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靜悄悄的關山歌側臥在床上臉向著床裏的牆壁。看樣子睡得還挺熟!


    就在這時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火飛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而且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他往床上的關山歌看了一眼就偷偷笑咧了嘴巴嘿!睡著了。他更加小心地走近當他看到關山歌床頭的包袱時臉上更露出了興奮之色剛要伸出手去……半途卻停了下來包袱被關山歌枕住了一角一拽它必然會驚動關山歌。火飛眼睛一轉便小聲地叫:“關山歌。”


    關山歌沒有一點反應!


    火飛大喜睡得還挺死!再無顧慮地上前身子探到關山歌的上方雙手一齊出動抓住了包袱。因為動作需要所以火飛這時俯下了頭於是他的目光正好對上了關山歌的雙眼一雙冷冷的眼睛。他起初怔了一下然後很自然地一笑:“你好……”後麵的話卻猛地被噎了回去火飛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關山歌沒錯!關山歌的眼睛也是睜開的而且比自己睜得還大!火飛嚇得大叫一聲連忙退後:“你你沒睡!”


    關山歌坐了起來而且把包袱抱在懷裏:“如果我睡了又怎麽會抓住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小賊呢?”


    火飛麵孔上布滿尷尬之色:“喂!你別太過分了!我隻不過是……隻不過是……來問問你晚餐要吃什麽?”


    關山歌冷笑:“你看我很像傻子嗎?你怎麽和你哥一樣一樣的寡廉鮮恥!一樣的惡毒卑鄙!隻不過你實在比他笨了許多!”


    本是一臉懊惱的火飛一聽這話立即豎起了眉毛:“你說什麽?你罵我就罷了為什麽要罵我哥?”


    “我罵他又怎樣?我不但今天罵!而且每天都在罵!你能怎麽樣?”


    火飛又怒又急:“你若再敢罵一句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關山歌把包袱背在後背以防再被火飛碰到他跳下地:“告訴你原來也許我會怕你但現在不會了!我偏要罵!火雲是天底下最最無恥卑鄙的人……”


    “住口!”火飛氣憤之極地撲了上去雙掌帶起一陣淩厲的掌風抓向了關山歌。火飛練的本是《去日劍法》但洛戰衣說他脾氣急躁易怒拿劍容易傷人就又教他化劍為掌名為《天怒掌法》所以火飛平時常以掌法應敵遇到強敵時才用劍。


    關山歌毫不客氣地抽出長劍迎了上去。他出手迅疾劍招輕靈多變尤其是那劍法給人一種飄飄忽忽、碎碎亂亂的感覺像是突然間有許多影子在眼前移動但又抓不住行跡。火飛一時之間竟有眼花繚亂的感覺因為他從沒見過如此繁複的劍法。幸虧他反應快能及時地左閃右躲避開了對方的殺招。再加上關山歌對這套《飛天舞》劍法運用得並不純熟失掉了很多製敵的機會!


    火飛被激得雄心陡起抽下了腰中的長劍大喝一聲:“接我《去日劍法》。”那劍剛一揚起便帶起了一串紅色的光芒!像是有幾輪紅日在漸漸地上升刹那間屋子就像是突然被燃燒了起來熾熱的空氣在周圍流動著。火飛的劍更如一個火輪不斷地輪出一個個紅色的光圈也把熱量更快地散了出去。關山歌的劍法雖然無比精妙但他的功力卻顯然差了火飛太多再高的劍法也揮不出來眼看著朵朵劍花逐漸被燒毀在炎炎烈日中越來越少關山歌身上的汗水卻越流越多他已經快喘不出氣來了……


    於是火飛一個旋身就挑落了關山歌身後的包袱。這回輪到關山歌著急了他想著法去撿回包袱。但火飛偏不如他願手中劍一動就把包袱帶起並挑飛了出去並一邊變換身形攔住他:“隻要你答應以後不會每天罵我哥我就讓你去撿包袱!”


    關山歌眼睜睜地看著包袱被丟出了窗外氣怒交加地說:“火飛你這個混蛋!我偏偏要罵!火雲無恥!火雲該死!火雲不得好死!”


    “你!”火飛氣得臉都青了天星院誰不知道他火飛最敬愛自己的哥哥?他可以允許別人說自己不好卻不允許任何人對火雲有絲毫的不敬!“關山歌你太可惡了!我非要給你一點顏色嚐嚐……”


    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門外走進一人:“你們在幹什麽?”龍五臉色怪異地看著他們“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影從院裏飛了出去但沒看清楚是誰還以為是你們……”


    沒等火飛說話關山歌已經臉上變色他一把推開火飛跳出窗戶慌亂地到處尋找但是哪還有包袱的蹤影?看關山歌的模樣簡直就快瘋了:“不會的!我的包袱不會丟的!不會丟的!”


    龍五似是突然想到什麽趕忙說:“關兄那人朝北麵去了!穿的是淡紅色衣服。”


    關山歌猛地一醒緊接著就朝北邊狂奔而去臨走還丟下一句話:“火飛你這個大笨蛋!大混蛋!我不會原諒你的!”


    火飛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若不是自己關山歌不會丟了他的寶貝包袱!他剛要追出去幫忙龍五已經先他一步掠了出去:“那個人身法快疾絕非弱者我去幫他!”


    一見他去了火飛隻能頓下了腳步因為屋裏還有葉小含需要照顧。如果自己也走了萬一出了事自己怎麽向星主交代?反正有關山歌和龍五兩個人應該沒問題了。想到這兒火飛不無得意地認為自己是越來越成熟想事也越來越周到了!


    這時朱潛並不在因為他正在忙著處理羅一肖的後事他和羅一肖相識雖不長卻頗為欣賞其人想不到羅一肖會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他在心痛之餘除了想辦法追查真凶外便隻能以厚葬的方式來盡一點心意了。


    現在葉小含還在昏迷中而且看上去安詳寧靜就像是熟睡中的小公主。藥婆婆一來就輕扣住她的右腕維持這種把脈的姿勢已經很長時間了。而且眉頭越皺越緊看著葉小含的目光也漸漸透出憐惜。


    洛戰衣心急地問:“藥婆婆她怎樣了?”


    藥婆婆終於收回手:“她的身體……”不知為什麽她又頓下話頭“她曾經被人用一種特殊手法製過穴道那手法叫做閉息鎖脈。被施了這種手法的人就像動物冬眠一樣身體各部分都幾乎停止運作可以保持幾個月不飲不食但人卻進入半死狀態沒有一點兒知覺。甚至即便被解了手法五髒六腑也會大受損傷但是這位姑娘似乎曾受到過強烈的震動所以製穴手法已經解開。現在她之所以昏迷是中了一種極其罕見的百日藤之毒百日藤本可入藥但若將其點燃所釋放的煙卻能讓人一直昏睡而且身體不顯異狀。奇怪的是閉息鎖脈之術雖然罕見但據我所知江湖中還是有人精通的但百日藤卻是非常難見隻有苗疆瘴地可尋。若是在中土之地種植除了我老婆子之外真還不知有誰成功過?就更別說破解了。”


    看著葉小含毫無血色的小臉兒洛戰衣簡直心如刀割。怪不得小含如此蒼白贏弱怪不得她一直不肯說自己的經曆!恐怕從一開始小含便是被人裝在箱中與他一同上路的甚至一同墜下懸崖。但木箱掉在樹杈間又滾在爛泥裏箱蓋打開了夾層必也鬆動箱中的小含必是因為連續的撞擊解開了被製的穴脈就自己爬出鏢箱莫名其妙之下又碰巧救了洛戰衣。


    這一切連小含自己恐怕也弄不明白因為她一直處於半死亡的狀態。所以她曾對自己喊出的話確是真的她自己也不清楚怎麽會到了那座鬼崖下?可憐的小含讓她怎麽對別人說這些經曆?說她是從箱子裏爬出來的?誰又會相信她?難怪自己在杏雨樓中查不出木箱的夾層那時葉小含已經走出了木箱那夾層被掀開後也丟在了泥潭中。自己在穿燕峰下與石湘動手時跳進泥潭所扶住的木板一定就是鏢箱原來的夾板……


    想必敵人現葉小含脫離鏢箱後便找機會又對小含施了閉息鎖脈之法重新裝入鏢箱再置了一個夾層而今天鏢箱滾下山坡使得小含被製經脈又一次自動解開……


    最有可能做這些事的就是木箱原來的主人也就是鏢主。


    洛戰衣又想起了蒙麵女人所點燃的藤狀幹柴忙將那種東西的形狀描述給藥婆婆藥婆婆連連點頭:“不錯那正是曬幹的百日藤。既然確定原因不用一個時辰我就保證這姑娘清醒過來若兒拿我的藥箱來。”


    看著藥婆婆在那裏忙來忙去洛戰衣著實鬆了一口氣隻要葉小含沒事那他就放心了。


    隨即洛戰衣又想通了一點蒙麵女人根本就不想燒毀木箱她的目的隻是想燃燒百日藤讓葉小含昏迷但小含早被閉息鎖脈術所製她這樣做又是為什麽呢?除非她早知葉小含的閉息鎖脈術必然會被解開所以才另想它法使小含昏迷。紫衣女這樣做一定有什麽目的在。


    當葉小含終於輕輕地出一聲呻吟時洛戰衣已情不自禁地衝到床前緊張之極地看著她上下顫動的長睫毛像是過了漫長的一世紀葉小含的眼睛才緩緩睜開一片迷茫地對著洛戰衣。


    “小含你……醒了!”洛戰衣欣慰地說。


    葉小含渙散的眼神驟然凝聚詫異地問:“洛大哥我是不是起晚了?對不起我有時候很貪睡的。”她的聲音帶著虛弱而且記憶似是還停留在眾人離開杏雨樓的前一天。


    洛戰衣明白她根本不知生了什麽事:“小含你覺得怎麽樣?”


    “我隻是感覺很累也很餓!”


    這時葉小含的目光卻無意瞧見了旭若兒她驚異地眨眨眼正要說什麽?旭若兒來到她身前俯下身子甜笑道:“小妹妹你一定在奇怪我又是誰?其實我自己也蠻奇怪的莫名其妙地就被奶奶許給了你的這位洛大哥?”


    藥婆婆笑道:“好你個小丫頭!又要不知好歹了是吧?”


    “奶奶!我哪兒敢呀!”旭若兒撒嬌地膩在藥婆婆身上眼睛卻盯在洛戰衣和葉小含身上。


    果然葉小含臉色變得更白了而且眼中露出一種奇異的神色她想問什麽但終於又默默地垂下頭。雖然她實在不明白她隻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麽醒來之後事情就全變了呢?洛大哥竟在“一夜”之間多出個未婚妻!縱有千般疑問但她又有什麽權利開口呢?她隻不過是一個……一個什麽連她自己都弄不清了!


    那邊的嶽淺影也身體一震猛地轉過頭剛要張嘴說話但終又強忍了下去!她才不會問無論洛戰衣娶誰都不關她的事!但為什麽心裏的某個角落又在隱隱作痛呢?


    洛戰衣自然看到了葉小含眉間的黯然神傷他忍不住心痛便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旋即現那手冰涼涼的於是握得更緊了些。葉小含抬頭兩人目光相對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火飛眼睛一轉忙對藥婆婆說:“前輩葉姑娘昏迷這麽久您是不是該給她開些藥!這樣我們大家出去談談就讓她好好休息。”他這是在給洛戰衣和葉小含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藥婆婆怎能不明白他的鬼心思:“不用了!我老婆子該做的事已做完了!至於葉姑娘確實需要用心調理一陣子但那就不勞我親自動手了我就讓若兒留下來照顧她順便也和洛公子培養培養感情。”


    旭若兒羞紅了臉火飛卻尷尬地咧咧嘴心裏為洛戰衣叫起苦來!嶽淺影和葉小含兩個還不夠現在又多了個旭若兒!簡直比麻煩還麻煩!


    當屋裏隻剩下洛戰衣和葉小含時兩人卻是相對無語。


    終於葉小含受不了這僵窒的氣息悄悄地開口了:“洛大哥這裏不是杏雨樓了又生了什麽事?”


    洛戰衣簡略地給她講了事情的始末尤其講到為什麽又與旭若兒有了婚約時洛戰衣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葉小含卻聽得連連變色到後來捂著胸口似連呼吸都困難了她難過之極地說:“原來又是因為我!洛大哥如果你不遇上我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了!”


    洛戰衣怎忍聽她怪責自己況且現在滿懷歉疚的是他:“小含我……哎!我這人本是非常自負的但現在卻無法把握自己的……”


    “洛大哥!其實許多事都是不由自主的我早已明白了!”葉小含滿麵黯然。


    “不!”洛戰衣突然握住她的雙肩“我不喜歡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控!小含你知道我當時是怎樣對藥婆婆允諾的嗎?我說”將來娶妻必娶她的孫女“我是故意這樣說的!”


    “那又這樣呢?”葉小含還是沉浸在不能與洛戰衣相守的哀傷中。


    洛戰衣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異樣:“我可以終身不娶!”雖然這樣做有失君子風度但非常之時也當作非常之行況且藥婆婆趁人之危也算不得高明行徑。


    “什麽?”葉小含驚呼“這怎麽可以?”


    洛戰衣目光深沉但唇角上卻露出一抹飄忽的笑意:“隻要我不娶旭若兒自然無法嫁給我!時間一長藥婆婆也隻能為她另外擇婿了。”


    “可是你呢?”


    洛戰衣卻垂眉斂目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不知……你……可在乎名分?”他的話雖突兀卻最是明白不過了!


    葉小含先是一怔然後就了解了什麽小臉騰的一下紅得像燃著的火她趕忙垂下頭小手慌亂無措地攪扭著蓋在腿上的被子“我……我……”


    洛戰衣也不敢看她:“我知道這太委屈你了!而且你的長輩恐怕也未必同意!但經曆了這次事後我深切的感到世事難測若不能珍惜眼前也許下一刻它就溜走了所以我才……”


    葉小含更低了:“我……父母已去世了!我也沒什麽長輩了我想……可以為自己……做主的……”


    洛戰衣想不到她也孓然一身同病相憐之下更多了層愛惜況且葉小含的話裏也透出了她的心意洛戰衣心裏一定卻又忍不住想捉弄她:“那……你自己如何做主?”他臉上的笑容促狹極了。


    “我……我……”葉小含的臉再這樣紅下去恐怕非把自己燒著了不可。


    洛戰衣俯下頭在她的耳邊:“小含我想我們可以在一起的。”


    葉小含“嗯”的一聲人已倒在他的懷裏洛戰衣伸出雙臂圍住了她的纖腰兩人的心都跳得厲害但卻越貼越緊再難分開了……


    過了很久很久洛戰衣的聲音才又響起但卻有些沙啞:“小含等我把鏢貨送去嘉定我就帶你回衡州天星院至於你姐姐……”


    “不用了!”葉小含從他的懷中抬起頭臉上的紅暈還是沒退“那鏢貨送不送去也無所謂了!”


    “為什麽我還要找到鏢主和他算帳呢!他敢把你藏進箱子裏我一定不能輕饒他!”


    “是嗎?”葉小含笑得怪怪的“如果我知道鏢主是誰呢?”


    “你知道?”洛戰衣懷疑地看著她“你怎麽……”


    葉小含掙紮著坐了起來洛戰衣忙扶著她:“你身體很虛起來做什麽?”


    葉小含伸手指著放置在窗下的大鏢箱那是朱潛和龍五帶回來的:“洛大哥你把它拿過來好不好?”


    洛戰衣疑惑地看了眼葉小含便轉身到窗前把鏢箱提到了床頭看著葉小含。


    葉小含往外挪了挪身子:“洛大哥請你把它打開好嗎?”


    洛戰衣什麽也沒問就依照葉小含的話打開了鏢箱蓋子露出了裏麵的衣物玩具。


    葉小含看著箱子裏的東西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癡看了很久才俯下身子從鏢箱裏拿出一件淡青色的繡花小襖並把它抱在了胸前輕輕撫摸著像是這件小襖使她想起了一些讓人感懷的往事。


    洛戰衣一直注意著葉小含的神色變化:“小含你……”


    葉小含沒有抬頭隻是凝視著手中小襖下襟處所繡的蘭花像是在喃喃自語般說話:“洛大哥你知道嗎?這朵蘭花原是沒有的但我第一天穿她的時候就摔了一跤把前襟都撕裂了。我當時哇哇大哭我並不是因為摔疼而哭而是因為這小襖是體弱多病的媽媽費了六天的心血做給我的我卻……”


    洛戰衣眼中露出震驚之色他已經明白了什麽但他並沒有打斷葉小含的敘述。


    “但媽媽看見後並沒有責怪我反而滿麵笑容地將我抱在懷中不斷的安慰我。然後她就拿出針線將衣服裂開的地方縫好還沿著裂痕繡了一條蘭花的長葉再繡上蘭花……”


    洛戰衣坐在了床邊看著那朵別致的蘭花。


    葉小含輕輕地將小襖放回鏢箱又拿出一件漂亮的粉色長裙:“這也是媽媽為我做的她做這件裙子時還被爸爸責怪呢爸爸不喜歡媽媽做家務怕會傷害身體但媽媽卻偏偏喜歡親自為我和爸爸做衣服、煮飯炒菜為此爸爸又無奈又心疼……


    還有這個玩具娃娃是爸爸外出兩天後為我帶回來的……“


    葉小含一件一件地敘說著說到動情的時候眼中已蘊滿了淚水。洛戰衣認真地聽著沒有一絲不耐的神色。


    將最後一件放回鏢箱葉小含含著淚輕輕一笑:“洛大哥我就是鏢主!”


    洛戰衣將葉小含臉上的淚珠兒拭去:“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洛大哥我的父親叫葉乘夕……”


    原來葉小含的父親葉乘夕世居江南一共娶了三個妻子。前兩個妻子是因母親之命迎娶雖然都是貌美如花但性情並不相投。而且兩妻一傲一躁經常彼此冷戰最後竟宛如仇家一樣夾在中間的葉乘夕苦不堪言終於忍無可忍離家出走。他這一走兩位夫人雖然非常後悔卻更是無法相容竟也各自離去。


    葉乘夕這一去又遇到了葉小含的母親寧夜兩人一見傾心成婚後隱居於揚州葉小含便是那時出生。一年前寧夜因病去世葉乘夕痛不欲生也在四個月前去世了。臨終前讓人捎信給前兩位夫人希望她們能看在往昔夫妻情麵上收留葉小含。


    葉小含暫時在葉乘夕的舊友鶴老處住了兩個多月葉乘夕第二個夫人的女兒也就是葉小含同父異母的姐姐就來了並要帶葉小含去四川嘉定同住。因行路不便就將父母留下的珠寶和衣物分別裝進兩個木箱托給南天鏢局送去嘉定。


    “後來我和姐姐就上路了!”葉小含說到這裏卻麵現悲涼“那天我們進了一家客棧我和姐姐睡一間房我們講了好多話我才知道我們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呢!我睡得很熟很熟因為我又有親人在身邊了我不再孤獨了……但當我醒來人卻在自己的紅木箱子中而且到了穿燕峰下的泥潭裏那些母親為我做的衣物玩件也散在四周……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洛戰衣憐惜地擁緊她:“我都知道了!我想杏雨樓的那一夜你也是一醒之後又到了這裏對嗎?”


    葉小含點點頭神情上充滿了恐懼和害怕:“洛大哥我真不明白生了什麽事?杏雨樓的那一夜一個男人突然就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甚至還沒看清他的麵目就昏睡了過去。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偷窺我然後伺機把我帶進那無邊的黑暗中……我好怕!洛大哥我不想去找哥哥了!也不想去找姐姐了!我隻和你在一起好嗎?”


    洛戰衣當然不會拒絕他早就想把小含留在身邊現在又知道小含經曆了這些可怕的事後他更不會輕易地放她離開了!況且洛戰衣對小含那素未謀麵的姐姐起了疑心這一切事都是從她出現開始的!她兩人同睡一間房小含掉進了陷阱那她的人呢?將小含製住穴脈藏進鏢箱當成鏢貨運住嘉定這一切未免太不可思議了!最令人疑惑的是她是如何將小含藏進了原本放置於南天鏢局的鏢箱中而沒被人現?


    葉小含這時卻麵現猶豫似是孝慮很久才決定:“洛大哥我……旭若兒……她……其實……”


    洛戰衣笑了:“怎麽了?難道你在擔心她會對我怎樣嗎?或是擔心我過不了美人關?”


    葉小含臉紅了嗔怪地說:“我才不是嗎?原來你這麽壞!不理你了!”


    “好了!算我錯可以了吧?”


    這時火飛端著一碗藥湯進來自然打斷了洛戰衣和葉小含的對話。親自喂葉小含喝完了藥洛戰衣便讓她休息了他自己卻襯這個機會把所有生的事重新整理了一下頭腦中漸漸凝聚成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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