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微微張唇,厲铖野掌心撫在她側邊脖子,不緊不慢將吻加深。


    男人這次溫柔很多。


    穆鳶能清楚感受到。


    荷爾蒙會衝亂人的大腦,溫柔的吻,不知不覺將兩人拉入沉溺的海,穆鳶閉著眼睛,手無意識勾住男人脖子。


    感受到她的主動。


    厲铖野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用勁,將她整個人托臀抱起,走到浴缸裏,抱著她坐下。


    水位剛好差不多。


    厲铖野反手將水龍頭關上,繼續捧著她臉,一點一點吻她的唇。


    ……


    許久過後。


    穆鳶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浴室的。


    隻記得男人滾燙的體溫,以及浴室結束一次之後,他們在床上的纏綿廝磨。


    厲铖野這次溫柔很多。


    不過也僅限於前戲。


    最後的時候,他依舊狠戾。


    穆鳶啞聲讓他輕點,厲铖野脖間青筋暴起,額頭汗珠砸在她胸口上,聲音凜冽:“這時候,你做夢呢!”


    野獸低吼,月色旖旎。


    穆鳶大腦清空,整個人沉溺於欲海。


    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回響,男人緩了好一會,伸手扯過一旁的被子,閉著眼將她撈進懷裏,一邊抱著,一邊喘著氣。


    穆鳶沒半點力氣,靠在他滾燙的胸口,幾乎快要昏睡過去。


    過了好一會,屋內的呼吸聲才漸漸安靜下來,厲铖野從床頭櫃撈過一瓶水,擰開自己喝了大半瓶。


    喝完直接把穆鳶攬背撈起來,將水遞到她唇邊。


    穆鳶惺忪睜開眼睛,望了眼麵前的水瓶,又看了眼男人。


    “看老子幹什麽?讓你喝水。”


    穆鳶穩住瓶口,慢慢喝完餘下的全部。


    厲铖野瞧她被欺負過後乖乖巧巧的勁,嘴角冷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還是得多欺負下。


    欺負完沒體力了,也就沒勁跟他杠了,省得一天到晚氣他。


    看她額間碎發被汗水浸濕粘住,厲铖野自然伸手幫她撥弄了下。


    穆鳶早就沒力氣了,沒太在意他細微的動作,躺下身體,眼睛一閉就想睡覺。


    可身上黏糊糊的又很難受。


    穆鳶思想掙紮一番,還是努力睜開眼睛。


    結果剛睜開就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


    他似乎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穆鳶瞬間清醒:“怎麽了?”


    厲铖野沒回答,反問:“想洗澡?”


    他總是能一眼看穿她某些細微的心思,穆鳶愣了下,而後點頭:“嗯。”


    “過來。”男人坐到床邊,朝她伸手。


    穆鳶半信半疑,將手伸過去。


    忽然手臂被大力一拽,穆鳶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他抱了過去。


    穆鳶腦袋完全懵住,下意識捂住身體:“沒穿衣服!”


    “老子也沒穿,沒收你錢,讓你白看,算便宜你。”


    穆鳶耳根紅了個徹底。


    某些人真是自戀。


    厲铖野抱著她進了浴室,站在淋浴區,利落將她放下,打開花灑,而後就開始洗起來了。


    穆鳶還側身貼著牆壁,毫無作用但求個心理安慰的擋著些許身體。


    厲铖野快速將洗發水弄在頭上,看她一動不動,不耐皺眉:“你洗不洗?”


    穆鳶始終覺得尷尬:“不能一個一個洗嗎?你洗完,我再洗這樣……”


    厲铖野眉梢一挑:“行啊,那你站著等,我洗好讓你。”


    穆鳶:……


    厲铖野看她那吃癟的樣,眼底多了一抹笑,他伸手把穆鳶拉到花灑下麵,又弄了點洗發水,揉出泡沫,一股腦全抹到她頭發上。


    “快點洗,你困,老子出這麽多力,比你還想早點睡。”


    穆鳶心中泛起一抹複雜情緒。


    她望著男人絲毫不覺得尷尬,利落洗澡的模樣,轉過身子,仰頭慢慢揉著頭發。


    看她這般局促模樣,厲铖野翹著嘴角,三下五除二洗好,走出淋浴區,從架子上扯下浴巾,裹在身上。


    穆鳶這邊剛準備衝頭發上的泡沫,厲铖野站在玻璃外麵,看她慢慢吞吞的:“磨蹭什麽,快點,五分鍾趕緊出來。”


    “我還得吹頭發。”


    “六分鍾。”


    “……”


    男人視線在她白皙纖長的身體上,上下掃了兩眼,喉結微滾,邁步走出了浴室。


    他坐在床邊抽煙,一邊抽煙一邊看手機,在處理工作上的消息。


    弄好他去行李箱找衣服。


    箱子是趙昆拿上來放的,他沒打開過。


    行李箱打開,厲铖野望著放在網格夾層裏的胃藥、醒酒藥,還有止痛藥,眉梢微挑。


    他記得,似乎隻讓她收拾衣服。


    沒讓她收藥。


    晚上飯局結束,他胃確實不太舒服,不過回來喝了蜂蜜水,又吃了冰糖雪梨,那股酒精灼燒的勁就緩下去了。


    男人找了條新內褲換上。


    將箱子合上放回原處。


    穆鳶沒有管他的六分鍾,不緊不慢洗好,吹好頭發,又用酒店的護膚品擦了擦臉,才裹著浴巾走出浴室。


    一出來,厲铖野半躺靠在床頭,眼神陰惻惻的,“你在浴室繡花嗎?”


    “女生洗澡就是慢些。”穆鳶說。


    “困得要死,趕緊過來睡覺。”男人不耐道。


    “你先睡嘛。”穆鳶聲音輕柔,“我換個衣服就好。”


    穆鳶說得很溫柔小心,按理說並無不妥,可厲铖野臉色一下陰沉下去。


    穆鳶不太明白,正想開口多問一句。


    隻聽啪嗒一聲。


    厲铖野反手關掉屋內所有的燈,扯開被子,冷著臉躺了下去。


    眼前瞬間一片漆黑,穆鳶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自己摸黑去找行李箱。


    行政套房會給客人準備睡衣,但穆鳶自己帶了,想著就穿著自己的。


    她去古鎮隻帶了書包,行李箱趙昆有幫她拿上來,她知道在哪個位置。


    窗簾是拉著的,外麵一點燈光都透不進來,穆鳶摸黑尋找,結果腳不知道踢到什麽東西,劇烈的疼痛,惹得她驚叫一聲:“啊……”


    啪嗒——


    厲铖野伸手打開燈,猛地坐起身子。


    穆鳶腳拇指踢到牆角放置裝飾花瓶的木質架上,指甲蓋泛出鮮血,傷口不大,卻痛得她說不出話。


    厲铖野皺眉快步走過來。


    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走個路都能撞到,你是有什麽輕微智障嗎?”他毫不留情說她一通。


    穆鳶疼得淚花閃泛,男人還這麽說她。


    “還不是你,非要關燈。”


    “我等你睡覺,你讓老子自己睡,老子不關燈睡得著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也是理,你要是態度好點,就沒這破事。”


    穆鳶蹙眉,她態度不好?


    她剛剛讓他先睡,是好聲好氣說的,語氣沒重一下,更沒有陰陽怪氣。


    這樣都是態度不好?


    穆鳶難以理解。


    厲铖野不理會她的滿眼疑惑,打電話讓趙昆送處理外傷的藥來,五分鍾不到,東西送來,厲铖野把東西丟給穆鳶:“自己處理,先止血消毒,再貼創可貼。”


    穆鳶坐在床邊,自己低頭處理。


    厲铖野去客廳又抽根煙,等他抽完煙進來,穆鳶已經弄好了。


    “睡進去。”男人說。


    穆鳶往另外一邊挪了挪。


    男人將藥收好,放在一邊桌子上,掀開被子睡了進去。


    “把燈關了。”男人吩咐穆鳶。


    穆鳶又伸手去自己那邊的床頭,把房間燈都關了。屋內再次歸於黑暗,邊上厲铖野調整下被子,窸窸窣窣發出一陣響聲後,四周徹底安靜下來。


    穆鳶原本很累很困。


    可洗個澡,腳又被磕到,身上疲憊的困意,也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她看了眼身邊的人,又收回目光,側過身子蜷縮著,用自己手臂枕著腦袋。


    思緒一陣虛無,她另隻手小心覆蓋住腹部。


    這一次沒有避孕,厲铖野也沒讓她吃藥,日子也差不多在排卵期。


    會不會……


    這一次過後,就能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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