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短篇永遠不怕虐。短篇嘛。所以後來就演化成了這樣:培養她成為無人能反抗的強者,最終讓她毀了整個世界。


    短篇好寫多了。隔壁的主角復活站我寫得快吐血了,前十幾章還好,最近幾章簡直越寫越難受,像是有什麽扼住了喉嚨,不讓我呼吸。趕快開新文好不好qaq我已經將怨念發泄幹淨了,我會乖乖寫套路文的……


    第9章 《角色》


    “你好~我遇到問題了。”


    “什麽問題?”


    “我發現了一個人,她很適合當我的角色。”


    “角色……你是導演?”


    “不是。我是個小說作者”


    “哦,原來是這樣。你打算將她寫進你的故事裏?”


    “嗯,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觀察她”


    “觀察?”


    “因為寫故事需要素材啊,所以我不能錯過她的生活習慣,或者別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把一些細節寫上去?”


    “是,也不是。我需要模擬更多的細節,才能總結出她每一麵的性格”


    “比如?”


    “比如她的微博,或者她每天早上固定的穿搭模式……之類的。”


    “這樣有點不對”


    “嗯,我也發現了。”


    “我本來打算跟蹤她,但跟蹤明顯是違法的”


    “嗯”


    “然後我退而求其次,打算爭取去她的工作地點工作一陣子”


    “嗯”


    “但是那樣本質上沒什麽不同,關鍵是我沒辦法”


    “然後?”


    “然後我決定關注一下她的所有社交平台……但是沒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可以理解,那裏通常隻有廢話”


    “但這樣還是不對,有某個本質上的不對”


    “我不應該偷窺別人的生活,這違反道德倫理”


    “你說得沒錯,作者找素材一般都是靠擴大社交圈或者自己的眼睛”


    “……我也知道。但是我沒辦法,我是個社交障礙”


    “抱歉”


    “不用道歉。我早就明白了,我現在隻是在找解決辦法而已”


    “然後呢?你還想過別的辦法麽?”


    “有。因為被法律限製著很難受,所以我決定放飛自我一會兒,想想那些出格的辦法”


    “出格?你確定你隻是想想?”


    “嗯,是啊,你放心,有你在,我還知道分寸的。”


    “然後我發現,我能想到的點子並不多”


    “比如跟蹤她,窺探她生活的細節,尋找寫作素材”


    “……呃”


    “還有捆了她的家人和朋友,逐一囚禁拷問出她的生活情況”


    “……等等?”


    “唔,這還不是最過分的啦”


    “……還有什麽?”


    “尋找一個社交平台,然後等待她發出求偶的告示,然後去認識她,認識了以後,表白假裝成戀人,這樣就可以了解她的每一個細節了”


    “……”


    “……怎麽了?我沒有實現啊,我隻是想想而已……這樣違反法律和道德觀還有私隱權,吧。”


    “沒有了吧?”


    “不,還有。”


    “……你說說。”


    “或者尋找一個科學家,試圖讓我和她交換靈魂”


    “……”


    “或者尋找一個殺手殺了她,然後潛入官方部門,讓官方部門為我分析出她的每一個細節”


    “……”


    “或者通過詐騙手段,詐騙了她的全部家產,然後出現,讓她做我的生活助理,然後就可以藉機接近她了”


    “還有嗎?”


    “沒有了……啊,這麽一想我想到了些正常的點子。”


    “怎麽正常法?”


    “去她的公司,假裝正常的同事”


    “這個聽起來好一些了”


    “或者作為她玩的遊戲的官方客服,然後在她來問問題的那一天和她扯上關係”


    “蠻好玩的,不過她不一定會來吧”


    “別管這個了……或者在路上打個招呼,找個藉口,和她做朋友”


    “哦!漸漸正常化了嘛!”


    “欸,不過不行”


    “為什麽不行?”


    “因為這些流程,我一定要讓手下的角色跟著我做一遍,但是在那個故事裏,她應該是已經死了的”


    “死了的?”


    “啊,那是一個很好玩的故事,大部分角色不是死了的就是快死了的”


    “……靈異?”


    “嗯,我喜歡的,就是想像她死了的樣子”


    “……這是三觀不正吧。”


    “嗯,是的,所以我煩惱的另一個問題,是怎麽讓它變成一個三觀正的故事”


    “聽起來很困難,或許你該改一下自己的觀念”


    “嗯,我也想過。但是暫時沒辦法,我隻能在腦內筆記了正常的三觀,想到有不對的時候再糾正”


    “但你是寫故事的,如果故事會被很多人看到,你就該負責”


    “嗯,但目前的我,可以做的就是在文案上標識這是一篇報社文了”


    “這麽說,你還是個認真的作者”


    “謝謝,但大部分問題單靠認真是解決不了的”


    “或許你可以試試,改一改那個故事的設定?將角色最後設定成壞人,那麽調查他就順理成章了。”


    “我想過。當一個人觸犯了法律,那法律就保護不了他了嘛。這句話我聽過”


    “所以?”


    “但是我不想……那怎麽說都是個好人呢”


    “你要調查一個好人?”


    “是的。但事實上,好人是人,壞人也是人,調查他們自殺的原因,然後總結,就可以得出更多結論吧。”


    “……這麽說你三觀還挺正?”


    “不是。我隻是想寫一個充滿了人生感慨和死亡氣息的故事,這能將我的優點最大化”


    “所以說,原因隻是附帶的?”


    “嗯。我是個缺乏邏輯的作者,我單薄的推理手段不足以讓我架構出無bug的情節,但我的文筆還可以,人物算是還行……所以,套路是唯一我確定自己能寫好的故事。連路人的邏輯都比我正確”


    “別妄自菲薄”


    “……謝謝”


    “那麽回到那個問題上吧,你要怎麽對待那個你想調查的人”


    “我已經在實行計劃了啊”


    “啊?”


    “實際上我還是有點不安,到現在這一刻就更不安了”


    “到底怎麽了?”


    “我想寫的那個人是你。”


    》》》


    我在玩一場遊戲。


    一場以生命為電量,邏輯的強度決定了重來次數,閱歷幾乎等於勝率,文字組織能力控製著實況軟體的——遊戲。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瑟縮在被窩裏,被褥卻有半邊掉到了地上。我沒有去收拾它,隻是繼續躺著,看到擺在桌上的手機和半杯水,旁邊擺著藥片——大概是護士放在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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