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憫情被木料的另一端砸中,正好砸到腰的位置,她身下還有一堆帶釘子的碎木料。


    左憫情疼得雙手隻能抓緊地上的糙:“我看到那個音樂盒,就知道你今天會來這兒,有點不放心,就跟著來了,沒想到真的出事。”


    施世莎往左憫情的方向挪了一下,腿就像針紮似的疼,施世莎伸手握了握左憫情的手:“你堅持一下。”


    左憫情搖了搖頭:“不行,我是不是流了很多血,腰以下好像已經沒有知覺,連頭都很暈……”


    “左憫情……”施世莎喊了一聲,“你還記得你結婚那天,那件婚紗被評為百年難見的好看麽?”


    左憫情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不過左憫情張嘴說的卻是:“莎莎,這麽多年,第一次聽你喊我的名字。”


    施世莎一愣:“什麽時候你還……”


    “不,這對我很重要……”左憫情在施世莎的手掌中虛弱地勾了勾手指,“我和阿年,是我介入她的家庭,我無論對她,還是對你父親,都是不忠,但是我對你……我對你……”


    “施世莎!”


    不遠處突然傳來白輕翡的聲音,施世莎雖然身體疼得厲害,但是頭腦還是清醒的,她下意識就放開了左憫情的手。


    “你別動,我馬上,馬上找人過來。”白輕翡伏在施世莎身邊,聲音都有點顫抖了,本來看到施世莎的定位以為施世莎是叫她來喝茶聊天,沒想到剛走到就聽到這邊出事了。


    “我還行,你……”施世莎指了指左憫情的方向。


    白輕翡這才發現身邊還有左憫情也被一起壓倒了,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但是白輕翡想到左憫情又和施世莎出現在一個地點,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的。


    左憫情真是煩死人了,像隻蒼蠅似的一直纏著施世莎不放,就算被壓,也要和施世莎壓在一起。


    “真巧。”白輕翡不鹹不淡地說,“看起來你傷得挺重的。”


    左憫情不想理白輕翡,顧自把頭偏向一邊,施世莎對白輕翡說:“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她身上的的重物挪掉一些,她失血太多,現在很危險。”


    白輕翡把包放在一邊,伸手想要挪左憫情身上的東西,白輕翡用力推了一下,左憫情一下子叫出聲來:“你能不能輕一點!”


    “下手輕的話,我還怎麽推得動。”白輕翡也很為難,壓在左憫情身上的是好幾層木料,就算多來幾個白輕翡,隻怕也沒有力氣夠推動。


    左憫情說:“像你這麽推,我還不如就地就死。”


    白輕翡這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正猶豫時,一個女人忽然走過來,身邊跟了兩三個人,輕聲指揮了兩句,這些人很快把左憫情身上的重物搬開。


    左憫情謝字還沒出口,抬眼就看到麵前的女人非常眼熟,眼熟到她覺得這個女人就是……


    然而還沒等左憫情想明白,她就一下子暈了過去。


    是楚有年。


    那個她負了她年華的楚有年。


    施世莎也認出了楚有年,愣了好久沒說話,然而楚有年看見施世莎一點也不驚訝,隻傾身把暈過去的左憫情抱起來,順便對白輕翡說道:“你可以照顧她,沒問題吧?”


    這個她,指的是施世莎。


    白輕翡點頭:“可以。”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可以馬上把左憫情弄走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這個女人舉手投足氣質都非常高雅,左憫情還認識這麽有修養的朋友麽?


    “她們認識麽?”白輕翡重新伏在施世莎身邊,“這下來得及去醫院了。”


    施世莎沉默片刻:“她是楚有年,我的母親。”


    白輕翡一愣:“什麽?”


    施世莎沒有想到楚有年會突然出現,不過,比起追究楚有年是專挑這個日子出現在這個對於施世莎來說很有意義的餐廳,還是偶然路過,施世莎更在意的是,當她和左憫情同時受傷的時候,楚有年竟然出手救走的是左憫情。


    “楚有年以前就好像挺喜歡左憫情的,分開這麽久,現在見著是不是更喜歡了?”白輕翡遠遠看著楚有年把左憫情抱進車裏隨手路揚塵而去,把那句小別勝新婚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越來越有禁忌的快感了,似乎朝什麽奇怪的方向發展著……


    ☆、第64章 愛的懲罰


    施世莎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能動彈,檢查之後索性隻是腿骨折, 醫生吩咐了要臥床靜養, 並且先要住院觀察三天。


    “不過就算出院, 也要坐輪椅吧。”白輕翡剝了一個枇杷, 遞給施世莎。


    施世莎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看著天花板在發呆,白輕翡把枇杷放在一邊, 坐到施世莎身邊,問道:“在想什麽?”


    施世莎仍在出神:“在想楚有年在哪裏, 左憫情在做什麽。”


    白輕翡伸手把施世莎的下巴勾過來:“那我呢?”


    施世莎這才移了一點目光到白輕翡身上:“什麽?”


    白輕翡微微一笑:“我從你中午發信息說準備去喝茶, 一直忙到現在,連水都沒有顧得上喝, 另一邊還擔心你擔心得不得了,但是你給我的回覆是在想著別的女人?”


    白輕翡沒說出口的是,還是左憫情那個女人。


    不知道怎麽的, 雖然知道左憫情是朵摔爛泥巴裏也能把人氣死的白蓮花,白輕翡也覺得對左憫情不能掉以輕心, 她就像橫在喉嚨裏的一根刺一樣, 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你誤會了, 我沒有。”施世莎察覺到白輕翡的不快,很快解釋道。


    白輕翡其實並不在意施世莎的解釋,畢竟施世莎的解釋都像發公函,一點誠意都沒有。


    “所以你一點都不好奇左憫情在做什麽咯?”白輕翡湊近施世莎, 並不介意施世莎還躺在病床上。


    施世莎平靜地說:“我不是好奇。”


    “那是什麽?”白輕翡掀開了蓋在施世莎身上,本來就可有可無的毯子。


    施世莎偏了偏頭:“冷。”


    白輕翡不以為意,單膝跪在床沿邊上,身體伸長了成一個優雅的弧度,慢慢湊近了施世莎道:“要我給你取暖麽?”


    白輕翡步步緊逼,施世莎不禁往後挪了一點,白輕翡伸手攬住施世莎的腰,製止了施世莎繼續往後退,施世莎被白輕翡摟到跟前,眼睫毛都快蹭到白輕翡的臉蛋,施世莎出聲道:“這是在病房。”


    “所以呢?”白輕翡偏了偏頭,目光落到施世莎的嘴唇上。


    “會有人過來。”施世莎繼續保持平靜,白輕翡的樣子毫不正經,她可能根本記不起來病房門是沒關的,施世莎也不打算提醒她,以她對白輕翡的了解,要是貿然提醒白輕翡這件事,白輕翡可能會有更多惡作劇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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