字,還是越過了19號的邊界……大家晚安啦~~


    ☆、第74章 九尾狐


    楚有年說得若無其事,如沐春風, 施世莎卻覺得, 楚有年簡直就是在挑釁她這麽多年的修養。


    有一瞬間, 施世莎覺得, 楚有年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可是施世莎卻並不願意辯解, 她隻是不明白,楚有年難道忘記了多年以前, 左憫情是怎樣讓她整個家庭陷入崩潰,繼而導致後麵發生的各種不堪入目麽?


    施世莎雖然對家庭並沒有執念, 但是仍然能夠記起來, 當初楚有年失蹤之後,一向大大咧咧的施耀城, 竟然會買了一隻布偶兔子放在她的床頭。


    連施耀城都能體會到的情緒,楚有年竟然毫無所覺麽?就算全世界都可以原諒左憫情,楚有年難道也要原諒?


    “你要和左憫情去約會?”施世莎盡量平復了心情, 問楚有年。


    楚有年看了看施世莎,微微一笑:“你心裏是這麽想的?”


    施世莎說:“從你的行為我讀不出第二種答案。”


    楚有年想了想, 說道:“如果是約會你就會阻止我, 如果不是的話,你就不管了麽?”


    施世莎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楚有年說:“那天左憫情落水的時候, 你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著急,我還沒問你為什麽呢。”


    “因為事關人命,我不想袖手旁觀,更不會助紂為虐, ”施世莎說,“我不知道到底怎麽想,我也沒有資格評價你的行為,但是心情好了就可以逗逗她,心情不好看她生命垂危也可以不管不顧。其實不管是我,還是左憫情,在你心裏其實都是玩物吧。”


    楚有年看了看施世莎,伸手朝施世莎肩膀伸出,施世莎本能地一閃身,楚有年頓了頓,微微一笑:“肩上有一片枯葉。”


    施世莎轉身:“不要你管。”


    楚有年並不在意,伸手摁在施世莎肩膀上,湊近了施世莎在她耳邊問道:“世莎,如果在我和施家之間要你做出選擇,你選哪一個?”


    施世莎沒有回頭,隻淡淡地說:“如果你要逼我做出這個選擇,我誰都不會選。”


    “到底要不要走?”左憫情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後,催促道。


    施世莎剛想問左憫情什麽時候和楚有年達成了一致,楚有年對左憫情微微一笑道:“不著急,現在就去。”


    左憫情臉上的表情仿佛回到了和楚有年談戀愛時候的樣子,帶點未知的期待,明知可能有危險卻絲毫不願意放棄的渴望。


    左憫情說著伸手挽過楚有年,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車裏。


    管家追出來的時候,左憫情已經走得沒影子了,管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著施世莎說道:“左夫人怎麽就自己走了,大小姐,我這是該攔著,還是……”


    施世莎看了管家一眼:“什麽時候你還能幹涉夫人的去向了?”


    管家連連擺手:“夫人的去向我自然是不能幹涉,但是老爺那裏我該怎麽交待,真是愁死我了……”


    “這是你自己需要想的事。”施世莎留下一句話顧自走開,經過停車場的時候,施世莎依稀看到一個身影很像白小果,等她轉過身的時候,施世莎發現果真是她。


    “你怎麽在這裏?”施世莎看了看白小果,她想起來之前在楚有年的宅子裏看到過白小果,今天楚有年剛來醫院,白小果就又來醫院,這是巧合麽?


    白小果淡淡地說:“我來取許先生的藥。”


    白小果手裏的確拎著一袋從藥房取出來的藥,但是白小果身為許鄭嘉的情婦,實在是不必要做這些事。


    “你甘心麽?”白小果眼睛盯著楚有年的車離開的方向,忽然出聲道。


    施世莎看了看白小果:“你說什麽?”


    白小果說:“左憫情那個女人,你能忍心讓她第二次走進你母親的生命麽?就算她現在失憶了,誰知道還會颳起什麽妖風?”


    施世莎覺得白小果現在的樣子跟她第一次見到的那般柔弱無助的樣子相去甚遠,而且白小果好像跟楚有年並不陌生。


    不過施世莎現在並不打算追究這些。


    “這都是我的家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施世莎淡淡地說著,坐上自己的車駛離了醫院。


    施世莎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楚有年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難道楚有年想好了要報復施家,先從父親施岩德下手麽?


    所以……第一步是從施岩德手裏把左憫情奪走?


    施世莎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瘋狂,但是這個念頭卻像被海水發酵過的木菜一般,慢慢膨脹至覆蓋所有的理智,施世莎覺得楚有年並不是出言威脅或是隨便說說,她一定會這麽做。


    雖然不知道楚有年到底會做什麽。


    施世莎的直覺在幾天後得到驗證,施失集團的財務總監被查出涉嫌偷稅漏稅,本來隻是補繳稅務,免職財務總監就可以解決的事,施名城卻突然身陷醜聞風波,被指出偷漏的金額都卷進了施名城的私人帳戶。


    而施名城作為施氏集團的最年輕的董事做出這種事,一時之間就被推向了風口浪尖,不僅媒體蜂擁而上去關注,就連與施氏集團平時有業務往來的公司和集團,都紛紛選擇暫避風頭,數份合同合約被擱淺,其中被列為今年重點項目的城外大橋建設才剛剛開始動工,主要投資人卻在這時提出撤資。


    投資方正是許鄭嘉的嘉華集團。


    施岩德近幾年甚少為了公司事務操心,這次卻不同凡響地親自上手處理,然而無論是施名城的玩忽職守,還是許鄭嘉執意撤資,對於施失集團來說造成的危機卻在逐漸擴散。


    在施名城之後,多名經理和主管涉嫌合謀,甚至連通訊聯絡的簡訊都被爆了出來,施岩德考慮再三後,決定暫停一切業務,對外宣稱集團大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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