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果自從跟了許鄭嘉,許鄭嘉回家吃飯的次數也不超過十次。


    許鄭嘉離開後,白小果也上了車,不過車開到幾百米外的另一座商場時,白小果就讓司機停了車,走進商場,拐過幾個樓梯,白小果並沒有去逛滿目琳琅的店,而是徑直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正是大白天,停車場裏的光線昏暗,不過白小果很快找到一輛暗銀色的車,徑直開車門坐上了副駕。


    坐在駕駛位置上的女人帶著遮住半邊臉的高沿帽,正在翻看一張報紙,停車場內燈光灰暗,她的臉廓在光線中晦暗不清。


    白小果出聲道:“有年姐,對不起我來晚了,剛才出了一點小狀況。”


    楚有年抬頭瞧了白小果一眼,皺了皺眉,伸手勾起白小果的下巴:“他打你了?”


    白小果愣了一下,很快搖頭淡淡地說:“沒什麽,也不疼。”


    楚有年不再問,說道:“你發緊急信息,有什麽事?”


    白小果說:“我連續兩次見到我的妹妹,我想是雪禪找上她要來救我,否則不會這麽巧。”


    楚有年說:“你沒耐心應付雪禪了?”


    白小果沉默片刻,說:“和我妹妹在一起的女人我也很介意,她說她是施世莎。”


    楚有年沒說話,把報紙翻了一頁,白小果繼續說:“有年姐,你還不準備見施家的人麽,現在施家的產業越做越大,這整條金融街有三分之一都是他家的,如果放任不管,以後隻會越來越難……”


    “小果,”楚有年聲音有點冷,“你該回去了,做好你自己的事。”


    白小果愣了愣,嗯了一聲,轉身打開車門離開了。


    楚有年看著白小果離開,這才對出聲道:“施世莎怎麽回事?”


    後排的座位上剛才看著是沒人,不過楚有年話音落下之後,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楚有年的背後。


    “就那麽回事,你愛我我愛你,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玉無怠的聲音在這晦暗的燈光中卻顯得非常清晰。


    楚有年微微一笑:“小玉,我記得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施世莎,現在她和白小果的妹妹,是有海誓山盟麽?”


    玉無怠無所謂地說:“不過是圖一陣新鮮罷了,莎莎身邊沒有像白輕翡這樣的人,她不過是一時對普通女人產生了好奇,等新鮮感過了……”


    “重新和你在一起麽?”楚有年看到報紙上有一條新聞她很感興趣,很用心地在報紙邊緣上折了一個角。


    玉無怠笑了一下:“你說話還是那麽不討我喜歡。”


    楚有年嘴角揚了揚:“恐怕沒有人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玉無怠稍微前傾了身子,湊到楚有年耳邊,從後視鏡看著楚有年的眼睛:“我和施世莎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包括施世莎,也包括你。”


    施世莎一回到家,還沒進家門就被施耀城截住,連拖帶拽帶到屋子一角,說道:“給我說清楚。”


    施世莎問:“說什麽清楚?”


    施耀城把被白輕翡退回來的戒指放到施世莎跟前:“這個!”


    施世莎避開施耀城的目光:“我沒什麽好說的。”


    施世莎說完就撞開施耀城,顧自往二樓走,施耀城壓著她的腳步:“你不說,我就去問白輕翡。”


    施耀城語氣兇狠,聽上去絕對不是商量的語氣。


    施世莎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施耀城,一字一頓地說:“你敢騷擾她試試。”


    施耀城追上施世莎腳步:“莎莎,你喜歡上她了嗎?真的喜歡上她,不是被她迷惑?”


    施世莎沉默片刻,抬起頭對施耀城說:“知道這些對你有什麽好處?”


    施耀城的聲音有點顫抖:“你喜歡她,我也是真心喜歡她,如果說先來後到……”


    “哥哥,”施世莎打斷施耀城,“我沒有想因為這件事和你分道揚鑣,但是如果你想不開,那我也很難保證可以繼續維持和你的關係。”


    施耀城雙手緊緊地攥著樓梯的扶手,力道重得快要把木質捏碎。


    施世莎已經拐過二樓,朝自己房間去了。


    施耀城滿腦子都是白輕翡的樣子,時而又冒出施世莎的樣子,憤怒和痛苦在他腦海中交替出現,施耀城就差當場咆哮。


    “這滋味不好受吧。”左憫情突然出現在樓梯上,抱肘勾著嘴角,滿臉含笑。


    施耀城冷冷地說:“滾。”


    左憫情毫不介意,徑直走到施耀城跟前說:“大少爺,我們怎麽說,也是法律意義上的一家人,你雖然看不慣我,不過現在我們怎麽說也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好歹也要有點戰友的覺悟。”


    施耀城盯著左憫情:“你說什麽?”


    左憫情說:“你想要白輕翡,我想要施世莎,我們想要的難道不是同一件東西麽?”


    施耀城看了左憫情一眼:“你別做夢,莎莎始終是我妹妹,我不會被你當槍使。”


    施耀城說著,整了整領帶,轉身離開,臨走之前對左憫情說:“我給爸爸帶了一種新藥,麻煩你敦促他按時喝,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施世莎回到房間的時候忽然看見窗邊有一張紙條,簡單幾個字寫著:花園見。


    施世莎猛然回想起來,以前玉無怠想要找她卻不能明目張膽的時候就會偷溜進她房間放上一張紙條。


    玉無怠現在明明有她的手機號,卻不發簡訊也不打電話,搞什麽鬼?


    施世莎本來不想去,但是一時有點想弄清楚玉無怠想幹什麽,於是遲疑片刻,還是按照紙條上的提示來到後門外的花園。


    這個季節為了驅蚊,園丁在院子裏移栽了很多夜來香,一入夜就香氣馥鬱,伴著初夏涼風很是愜意。


    很適合約會的地點,但是施世莎並沒有和玉無怠敘舊的心情。


    施世莎走過一個花架,忽然被一人伸手攬住,再稍微一用力,就把施世莎拉進了花架之下。


    抬眼所見,果然是玉無怠。


    “是你?”施世莎平靜地出聲,玉無怠這會兒的表情有點奇怪,似笑非笑,施世莎記起以前玉無怠從自家廚房拿了紅豆糕來給她吃的時候,就會露出這種表情。


    “是我,”玉無怠順手從花藤上摘下一顆紫藤花,“沒想到,你家院子這麽多年都種紫羅蘭沒有變過。”


    施世莎說:“沒變過,不好麽?”


    玉無怠捏過紫藤的花瓣灑過施世莎的臉頰,同時慢慢湊近了施世莎,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隻隔了一片花瓣。


    玉無怠的姿勢似乎想要吻施世莎。


    施世莎眼神很平靜,既不躲也不閃,玉無怠卻忽然笑了起來,隔了一會兒說道:“好香。”


    “是嗎?”施世莎語氣裏沒有一絲波瀾。


    玉無怠捏著紫藤花的花瓣在施世莎麵前晃了晃:“我說的是紫藤花,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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