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是什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就是請一個女孩子出來吃飯,然後兩人麵對麵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明明是自己主動請的女孩子,然後反而讓女孩子一直開口說話。


    那麽,會有比這個更尷尬的事情嗎?那當然,就是那個女孩子還是自己喜歡的人。那會有你請一個女孩子出來吃飯,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麽,然後有女孩子提起話題,主動權一直被女孩子掌握在手中,偏偏那個女孩子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有比這個更尷尬的事情嗎?


    當然,那就是這一次約女孩子出來吃飯,自己有一個秘密要告訴女孩子。白看著眼前不斷說話,越說臉越來越紅的少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這還是我認識那個華嗎?今天的華話好多啊,華化妝了嗎?這件衣服沒見華穿過,所以不應該是我先提出話題嗎?為什麽反過來了?


    白看著眼前的女孩咬著牙突然站起身。華抬頭,就這樣,好像是湊巧又好像是少年的早有預料,那雙如天空般純粹的眼睛碰上了,那自從進入餐廳開始就一直閉著的眼睛。少女停下想要說的話,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那雙眼睛並不是熟悉的黑色,而是。該怎麽評價呢?那雙眼睛中的顏色讓人說不清,如果硬要說的話,那該是五彩的混沌,那不屬於人類的環形眼眸當中包容一切讓人沉迷隻視一眼我就感覺自己的精神要被牽扯其中,那絕對不是一雙人類該有的眼睛。


    白伸出手指抵住少女的嘴唇,兩人的眼睛對視,在這一刻,時間在兩人周身凝固。


    後廚老板靜靜煮著手中的麵,多年做麵的經驗練就了老板一身好手藝,可以讓麵在鍋中多待一會而不脫掉,作為過來的,這大概就是老板能給店裏內兩人的一點小小善意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收回抵住少女嘴唇的手。沉悶的心跳聲在少年的耳邊清晰的響起,分不清到底是誰的。白坐下,麵館當中又陷入了沉默。


    白想要閉上眼睛,但是最後又放棄了。少年就這樣抬頭與那雙天藍色的眼睛對視。


    白……


    兩人互相對視,直到白以為這份沉默要就這樣持續下去的時候,少女咬著嘴唇:“所以這就是你約我出來的目的嗎?”


    白突然感覺有點無力,本來該是自己開口挑起話題,本來這一切都給自己作為主動的一方開口,但是當在這名少女麵前之前做出再好準備,都顯得如此可笑。


    “你好像並不驚訝,你一進來就閉著眼睛,如果你有什麽事情應該會和眼睛有關,但我沒有想到會是。”


    “有什麽想說的?”


    “很好看。”


    “什麽?”


    “真的眼睛很好看。”


    “這些話以前你可絕對不會跟我說的,華。”少女張了張嘴,最後也無力的放棄。


    “卡羅爾給我的。”華從口袋裏拿出紙條訂了過去,白順手接過,在紙條上看了幾眼嘴角抽搐,“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真按這上麵的來說。”


    少女沒有回答,白抬頭發現眼前的女孩頭頂已經開始冒白煙了,原來美少女真的會冒蒸氣。


    華呼口氣,放鬆的靠在椅子上:“能跟我說說嗎?”


    “也沒什麽,融合戰士手術你聽過嗎?”


    “那個計劃?聽過,和凱文一樣。”


    嗯,白看著眼前低著頭少女,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此刻的花,突然心裏冒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華,握著拳頭。”看著眼前的桌子。


    “什麽時候?”


    “幾天前。”


    “認真的說實話。”


    “白摸著鼻子,半年前吧。”少女站起身,白也跟著華站起身,少年就這樣無措的站著,心中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


    胖胖光狼,稀裏嘩啦,筷子的灑落一地,桌椅坍塌,老板急忙從後廚跑出看見的便是愣愣的站在桌子前的少年和裂成幾半的桌子,筷子隨意的灑落一地。


    老板愣了一下,急忙跑上前上下打量著白:“老板拍的胸,還好,沒事,你要在我店裏出事,那我可受不起啊。”


    白張了張嘴,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遞給眼前的人:“桌子多少錢?我賠了。”


    老板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眼前的人:“你還想著賠錢呢,趕緊去追你女朋友啊,桌子什麽時候不能賠?我跟你說你女朋友跑了,你後悔一輩子去吧。”


    “追女朋友?”


    “廢話老板伸手拍在少年頭上,還不趕緊去了。”


    哦,老板看著跑出店的少年搖頭,唉喲,現在的年輕人哦。


    白在街道中穿梭,不知道要去哪裏,等白跑出來的時候,少女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邊去了。


    我還記得,當時華站起身跆拳,白已經準備好接華一拳的時候,那一拳頭就砸在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然後就是少女跑開的背影,眼角為什麽會發紅呢?那雙眼睛當中起水霧了。


    白停下腳步,看著四周人來人往的人群,感知毫無保留的潮擴散尋找了那道再熟悉不過的信息,白菜此刻突然心中冒起了一股憤怒,並不是對象,少女也非對象,任何人對象的就是少年自己,如果感知不是近距離而是遠距離的感知生物,如果是這種感知類型的話,就算他跑得再遠,隻要沒跑出這座城市,我都應該能快速找到。


    白再次在城市中奔跑了起來,感知快速掃過周身掠過的每一個人,尋找那道熟悉的氣息。


    沒有,這裏也沒有,少年奔跑在城市當中,周圍的人群隻能看見一道殘影劃過,之後就是一股狂風吹過周身,有人被這股狂風吹的重心不穩,差點摔倒,等反應過來,想要去找風的來源的時候,周圍早泄露了瓶頸。


    而快速在城市中移動的尋找那個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不夠快還是不夠快,麵館附近的路就那麽點,他能跑哪去了?不對,華可不是普通人,萬一他直接從天台那邊走怎麽辦?


    白停下腳步,少年清明的嘴唇,明明此刻少年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如果有外人看見此刻的少年都會莫名自主的感受到少年身上那毫不掩時狂暴又混亂的氣息,眼眶中兩枚逢眼旋轉,白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空間蕩起漣漪。


    某公司大樓的天台,憑空有漣漪蕩起,少年從空間中走出,眼睛掃過腳下的街道與城市。


    不在這裏,空間在此蕩起漣漪,少年消失在原地,隨著少年每一次的出現,空間的漣漪越發狂暴,那雙眼睛當中兩枚複眼越發的深邃,暗藍色的光芒透出,就連少年自己都不清楚,少年那白皙的皮膚上,奇異的紋路緩緩浮現,在少年的背上,兩個鼓包微微鼓起,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破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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