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格外晴朗,長空一碧如洗。


    皇廷大酒店外名車雲集,許多在財經雜誌上和軍事政要報上才能看見的顯貴雲集而入。


    沈家三少的訂婚宴,熱鬧非凡,許多人削尖了腦袋都想要得到一份請柬。


    沈安邦今日格外精神,軍裝纖塵不染,胸前的勳章整齊有致。再看他那滿頭銀色梳得工工整整,麵色桃紅,精神氣十足。


    另一邊沈老太太格外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印花長裙,裙擺的牡丹隨她的腳步搖動,搖曳生資。


    更難得的是平時一身軍裝的陳鴻,也為了訂婚宴換上了天藍色的晚禮服,腳下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透出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


    而訂婚宴最耀眼的那一對璧人,莫過於今晚的主角。


    陳鴻隻想到一句話,“郎有才,女有貌,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


    “累嗎?”沈家琪心疼的看著身邊的人,“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會兒。”


    杜悅搖頭,“沒事,剛入職場為了談得合同比這辛苦多了。”


    沈家琪明白她遭受了很多苦才換得今日的成就,既心疼又驕傲,“一會兒還要來人,累了就跟我說。”


    杜悅剛要說話,沈家琪就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相信悅悅,但是肚子裏的寶寶會埋怨我的。”


    杜悅臉色發燙,瞪了他一眼,“別鬧。”


    那聲別鬧撓的沈家琪心裏癢癢,真想找個地方把她揉進懷裏啃。


    眾人心領神會的沒來打擾兩人,卻有那麽幾個不識趣。


    “家琪,悅悅。”劉雨欣挽著屈潤澤的手走了過來,她心裏有些嫉妒。明明她和沈家琪結婚一年,但他卻對自己十分冷淡,就算是人前做戲,也沒有這樣親密過。


    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南華市的那場驚天動地的段家宴會早就傳開了,劉雨欣和屈潤澤是一對在圈子裏早就不是秘密。


    隻不過,這四個人離婚後再次聚到一起,氣氛怎麽看都怎麽詭異。


    “想不到你這麽快就找到了幸福,祝福你。”她語氣微酸,那句祝福更像是從後糟牙裏蹦出來的。


    沈家琪回以一個客氣的笑容,“也祝福你和屈先生早生貴子。”


    劉雨欣麵色僵硬,話中的嘲諷她不會聽不出來。


    屈潤澤拍了拍她的手,接話道:“承借沈先生吉言,我們幸福的。沈先生動作太快,不愧為商界精英,令人佩服。”


    杜悅猜不準屈潤澤到底在想些什麽,有點奇怪。但兩人已是過去,她無暇多想,如果兩人今天是來砸場子的,她不會坐以待斃的。


    “對喜歡的人,怎麽快都不嫌夠。”沈家琪緩緩道,注視著杜悅,眼底滿滿都是柔情。


    杜悅笑了,“還有外人在呢。”


    屈潤澤看著杜悅小鳥依人的模樣,一股怒氣積攢在胸口,又被他壓了下去。


    沈家琪笑意更深了,“我忘了,隻是太想和其他人分享我的幸福。”


    沈家琪不說還好,一說對麵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屈潤澤看向沈家琪,感受到他眼中的警告,目光陰沉下來。


    他是故意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屈潤澤說道:“訂婚又不是結婚,結婚還有離婚的呢。抱歉,一時間管不住嘴說了晦氣話。恭喜你們。”


    沈家琪卻回道,“我們都是離過一次婚的人,屈先生和劉小姐一定要把握住當下的幸福。就像我和悅悅,也祝你們早日得到幸福。還有客人,失陪了。”


    說著,他牽起杜悅離開了‘戰場’。


    杜悅悄悄對沈家琪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秀恩愛這種事也能讓人太快人心。


    沈家琪抿唇,隻是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掩不住。


    “阿澤,阿澤……”劉雨欣叫了幾聲,屈潤澤才回過神來。


    “我們也過去吧。”屈潤澤不由分說,帶著她朝另一撥人走去。


    宴會,也是商業合作的最佳時機。


    宴會到了一半,沈安邦站了起來,朗聲輕咳,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感謝各位今日賞光參加家琪的訂婚宴。”沈安邦頓了頓,對杜悅招手:“悅悅,你過來爺爺身邊。”


    杜悅看了沈家琪一眼,後者對她鼓勵性的點頭,她才邁開腳上前。


    沈安邦眼含笑,“杜悅是我沈家認定的媳婦。”


    作為沈家的當家人,當著鎮南市上流社會的這一宣布,著重肯定了杜悅的身份。


    角落裏,劉雨欣感受到四麵八方傳來的譏諷,身體氣得止不住泛冷哆嗦。沈安邦這個老東西前後差別那麽大,將她置於何地?


    杜悅明白沈安邦的用意,感動不已。她大大方方的接受來自四麵八方或探究、或審視的目光,挺直了脊背。


    “爸,悅悅是沈家媳婦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一道略顯不悅的聲音傳了過來。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隻見沈佩林挽著餘書豪,旁邊是餘潔,一家三口慢慢走了過來。


    餘書豪是政界新貴,今日不少人其實也是衝著他來的。


    沈佩林?!杜悅呼吸加粗,那個光鮮亮麗的優雅女子是她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還有幀幀身上揮之不去的罪名和枷鎖,全部拜這個女人所賜。


    杜幀握拳,眼眸裏滿是驚懼,嘴唇蠕動,因為緊張全身都僵直起來。


    高清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變化,心裏驟然一縮,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把手塞進了他的大掌之中。而此刻,她更清晰的感覺到……杜幀在顫抖!


    他,害怕沈佩林?腦子裏突然間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高清被自己的想法震住了。


    “小姑人在國外,才來不及通知你的。”沈家琪說道,大步走至杜悅的身側,攬在了她的肩頭。“既然您回來了,作為晚輩的我自然十分歡迎。”


    沈佩林驚疑:“你不知道我回來了嗎?”


    沈家琪語氣也是疑惑:“姑父在新聞上說五天後才回鎮南市呢。”


    看沈家琪這樣子,明顯是真的不知情。


    沈佩林美眸稍凝,一瞬又眉開眼笑起來:“瞧我,昨天才下的飛機時差沒倒過來,就忘記通知你們了,本來是想給爸媽一個驚喜的。”


    話說到這份上,沈家其他人隻能裝作不知道她回來。


    陳鴻不會拆自己兒子的台,而且,她一向都不太喜歡這個小姑子……場子,還是要圓的。“來得剛剛好,悅悅,這是家琪的小姑,你隨他喚就好了。”陳鴻介紹道。


    杜悅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稱呼沈佩林,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隻得忍下來。“小姑。”


    陳鴻這一手打得她措手不及,沈佩林聽到這聲小姑,仿佛是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她不應答,卻看向沈勇毅:“爸,家琪不是有老婆了嗎?”


    這一句,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沈勇毅最好麵子,心下不悅,“悅悅就是家琪的老婆。”這一聲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沈佩林才回過神來,自己這是犯了老爺子的大忌了,心下懊悔。但看著杜悅站在沈家琪身邊那種幸福的樣子,又恨得牙癢癢。


    “爸,你別責備佩林,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餘書豪打圓場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沈安邦更氣了。


    沈家琪深諳他的脾氣,立刻回道:“爺爺特意叮囑我把請柬送到了你們在美國的住所,或許是檢查的程序太繁瑣,沒想到還沒送到姑父手中你們就回來了。”


    一句話,將過錯全部推倒了程序上。


    沈安邦樂了,看餘書豪那張不變的笑麵臉,那叫一個解氣。


    再糾纏這個問題下去就不好收場了,畢竟,餘書豪今天不是來砸場子的。


    他的臉上漾開一個更大的笑容,“家琪,這是我和你小姑給你準備的訂婚禮物。”


    沈家琪順著台階下,“多謝姑父了。”


    眾人這下明白了,原來是一場誤會啊。


    餘書豪被眾人圍在了中間敬酒,沈佩林和餘潔一起走了過來,每走近一步,杜悅心就緊一分。


    沈佩林還是不喜歡她,杜悅一眼就能看出,甚至是掩藏在那副笑容之下的憎恨。


    “杜悅?”沈佩林在他們麵前停下,話語裏滿是玩味。“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餘潔輕嗤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把禮物遞到了沈家琪麵前,“三哥,送給你的。”要不是出門前沈佩林再三交代,她一定質問他為何放著好好的葉馨不要去找杜悅這個毒婦。


    她更加堅信,杜悅是耍了什麽把戲和心機才瞞過了她。


    她的無視在杜悅眼中隻是鬧劇,真正讓她在意和警戒的人,是沈佩林。


    “你很緊張?”沈佩林突然問道。


    杜悅心都提了起來,又聽她說:“第一次見這麽大的場麵,緊張也是正常的。”


    這不是在變相的貶低自己的身世嗎?知道她對自己的態度,杜悅反而不那麽緊張了。“以後總會習慣的。”


    沈佩林在心裏淬了她一句,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嫁給沈家琪嗎?“勇氣可嘉……”


    “小姑許久沒回國一定很想奶奶了,我和悅悅就不占用你的時間了。”沈家琪打斷了她的話,笑得一臉溫和。


    沈佩林見好就收,來日方長,這個訂婚宴,她還看不上眼。


    第 240章: 和幀幀吃一樣的藥


    往往最精彩的戲碼莫過於情敵相見,縱使杜悅在心裏祈禱千回,老天就像是故意給她開玩笑一樣。


    杜月默還是來了。


    張揚的紅色長裙,精致的側邊編發,一出場,便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高跟鞋永遠都是女人最好的利器,杜月默氣勢迫人,美麗的容貌仿佛是開得最盛時的紅玫瑰,芬芳惑人。


    餘書豪看得一陣出神,心尖蠢蠢欲動。這些年不是沒在報紙上看過這個女人,但絕對沒有親眼見到來得那麽震撼。


    尤其是當其他男人毫不掩飾的直勾勾打量的眼神,他的心裏一陣不舒服。即便是自己不要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肖想。


    杜月默看也沒有看他,徑直走向杜悅。


    眾人這才注意到,杜悅和這個注明的舞蹈家有幾分相視的容貌。


    不,與其說,那個一直站在沈老太太旁邊的英俊男人和杜月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此時,很多人已經猜到了杜悅的身份了。


    雖說杜月默是一個名滿國際的舞蹈家,同時也背負不少小三的罵名,沈家這樣的門楣……為何會接受杜悅?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麽大的本事。


    這一刻,不少人開始注意這個沈家未來的孫媳婦。


    “沈家琪,杜悅,恭喜你們。”杜月默噙著好看的笑容祝賀道,很難與昨夜大雨中聲聲低訴的女人結合起來。


    杜悅幾乎要以為十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隻是一場夢了,在她出神間,沈家琪回道:“謝謝您能來,悅悅會很高興的。”


    杜月默又是一笑,刹那間奪去不少人的心魂。


    這個女人,難怪屈南風會為她拋妻棄子。


    等等,屈南風……屈家……杜悅……


    眾人恍然大悟,那一場幾乎以醜聞草草結束的婚姻,其中糾葛恐怕和這有關了。


    這年頭,最不缺少的就是八卦和自以為是的想象。


    杜月默視線落到杜悅身上,抱歉的說:“我來晚了。”


    杜悅愕然,這個口氣溫柔的女人是杜月默?此刻,她就像是一個充滿愧疚的母親因為一些原因而遲到了心愛女兒的訂婚宴。


    表象。杜悅心道,一陣諷刺。“您來了就好。”她回以同等的笑容。


    兩人你一句我一言,在外人看來,感情十分深厚。


    杜月默莞爾,目光落到了沈佩林身上。


    杜悅下意識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杜月默回頭,眼裏盡是譏諷。


    杜悅心裏驚了驚,險些不敢看她,“你昨天發燒了,身子不好就該多休息。”


    “可也不能錯過你的訂婚宴呀。”杜月默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手,“我怎麽會缺席呢。”


    杜悅戒備起來,看著她的樣子,杜月默掩唇一笑,“我會陪著你一直到宴會結束的。”


    母女倆真好的感情。


    杜悅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想到自己竟然無時無刻都在防備她,臉色郝然。


    沈家琪攬住了杜悅的腰身,“謝謝您。”


    杜月默有意無意的看向沈佩林,“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這是應該的呀。”


    聞言,不隻是沈佩林臉色僵了一下,就連餘書豪也不悅起來。


    接下來的宴會一片祥和,杜悅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杜月默和沈佩林並沒有任何交集,兩個人就像是不認識一樣,就算是偶爾的目光對視,都禮貌的笑過。


    可往往越是如此,暗潮越是洶湧。


    到了後麵,杜悅身體有些吃不消。沈家琪扶她去休息,這一次杜悅沒有拒絕。


    角落裏難得清靜,杜悅揉揉小腿肚子。


    “餘悅。”不客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杜悅蹙眉,“餘潔?”


    餘潔厭惡的瞪著她,“你以為訂了婚就能嫁給三哥嗎?遲早有一天,三哥會發現你的真麵目的。”


    杜悅笑了,“過了多年,你還是沒長大。”


    餘潔怒了,目光凶狠,“你什麽意思?”


    杜悅雙手環胸,“字麵上的意思。”


    “你……”餘潔咬牙切齒,“你別得意,要是三哥知道你和餘幀當年害我媽流產的事,你以為他還會愛你嗎?”


    杜悅心裏咯噔了一下,當年那件事人人都道是她和杜幀的錯,說實話,她不肯定沈家琪到底會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眾口礫金,杜悅明白這個道理。


    餘潔以為踩到了她的尾巴,重振旗鼓:“你果然瞞著他,要是三哥知道你私生女的身份,就是你大難臨頭之日。”


    她哼了哼,扭頭而去。


    不得不說,這番話還是在杜悅心中留下不少影響。她清楚沈家琪是知道自己和餘家的關係,但是當年發生了那麽多的事……無論隨便問餘家任何一個傭人幾乎都是統一的口徑。


    杜悅的確有些擔心,餘書豪都沒有相信過他們……說到底,是她怯懦了。


    風靜靜的吹,簾子後麵露出一雙女人的鞋麵,很快又被窗簾給擋住了。


    暗處,劉雨欣嘴角浮現一股詭異的笑容。


    杜悅、餘家……這下有看頭了。


    ……


    杜月默在鏡子前整理了衣著,檢查完美才出了洗手間。


    沒走幾步,後麵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狠狠一拽。


    杜月默踉蹌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站穩。


    怒氣勃發,在看到對麵的男人時,怒氣全部消散了,隻留下一抹嘲諷。


    “餘先生,請您放開我。”她客氣的說道。


    餘書豪心下不悅,“杜月默,你究竟想幹什麽?”


    “問我?”杜月默好笑的看著他,“什麽叫我想幹什麽?”


    餘書豪不想和她繞那些彎彎路子,“你真要和我做對?”


    杜月默心口一堵,笑容愈發燦爛了。“我隻是一個戲子,哪裏有本事和您做對?”


    餘書豪厭惡極了她的笑,當年那個清純的女孩如今不剩下一點影子。幾乎是同一時間,他鬆開了她的手,想要掏出絲帕擦手,還是忍住了。“你以為杜悅和家琪訂婚我就沒辦法了嗎?不要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他低聲警告。


    杜月默將一切都受盡眼底,他一字一字仿佛是一柄尖刀插在她的胸口。無論過了多少年,杜月默還是無法忘記這種痛楚,一如當年被他背叛時。


    明明她可以選擇更好的,但是上天就像是故意和她玩笑似的,她的心早就丟了。


    愛過了這個人,她早已失去了一切愛的資格。


    美麗的眼眸諷刺越來越深,杜月默低笑,反問他:“什麽才是我的東西,什麽又不是我的東西?”


    餘書豪愣了愣。


    杜月默笑了,“難道我今日的一切,不全是拜你所賜嗎?”


    更甚至,她倔強的回應:“餘先生,我隻是拿走屬於我的東西,難道有錯嗎?”


    餘書豪對她始終有些愧疚,當年的事一幕一幕重新拉開了回憶的閘口,打了他一記又一記耳光!


    “杜月默,你別逼我。”他已經是下了狠心了。


    杜月默心更疼,但是笑容也更加燦爛了。“不是我逼你,是你們一直都在逼我。”


    餘書豪少一愣神,臉色又隨之陰沉了幾分。“我不會如你所願,走著瞧,你一定會後悔的。”他惡狠狠的放話,擦著她的肩膀,頭也不回。


    杜月默愈發挺直了脊背,可是誰能告訴她,心裏怎麽會那麽疼呢?


    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杜月默急忙去翻包包,手忙腳亂下包包滑落到了地上,東西散亂一地。


    嘴角輕嘲,她彎腰一件一件的撿回東西,就像是在重新裝回自己的防備。


    這時候,一隻手快她一步撿起了那個白色的藥瓶。


    她抬起頭來,看到杜幀一臉探究的盯著瓶子瞧。


    杜月默心裏一緊,急忙搶回了瓶子,衝他吼:“誰要你撿的。”


    杜幀咬咬唇,“那個藥瓶……”


    杜月默狠狠的瞪著他,嚇得杜幀一句話都不敢說。


    “杜月默,你做什麽?”杜悅吼了一聲,衝過來擋在了杜幀麵前。她扭頭安慰杜幀,“幀幀別怕,悅悅會保護你的。”


    杜月默嘴角的譏諷更深了,“他是這樣,你也是。好,真的很好。”


    杜悅聽得滿頭霧水,“我不懂你說什麽,但是你有事盡管衝著我來。”


    杜月默覺得胸口更疼了,對,一定是沒有吃藥的緣故。


    杜幀看見杜月默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很難過。他拉了拉杜悅的衣袖,解釋道:“悅悅,不是那樣的。”


    杜悅說:“幀幀別擔心,有我在,她不會做什麽的。”


    杜幀剛要說什麽,就被杜月默的一陣大笑打斷了。“杜悅,你不愧是他親生的。”所以每句話,都那麽傷人。


    杜悅心裏一揪,她想要去問杜月默發生了什麽,但是開不了口。


    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遠,什麽也做不了。


    “悅悅,你還好嗎?”杜幀擔心的問。


    杜悅擠出了一抹笑,“我沒事呀。”


    杜幀更加擔心了,“那你為什麽要握緊拳頭。”


    杜悅一愣,慢慢鬆開了力道。她展開手掌,雙手手心裏嵌上了十個指甲印……


    杜幀疑惑的說:“悅悅,我看到她的包裏,有和幀幀一樣的藥。”


    杜悅一驚,直覺道:“你看錯了吧?”


    杜幀搖搖頭,“沒有,幀幀記得很清楚。那一年幀幀病得很嚴重的時候,幀幀吃的就是那種藥,符號一模一樣。”


    杜悅震住了,那一年的藥是屈潤澤特意從法國帶回來的。


    法國!


    杜悅心裏一陣恐慌,卻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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