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


    男人冰冷惡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穆鳶輕咬紅唇,身子控製不住輕顫了下,“厲總真要這樣?奶奶說了,我們結婚,隻是為了給你大哥衝喜,至於其他不願意的話,可以不用……”


    “我不想說第二遍。”


    不明不暗的燈照在男人側臉,襯得立體的五官越加深邃好看,冷峻又矜貴。他是自己的合法丈夫,雖然沒有愛,可有些事情,沒有愛也能做。


    穆鳶猶豫片刻,伸手勾住男人脖子,動作不太自然,但還是跨出了那一步。


    她聲音靠近他的耳朵:“可以關燈嗎?”


    聽得出來,她到底有點怕。


    “不可以。”男人陰沉道。


    話音剛落,脖子就被男人炙熱的氣息覆蓋,他甚至不願親吻,隻當她是床上的玩物,不顧半點舒適感,肆意蹂躪折磨,直至自己歡悅發泄。


    她跟厲铖野結婚兩個月。


    別人二十歲都在外麵瀟瀟灑灑,她倒好,直接閃婚成了厲家二少的新婚妻子。


    厲铖野比她大四歲,人長得甚是不錯,個子很高,就是嘴巴毒,脾氣臭。


    從按照厲家奶奶的要求嫁進厲家那天開始,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新婚第一晚對她說的話是:“以後少在我眼前晃,衝喜兩年後,有多遠滾多遠。”


    厲家長孫遭遇車禍,臥床一年成了植物人,厲家找了個有名的靈驗大師,說找一個命硬女子嫁進厲家,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而穆鳶。


    就是那個人。


    八歲被拐深山,跳河逃生,想著大不了就是個死,結果被衝到下遊,好心村民撿到她,把她送去福利院。


    在福利院沒多久,生了兩場大病,醫院都說沒辦法,結果接回去三天,又奇跡般地好了。


    十六歲被好心的尋親警察找到。


    不過那時,她的親生母親因她被拐的事,傷心欲絕,早在七年前鬱鬱而終。


    親生父親自母親去世後從未找過她。因為他外麵有個小三,也生了個女兒,和她同歲。


    父親和後媽生的女兒有抑鬱症,說是她的出現導致人家抑鬱症加重,讓她搬出去住。結果安排給她的新別墅剛住一個星期,深夜忽然起火,她險些死了。


    腳背為此永遠留下一個燒傷疤痕。


    她命確實夠硬,以至於穆家得知厲家在找‘命硬的女生’時,恨不得立刻將她送到厲家麵前,隻為攀上厲家的姻親關係。


    穆家是個虎狼之窩,可怖至極。


    雖然她不想嫁人,可若是能嫁進厲家,逃離那些人的算計,對她來說,求之不得。


    她還可以靠著厲家的雄厚背景,為自己博一些資源。


    就這樣,她嫁給了厲铖野。


    可男人對她厭惡至極,新婚這麽久都不曾碰她,不知今日為何……


    一夜荒唐。


    次日醒來,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邊上床單冰涼沒有溫度。


    穆鳶起身時,某個位置不怎麽疼,反而後腰有些疼。想起昨晚,她回頭看了看床單,沒有看見想象中那抹血跡。


    自己居然沒有落紅……


    但她確實是第一次。


    不知道厲铖野會不會誤會?轉念一想,又覺得隨便吧,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反正兩年後都會離婚。


    厲铖野瞧著也不像新手。


    自己又何必在乎他會不會誤會。


    三月初春,清晨的風有些涼,保姆賴阿姨做了早餐,穆鳶吃完準備去學校上課。


    她現在大二,就讀於燕北美術學院,國內排名第二的藝術專業院校,繪畫專業。


    兒時的經曆,導致她文化課成績不算好,隻能靠著自小的美術天賦集訓突擊,走特招進的大學。


    剛準備出門,厲铖野忽然回來,直接通知她:“收拾下,跟我回趟老宅。”


    “我早上學校有課,有什麽事嗎?”


    “叫你去就去,廢什麽話。”厲铖野眼神示意保鏢將新買的衣服給她,“學校請假一天不會死。”


    “很重要?”穆鳶不想缺席學校的課。


    穆家的人當她是聯姻工具,厲家的長輩對她倒是很客氣,可厲铖野終歸不待見她,兩年後會離婚,她如今必須更加專注自己的事業,來日的路,才能把握在自己手裏。


    請假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若不是很重要的事,她不想請假。


    “去換衣服。”


    可男人根本沒有給穆鳶根本的尊重,也不在乎她的想法,直接命令。


    說完走向客廳沙發,大剌剌坐下,眉眼間透出一股陰惻惻的野勁,黑色禁欲西裝下,身上冷懾氣質愈加濃重。


    隨行保鏢趙昆保持遞衣服袋子的動作:“太太,這是給您準備的衣服。”


    穆鳶沒有動。


    男人聲音冷戾響起。


    “她不接,就一直遞著,直到她接為止。”


    穆鳶深吸口氣,知道沒有拒絕的餘地,隻得上樓換了衣服。


    潔白簡約的連衣裙,勾勒出纖瘦曲線,隻是春寒依舊,單穿這麽一件,有點冷。


    她從衣帽間找了件淺藍色針織開衫配上。


    剛穿好,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聲,“外套脫掉,廉價。”


    “外麵十幾度。”


    “放心,冷不死。”


    “……”


    看穆鳶沒有脫掉的意思,男人眼神微冷:“聽不懂?”


    穆鳶睫毛輕垂,最後還是把開衫脫了。


    “穿清純點,才能掩蓋肮髒。”


    “你說什麽?”穆鳶猛地抬眸,眼底驚訝。


    “自己心裏沒數?”


    穆鳶心裏不委屈是假的,但男人這語氣,她脾氣再好也有限度,“你也不是什麽純情男士,憑什麽要求我是?”


    男人黑瞳漆黑陰沉下來。


    比剛剛還要冷。


    那眼神很奇怪,似乎是想反駁什麽,可到嘴的話,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下頜繃緊,猛地拽起穆鳶手臂,將她抵在衣櫃門上,“就憑老子彩禮花了三千多萬。”


    三千多萬的彩禮。


    她其實一分也沒見著。


    “你不是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大師算命的時候,你跟奶奶撒謊了,是嗎?”


    “我沒有。”


    “說實話!”男人黑眸逼近,“你要是不說實話,今天回老宅,我不會救你。”


    救她……


    什麽意思?


    “說實話!”


    他抓住穆鳶手腕的力氣再次收緊,捏得她生疼。質問語氣如同利劍抵在她脖子,讓她毫無反抗的可能。


    穆鳶想扯開,卻根本扯不開,皺眉不耐道:“這就是實話,我沒有跟別人睡過,昨晚就是第一次,你要是在意,可以不碰我。”


    她言語並不客氣,帶有反抗。


    “我厲铖野不在乎這些東西,但前提是,對方絕對不可以撒謊。”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也最後說一次,這就是實話,愛聽不聽。”


    拽什麽拽。


    就算隻是嫁過來衝喜。


    那也是厲家有求於人。


    她不接受這樣平白無故的淩辱。


    她語氣也給跟著清冷起來。


    毫不怯弱,盯著對方。


    男人充斥審視,望著她眼睛須臾,片刻後才鬆開,將剛剛她脫下的針織衫撿起來,粗暴扔她臉上,“穿上,跟我走。”


    ……


    到了老宅,穆鳶才明白過來。


    厲铖野在別墅的時候,為什麽會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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