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許攻擊。”


    彭楓發出了攻擊命令後想起來這團積雨雲中的異常活躍的電波像一個人(魔)的大腦在工作。


    一枚白色的電磁導彈呼嘯著向水泡狀魚鱗雲飛去。


    導彈沒有按照預期在水泡狀魚鱗雲中爆炸,它穿透了水泡狀魚鱗雲,劃出一道白色的水煙向天空飛去。幾分鍾後,發射電磁導彈的直升機戰士隻好自己引爆了導彈。


    “我操!”


    旅長彭楓和耳機裏的十號武裝直升機戰士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感歎!


    “讓無人機進去看看這是個什麽鬼東西。”


    彭楓抓起話筒又下了一道命令。


    一架從武裝直升機上發射的無人機“嘭”地一聲離開了母機,像一隻雨燕鑽進了水泡狀魚鱗雲中。


    接著,彭楓和作戰室內的軍官以及發射無人機的武裝直升機飛行員均同時接收到了從水泡狀魚鱗雲雲團中傳來的聲音,那是一陣如同午夜女鬼的淒厲哀婉的哭聲。


    “小死孩!把我的佛寶還給我!”


    “我知道你藏在這裏,把我的佛寶還給我!”


    “小死孩!那佛寶是我的!”


    彭楓忽然明白了什麽。他關上話筒一步跨到室外,他的警衛員釋小龍正在那裏等著他。


    “快去。盡量看住她,告訴她不要驚慌,我很快就到。”


    警衛員釋小龍點點頭,轉身飛快地向旅招待所跑去。


    彭楓接著轉身回到了作戰室。他抓起話筒命令道:


    “武九、武十,給我發射兩枚定點導彈,在魚鱗雲中引爆。”


    兩枚白色的導彈呼嘯著向營地上空的水泡狀魚鱗雲射去。


    “轟!”


    “轟!”


    兩枚導彈在水泡狀魚鱗雲中爆炸了,排列整齊的魚鱗雲團被爆炸的衝擊波瞬間擊成了蕩漾的波浪和無數的碎片。


    一聲淒厲的女鬼大喊聲從濺成無數水滴的雲中傳來:


    “呀~!”


    發生在種花國政府軍西部戰區特戰旅營地上空的這一幕被一隻半空中的黑色烏鴉完整地看到並實時傳送到了一個人的腦海中。這個人就是種花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二,“滄冥禿鷲”屠就。


    此時的“滄冥禿鷲”屠就正坐在距離特戰旅營地十公裏遠的一個山包上,他的身後站著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八、“喪門陰風”陰風,十三太保之九、“午夜凶魂”吳混、十三太保之十二、“地獄哀歌”狄歌以及五百多名魔教接引團成員。他們俱是一身黑衣,胸口上燙著一副死人白骨架。


    種花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二、“滄冥禿鷲”屠就通過烏鴉眼看著特戰旅營地上空發生的一幕,臉上不禁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看來溺死鬼和政府軍幹上了。”


    他轉過頭對一個侍候在側的黑衣小嘍嘍說道:


    “通知聖教主和‘三山天火’單火,應該是有情況。”


    三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看著眯著小眼睛的“滄冥禿鷲”屠就,又聽見他說“有情況”,便一齊躬身湊了過來。


    “請問什麽情況?”


    “滄冥禿鷲”屠就神秘地笑了笑,


    “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他站起來向後麵揮揮手,一大群魔教接引團黑衣人便蜂擁而上。


    種花國魔教十三太保之二、“滄冥禿鷲”屠就有一項異能就是可以通過某些動物、主要是烏鴉和老鼠的眼睛和嗅覺看到或嗅到烏鴉和老鼠所看到或嗅到的東西。這最初源於他從小淒慘的生活經曆帶給他的陰暗心理。


    “滄冥禿鷲”屠就今年五十四歲。在他四歲時,因為被不務正業、吸毒過量的親生父母拋棄,屠就便被一個街頭賣藝團夥收養,從小就開始了邊乞討賣藝邊盜竊邊挨打的生活。


    在數不清次數的挨打挨罵中,屠就養成了一個特有的習慣,就是他能通過洞察別人的表情、眼神、語言甚至是別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來判斷和預測別人的下一步動作。這樣他就可以少挨些打多吃點飯。


    大約在屠就六歲的時候,一個陰雨綿綿的晚上,屠就開始發現了他的一種異能——除了他能“感覺”到某種“氣息”,他也能從偷吃的老鼠和偷窺的烏鴉身上覺察到人類正在進行的某些行為。比如說人類正在吃飯或搬運、儲藏糧食。


    經常饑腸轆轆的屠就從此就和同樣饑腸轆轆的老鼠、烏鴉甚至是蟑螂等動物成了朋友。起初是屠就通過老鼠和烏鴉的嗅覺、視覺等找到被大人偷偷藏匿起來的食物,屠就吃完後會有意留點殘渣給率先幫助他找到食物的老鼠、烏鴉甚至是蟑螂。漸漸地,屠就開始和老鼠、烏鴉甚至蟑螂一起合夥“作案”。他們分工明確、配合得也越來越熟練。


    同老鼠、烏鴉、蟑螂一起偷東西的時間越來越長,屠就也越來越像是一隻習慣於躲在暗處觀察的老鼠。每到夜晚,他的眼睛便變得格外清晰,他也越來越能夠順著老鼠、烏鴉的眼光看清漆黑一片中的細微之物。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了老鼠和烏鴉眼睛中射出的眼光。


    八歲的屠就開始嚐試著通過鼠目和鴉眼間接去看映在老鼠和烏鴉眼珠上的實時影像。他成功了,當他第一次通過看老鼠和烏鴉眼珠反射的影像看到它們發現的東西特別是食物時,屠就興奮地踩死了幾隻蟑螂和一隻無意中靠近的青蛙,這是他發泄報複的一種形式,每當他挨了打和吃了頓飽飯時,他都會弄死幾隻他能捉到的小動物、小蟲子來發泄一下情緒。


    當然,八歲的屠就這次的興奮發泄主要是他覺得從此不用再和老鼠、烏鴉分食,感覺永遠吃不飽的他隻需利用它們的眼睛找食物就行了。


    又過了兩年,漸漸長大的屠就(身體營養不良,遠比正常的孩子瘦小)忽然又有了進一步的想法。他要通過訓練一些老鼠、烏鴉甚至是蟑螂之類的窺視之動物協助他達到-些更大的目的。


    屠就第一個目標就是通過老鼠的鼠目觀察房間裏的人、那幾個他特別痛恨的人的實時行為,他又成功了。屠就通過將自己的意念強行注入老鼠的意念直接看到了老鼠眼中的室內景象。接著,屠就就從容地將他找到的老鼠藥拌進了他最恨、經常惡毒地抽打他的街頭賣藝詐騙團夥頭領的酒中,毒死了那個男人。


    屠就的特異功能在隨後的幾年裏越來越強,他也越來越大膽,他毒死了幾乎所有他恨的人後又把目標轉向了嘲弄欺負過他的人,直到有一天他被一個比他更狠、更精明的人抓住帶往了深山。


    這是一個暗中觀察了他很久的老女人,也是收養、虐待他的街頭賣藝詐騙團夥的老板娘。那女人起初沒有注意到他,但隨著他們這個小團夥中陸陸續續地有人被毒死,這個潑辣的老女人開始漸漸地留意上了事後行為經常有些反常的屠就。


    潑辣的老板娘將她的發現告訴給了她的一個開煤礦的姘頭,她判斷這個經常在夜裏偷偷摸摸的屠就可能有特異功能。


    “這小矮人能通過他的特異功能找到食物和老鼠藥,無論我們藏得有多隱秘。”


    濃妝豔抹的老女人瞪著精明的眼睛對她開礦山的姘頭說。他的姘頭是一個四十多歲一臉橫肉的光頭男子,短粗的紅脖子上掛著小指粗的大金鏈子,正一邊喝著酒一邊擺弄著手裏的銀柄小刀。


    “我強烈懷疑是他用老鼠藥毒死了老東西。”


    她說的老東西是她的老公,她和開礦山的姘頭一直有殺人奪產的目標。現在他們借助屠就的手已經實現了這一目標,他和她邊喝酒邊慶祝著。


    “你說這小兔崽子的鼻子有這種特異功能,那我們可以把他抓起來去找財寶或金礦啊!”


    五短身材、一臉橫肉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來說。


    “對呀!”


    濃妝豔抹的老女人一聽就立刻變得興奮起來。


    “我不確定這小矮人是否能嗅到財寶,但我肯定他能嗅到些什麽!”


    兩個勾搭在一起、專幹謀財害命的男女一拍即合。


    幾天後,十二歲正準備脫離這個街頭賣藝詐騙團夥單幹的屠就就被妖嬈的老板娘和凶狠的花臂男抓住關進了一間黑屋。他們給屠就脖子上套上了一副量身定做的鐵鎖鏈,鎖鏈沒有開關位置,約有四米長的另一端牢牢地抓在控製他的人手中或鎖在房梁上。


    屠就從此便成了為這對男女尋找財寶的工具。


    卓瑪在溺死鬼玉薑娘娘的水泡狀魚鱗雲抵達的前一天晚上溜到種花國西部戰區特戰旅訓練靶場。她在一個白天剛剛炸出的炮彈坑裏又努力嚐試了幾次通過意念與手中的寶石連接,但依然是沒有任何進展。卓瑪看著手中有些冰涼的寶石,幾乎是有點泫然淚下。


    “寶石呀寶石。我的命全在你這裏了,我該如何做才能和你相連?!”


    寶石依然平靜地躺在卓瑪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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