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漫步在應天府的街道上洛戰衣仍然沒有感覺到輕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地在身邊來去男人的喝罵聲女人的叫賣聲孩子的笑鬧聲混成一片洛戰衣開始頭痛了。也許一直遠離人群也是件好事起碼不用每天去承受這種紛亂!道旁一家酒樓的酒保正在拉客洛戰衣突然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腳步自然就邁向了酒樓。


    酒保一見他立即眼睛一亮:“這位客官您可是姓洛?”


    “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您!您不知道有一位客官在這裏已經等了你三天了並囑咐我一見到像你這樣的人就帶去見他。”


    洛戰衣也懶得多問就隨著酒保走了進去並被迎進了一個雅間。擺滿酒菜的桌前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他眼神空茫像是在看什麽又像是什麽也沒看!洛戰衣怔了下然後找個座位坐了下來第一句話就是責問:“火飛哪去了?你眼睛不方便怎麽可以一個人出來?”


    火雲不在意地輕笑:“我的眼睛將會永遠不方便下去難道你要讓我永遠被人看護著?”


    洛戰衣沒再多說而且他心裏明白火雲一定是不放心才來這裏等他的。給自己和火雲各倒了一杯酒洛戰衣舉杯道:“既然有酒便要盡歡幹!”然後一飲而盡。


    火雲並沒拿酒隻是側了下頭:“你是不是有事問我?”


    洛戰衣讚了聲:“好酒!”又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才問:“那個刺客是怎麽回事?”說完把酒飲盡。


    “你怎麽知道和我有關?”


    “事情不會那麽巧偏在我麵聖時出現刺客。”


    火雲沒有否認:“那人叫秦想很早就在訓練營了他似乎對每個人都感興趣所以和每個人相處得都不錯!當然除了競命場上。慢慢的我現了一件怪事就是每一次競命賽他的對手都比較弱他能輕而易舉地取勝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安排一樣。後來我又現訓練場的上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飛過一隻蒼鷹而每次鷹出現後秦想就會在夜裏偷偷潛出訓練營到營外的一處樹林中。爬上一棵很高大的槐樹在一個樹洞裏取出一個金屬筒裏麵往往都有一封信。然後他就會失蹤幾天。你知道那是為什麽嗎?”


    洛戰衣想也沒想:“他在接受任務然後執行。”


    “那你可知道他執行的是誰的命令?”


    “是當今聖上。”


    火雲笑了:“對極了!聖上不方便直接見他就以這種方式傳遞訊息。我想最近的訓練營上空那隻蒼鷹一定又出現了。所以秦想又去了樹林中接到了新的命令。你能不能猜出這一次聖上給了他什麽命令?”


    洛戰衣略一思索:“不會是派他去殺你吧?”


    火雲拍手讚道:“真是一說就中!那你可知道他為什麽沒有來殺我反而去行刺聖上呢?”


    洛戰衣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歎息道:“因為他根本沒看到聖上給他的信他接到的是另一項任務。”


    火雲拿起酒杯一口喝幹:“知我者唯有洛戰衣也!不瞞你說我曾經克意模仿過聖上的筆跡就為了哪天需要時可以假傳聖旨。現在我雖然看不見了但寫幾個字仍然沒問題。我讓火飛一直守候在林中隻要那隻鷹一出現並把信筒放進樹洞就立即把我寫的信與之交換。所以秦想接到的命令是:”在洛戰衣麵聖時假裝行刺朕以試探其心。事後服下此藥詐死!‘對了信筒裏我還讓火飛放了一顆藥丸。當然它不能讓人詐死隻能讓人真死!“


    洛戰衣全明白了不禁感歎火雲的心計他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的日後做打算。一現秦想的身份就想到將來或許能利用到他僅僅因為一種可能就不惜花費功夫去模仿聖上的筆跡真不知該誇他還是該罵他?


    火雲從容地替自己和洛戰衣斟酒動作流利之極一點兒也不像眼盲之人:“你是不是在想罵我好呢?還是誇我好?”


    一聽這話洛戰衣卻忍不住笑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看著火雲就像是在麵對一個聰明頑劣的孩子雖然行事出格從不留人餘地卻自有他的可愛與機智“算了我不罵你也不誇你。敬你一杯酒以表示對天星院火院主神機妙算的欽佩行了吧?”


    火雲也在笑:“你知道嗎?雖然做了許多準備例如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朱棣而朱棣在看到刺客是秦想時必然會受到不小的打擊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力這樣對改變你在他心中的形象有很大的作用。不過我仍沒有萬全把握。直到聽見你的腳步聲從外麵傳進來我的心才算真正定了下來。畢竟你和朱棣之會成敗全在朱棣一念之間而且隻能是他傷你你卻決不會傷他!幸好朱棣還不算糊塗。”


    洛戰衣歎道:“是呀!幸好他不糊塗!”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汪汪”的狗叫聲而且越來越近聲音很快來到了門口。隻見關閉並不緊的室門被緩緩地推開一條縫一條卷毛獅子狗從門縫中擠了進來搖晃著胖嘟嘟的身子來到洛戰衣腳下一邊親熱地搖尾巴一邊繼續“汪汪”的叫喚。


    “小喜!小喜!”隨著呼喚聲一個女孩追了過來剛一踏進門就楞在了那裏怔然地看著洛戰衣。


    洛戰衣也大感意外:“嶽姑娘是你!”


    嶽淺影勉強笑了一下上前抱起獅子狗:“原來你在這裏真巧!”


    洛戰衣也不知該說什麽好?沉默了一下才帶著些許尷尬地問:“嶽姑娘你最近還好吧?”


    嶽淺影點點頭撫摸著懷裏的小狗:“我很好!還去西湖住了幾天前天剛回來。對了!”嶽淺影抬起頭來“你現在一定知道鶴老壽誕那一夜是誰在照顧你了吧?


    洛戰衣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麽我現在一定知道了?”


    嶽淺影似是有些不太相信:“你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其實那一夜照顧你的就是……”


    不知為什麽洛戰衣突然打斷了她:“嶽姑娘還是算了吧!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無論那人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想再為別人或是自己增添無謂的煩惱了!”若非自己一時糊塗擅自向嶽家提親也不會惹出這麽多事來?


    嶽淺影怪異地看了洛戰衣好久:“原來她真的沒告訴你!”


    “哈!哈!妙呀!”隨著一陣大笑聲鶴老也走了進來“原來洛戰衣也有糊塗的時候!真是太妙了!”


    “鶴老!”一見鶴老洛戰衣又驚又喜連忙上前打招呼。鶴老用力拍著他的肩膀“看來你小子是精明過頭了所以老天爺故意罰你在最重要的事上出錯!”


    一直不動聲色的火雲似有所悟:“難道是……”


    鶴老好奇地看了他的淡色紅衫一眼:“這位難道就是天星四院之蒼龍火院主?”


    火雲淡淡地一笑:“奈何龍失雙目怕是要終生困於淺灘了。”


    鶴老也看著火雲的雙目搖頭而歎:“小老早聞蒼龍火雲遨遊天星之東笑傲江海之上乃是不世出的人物!想不到……”


    洛戰衣暗責鶴老的直率忙說:“鶴老火雲雖然眼不能視物但心亮似鏡算無遺漏輕易便可決勝於千裏之外!所以如今的他照樣可以統領四院光大天星!”


    火雲搖頭:“星主你又何必緊張?我早已接受了瞎眼的現實所以我絕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兩句實話就傷心自卑!更不會從此萎靡不振的!若是那樣我根本就不配做天星蒼龍院的主人!更不配跟在你洛戰衣的身邊不是嗎?”


    不等洛戰衣說話鶴老已大聲讚道:“好!好個蒼龍火雲今天小老算是見識到了!這才叫大丈夫真豪傑!”


    洛戰衣雖然欣慰但仍感辛酸忙轉了話題:“鶴老你剛才說我在最重要的事上犯錯指的是什麽?”


    鶴老用一種不可救藥的眼光看著他:“還不是你錯把馮京當馬涼而且有眼不識泰山!”


    洛戰衣簡直是莫名其妙:“你那說的是什麽話?”


    鶴老無奈地說:“好吧!我告訴你那一夜照顧你的女孩是暫住在我家的她父親葉乘夕生前與我是莫逆之交!那天你在後院喝醉酒她就把你扶進屋去親自照顧了一晚上。但第二天一早她就被住在嘉定的姐姐接走了而且臨走時托我把兩個箱子找人代壓去嘉定你明白了嗎?傻小子!”


    洛戰衣恐怕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他張大了嘴巴像傻了一樣地盯住鶴老:“你說……你是說……那……照顧我……一夜……小含……”哎!連話都不會說了。


    火雲微笑搖頭鶴老好笑地看著洛戰衣震驚的模樣:“你是被愛情衝昏頭了!聽淺影說你和小含早已兩情相悅雖然小含不好意思直接告訴你但我不信她沒暗示過你!”


    洛戰衣用力一拍頭現在的他哪還有往常冷靜沉著的模樣?他終於想起來穿燕峰下初見小含她就說早認識自己?怪不得她軟軟的聲音她親切的韻息總讓自己感到熟悉原來是在酒醉時見過。哎!自己怎麽這樣糊塗!幸好小含沒有怪自己忘了她否則……旋即洛戰衣又是一陣狂喜那人既然是小含自己以後就可以再無牽掛地和她在一起了。


    火雲低歎:“莫非真是姻緣早定?”


    他的話讓嶽淺影心裏一顫難道真的是上天不願給自己機會嗎?忍不住抬頭看向窗外的藍天悠悠的行雲在空中飄移遠去它會在每個人的頭頂上飄過但從不為誰駐足更不為誰等待!


    “對不起我先走了。”嶽淺影黯然地轉身離開她不能再給自己機會去傷懷什麽?事情已經過去了是的!過去了!


    鶴老看著嶽淺影的背影忍不住小聲說:“洛老弟淺影是個好孩子!你能不能也……”


    沒等洛戰衣說話火雲已斷然說:“不行!”


    “咦!”鶴老不解“我又沒問你!”


    火雲不慌不忙地說:“鶴老你見過水上的鴛鴦嗎?可知道它們都是幾隻在一起?”


    “當然是兩隻一公一母嗎?這誰不知道?”


    “是呀!隻有兩隻!而且若其中一隻死了另一隻必然哀哀長鳴守候至死!絕不再去另尋伴侶正所謂是至死不渝!正因為這樣才有人用鴛鴦比喻忠貞的男女之情意指真正的愛乃是生死相許不棄不離!”火雲說話的語調輕柔真摯讓人不知不覺聽入了神。但說到這裏火雲突然語氣一變“所以兩隻在一起才是鴛鴦若是三隻或是更多隻嗎……那就絕不是鴛鴦!鶴老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鶴老順口問:“那是什麽?”


    火雲悠然道:“是一群鴨子!”


    洛戰衣“撲哧”一聲笑鶴老這才明白火雲分明是故意取笑自己!不由氣哼哼地說:“好呀!我本一片好心你小子竟變著法耍笑我!我不管了!”說完就要轉身走人。


    洛戰衣忙上前道歉:“鶴老你別生氣!火雲隻是……”


    鶴老拍了他一下:“你別解釋了!其實火雲說得也有道理女人一多麻煩就多了!而且吃起醋來不得了!葉乘夕不就是深受其苦嗎?這事就算了!淺影那麽好的姑娘一定能找到好婆家!對了我得去看看她省得她一人胡思亂想。”


    鶴老走了洛戰衣一邊搖頭一邊笑:“鴨子!哈哈!火雲虧你怎麽想出來的?不過真得謝謝你。否則我還真不知該怎麽應付這件事?”


    “你不用謝我。我這樣做不僅是為你也是為了小含。”


    洛戰衣哪能不知道?火雲對小含的情意他早就了然於胸也是他最感遺憾的事。無論什麽他都可以讓給火雲隻有小含他根本沒有這個權利!


    窗外越來越喧鬧了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大家聽著星火茶樓、四海茶樓、運昌茶樓、興旺茶樓三天之內免費喝茶聽書!快去吧!晚了就沒座位了。”一連說了四遍聲音才漸去漸遠想必是去另一個街道宣傳了。


    於是外麵更加熱鬧了許多人都嚷嚷著要去喝茶聽書。誰讓他們從沒遇過這種好事!尤其騎士所說的四個茶樓乃是應天府最具名氣的平常百姓連進都沒進過。


    洛戰衣奇怪地喃喃自語:“星火茶樓!記得去年我院在應天府新開設的幾家生意好象全以星火為名。”


    火雲也疑惑不已:“星火茶樓是我蒼龍院轄下的生意什麽時候改了經營方式?為什麽沒有向我們稟報?不行我得去看看!”


    星火茶樓離得並不遠隻是人潮擁擠你推我搡根本進不去。火雲眼睛不便不願意再上前就要與洛戰衣離開。這時茶樓的東麵窗戶裏爆出了喝彩聲窗前還有不少人擠在那裏。兩人路過時正聽到裏麵傳出說書的聲音:“你們說這不是天大的冤枉是什麽?這樣一個人竟被傳說成一個大魔頭!連小老兒都不禁要為百口莫辯、含冤受屈的洛戰衣大哭三聲!”


    洛戰衣和火雲幾乎同時間頓住了腳步仔細傾聽著說書人下麵的話。


    “大家有所不知洛戰衣真是仁義無比的大善人!你們知道嗎?他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螞蟻什麽的而且飲食都以吃素為主隻為了減少殺生!對手下那是關懷備至曾經為了救自己的護衛對了!那個護衛叫火飛就為了救他卻把自己丟下了懸崖差一點兒就魂歸地府!幸好蒼天有眼庇佑善人像洛戰衣這等好人自有神靈暗中保佑!”


    突然裏麵爆出一聲喝彩:“說得好!”


    一聽這熟悉之極的聲音洛戰衣怔了一怔立即分開窗前的人就看見座無虛席的茶座中央一個少年人正在眉飛色舞地鼓掌叫好不是火飛是誰?


    旁邊有人不滿地插話:“喂!小哥你喝彩也該有個時候這讓說書人怎麽繼續?我還急著聽下麵的故事呢!”


    火飛笑嗬嗬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繼續說。”


    “大家都知道舞楓公子朱潛吧?哎!那可是有名的大俠呀!但其實呢?根本就是個偽君子!他殺人如麻心狠手辣搶劫貢物卻誣陷給洛戰衣。那一天月黑風高被誣入獄的洛戰衣隻輕輕一動就解開了鎖鏈原來他根本是裝作被囚隻為了與鐵大人演一場引蛇出洞之計……”


    故事越說越精彩當然並不是完全真實案件的真相說書人並不知道隻是把一些表麵的事件添油加醋地一形容卻足以讓人感到驚心動魄了。


    洛戰衣從人群中退了出來也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他瞪著火雲:“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我可沒有這種天才!”說著說著火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小飛呀小飛!我真服了他!”他用膝蓋都能想出來這哪是什麽免費聽書喝茶?想必全是火飛一個人掏的腰包!他的目的隻是讓大家聽他自己編的故事以為洛戰衣“平反昭雪”。怪不得這些天總不見他的人影!


    洛戰衣搖頭輕歎:“這火飛怎麽說他好呢?”


    裏麵又響起了喝彩聲周圍的人開始在悄悄地議論:“這世道說變就變!洛戰衣又成了好人了!四個茶樓都在講他的故事看來以後會有更多的茶樓效仿呢!”


    “其實仔細一想說書人開始問得還真對!我們隻聽人說洛戰衣有多壞!但誰又親眼看到他做什麽壞事了!而且聽說浙江、江西、湖廣一帶自從有了天星院幾乎就再沒鬧過什麽土匪搶劫之類的事了!也許人們真的是冤枉洛戰衣了。”


    “可不是!不過我還是覺得原來的洛戰衣好玩聽說還能吸人血呢!那多刺激多有意思!”


    無論是茶樓裏還是茶樓外人們全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可是街道上竟然又傳來的了馬蹄聲馬上騎士邊馳邊大聲喊:“聖上駕崩了!聖上駕崩了!現在開始舉國同喪!”


    不但是茶樓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在迅地安靜下來每個人都不敢再說話全吃驚地看著外麵。有沒有聽錯?聖上駕崩了這是真的嗎?洛戰衣自然也是吃驚不小雖然聖上這些天身體確實不太好但也沒料到這麽快就不行了。縱使是一代君王他的生命依然是脆弱不堪。


    突然火飛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為四周太安靜了所以就顯得異常的清晰:“咦!這個皇帝還真厲害說死就死!喂!你怎麽不說了?”


    “小哥你饒了我吧!聖上都駕崩了……”


    火飛不耐:“聖上死了關你什麽事?他又不是你爹……”


    窗外的洛戰衣輕喝一聲:“小飛出來!”


    聲音剛落下火飛就已經從窗裏飛躍了出來一見洛戰衣就吃驚地問:“真是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又忙湊過來小聲問:“星主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連壞皇帝都被你……”


    洛戰衣氣得瞪他一眼:“你胡說什麽!”


    自從聽到皇帝駕崩的消息火雲就一直沒有反應怔了老半天才喃喃地說:“死了!他真的就這樣死了!哈!他死了!死了!”突然他就大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聲音越大直到笑得聲嘶力竭甚至嗆咳起來同時還踉蹌不穩地往後退去。眾人都震驚地看著他不知他犯了什麽毛病?竟敢在皇帝駕崩時笑成這樣!


    洛戰衣忙上前扶住他:“火雲別這樣!”


    火飛也跟過來:“對呀!我們回去偷笑就是!”


    火雲終於停止了大笑卻一下子抓住洛戰衣和火飛的手臂:“星主小飛我們回衡州!回天星院!就是現在!”


    火飛連忙點頭:“好呀!我早想回去了在外麵這麽長時間實在想念樂院主他們!”


    洛戰衣緊握著火雲和火飛的手堅定地說:“好!我們回家!就是現在!”


    一輛華麗的馬車從大道上駛來隨之一陣嫋嫋的笛聲從車中傳出。那曲子時而婉轉清越時而低靡傷感像是充滿了對人生無常的感歎與無奈。笛聲是在深深的迷惘中停下的也給遠在天涯的遊子們多了幾分暢想。


    車內的火雲放下手中的竹笛這一次他並沒有將它拋落反而撫摸著笛身自言自語地說:“一向俯觀別人生死的他終也敗在生命的競場上!真不知人們爭來爭去到底爭到了什麽?”


    “啊?”火飛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你說什麽?我不知道呀!”


    洛戰衣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想這個問題應該是各人有各人的答案。不過爭鬥的結果必然是有人得到了一些又失去一些有人失去了一些又得到一些。然後得到的再失去失去的再得到。最終這得失之間孰多孰少恐怕誰也說不清!常人如此王侯將相又何能例外?


    馬車在兩旁林蔭的簇擁下漸漸遠去了……


    山盡頭傳來了放歌聲:說甚六朝風景看那華亭山色風晨月夕總會隨水而逝。灰飛煙滅中從來處來的又從去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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