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雁馬家宏一擺手中長劍,接道:「滕兄之言不錯,咱們在這裏和人打鬥比武,人家早已分人去奪取《歸元秘笈》,此時還不同出重圍,正好給人以可乘之機。」說完話,揮動寶劍,當先向外闖去,他內力深厚,劍招精絕,揮舞之間,已有兩人被他刺傷。


    聞公泰長嘯一聲,道:「兩位說得不錯,咱們中了人家聲東擊西之策……」隨手彈出一把金丸,縱身和馬家宏躍到一起。


    但見滕雷怪笑一聲,身子淩空飛起,颯颯風聲之中,落在聞、馬兩人之間。馬家宏一招「亂堆彩雲」,森森劍氣,把撲近身子的幾個大漢逼退,道:「貧道開路,聞兄斷後,滕兄請居中策應。」長劍一揮,瞬息連續擊出五劍,淩厲劍風,迫得天龍幫攔路弟子,紛紛向兩旁退讓。


    陶玉格格一笑,縱身一躍,攔住去路,金環劍還未出手,馬家宏已搶先發動,長劍一招「笑指南天」疾攻過去,陶玉退步側身,讓過一劍,那馬家宏已領略過他奇異劍招的滋味,不容他還手,長劍忽變漁翁撒網,幻化一片劍幕罩下。


    金環二郎冷笑一聲,舉劍向上封去,企圖硬接馬家宏的劍勢。


    翻天雁馬家宏這齣手兩劍,都是劍術中極普通的招式,目的就在誘敵,一見陶玉舉劍硬封,心頭大喜,一挫腕,把攻出的長劍收回,倏然間又疾攻三劍。


    這三劍可是他天幹風雷劍法中的絕學,隻見劍影縱橫,冷芒電掣,有如波濤洶湧而至。


    陶玉目睹那漫天閃動的劍影,心頭大駭,暗道:這是什麽劍招,這等奇幻,凝神運氣,金環劍劃出一圈護身銀虹。


    但聞一陣金屬交鳴之聲、兩劍相觸、馬家宏內力深厚,長劍的勁道奇大,隻震得陶玉右臂麻木,金環劍脫手落地,馬家宏卻趁勢一招「白雲出岫」,那滿天流動的劍影,倏忽間合而為一,疾向陶玉前胸點去。


    陶玉閃避不及,忽然觸動靈機,不退反進,徽一側身,施出遊魚逆浪身法、左手奮力一拂,拍出一股潛力,人卻從那綿密的劍光之中閃穿過去。


    這等奇奧之學,舉世也沒有兒人能夠破解,馬家宏微徽一怔,陶玉已到身側,右手一舉,直向翻天雁握劍右肘關節托去。


    眼看陶玉右手就要觸及馬家宏右肘關節,忽地撞過來一股拳風,擊在陶玉左肩之上。


    但聞金環二郎一聲悶哼,全身被拳風震飛起來,向外摔去。


    馬家宏右腕一揮,長劍追襲斬去。


    忽聞一聲大喝,一柄軟索三才錘,破空點到,正擊在馬家宏長劍之上,但聽一聯金鐵大震,火星迸飛,硬把馬家宏長劍震開兩尺,王寒湘藉機施出八步蹬空絕學,人如掠波燕剪般穿空而來,兩臂伸縮之間,把陶玉身子接住。


    這時天龍幫的人已紛紛圍攏上來,崔文奇的軟索三才錘,舞起了一丈方圓的一片光幕,擋住了敵人去路。


    聞公泰彈指打出三粒金丸後,大聲叫道:「馬道長,滕兄,不要多花精力,和這般無足輕重的人硬拚,攔截李滄瀾要緊。」說話間,突然淩空而起,一掠之勢,就有兩丈七八。


    馬家宏猛吸一口丹田真氣,力貫長劍,一招「白虹貫日」、劍風颯颯,盪開了崔文奇的軟索三才錘。衝過攔阻,滕雷呼呼打出兩股拳鳳,逼得崔文奇跳退三尺,緊隨著一個飛燕穿雲,躍飛出一丈多遠。


    天龍幫圍守在四周的弟子,一見兩人衝過崔文奇攔阻,紛紛舞動兵刃,重重把兩人包圍起來。


    馬家宏怒喝一聲,一抖長劍,硬向人群衝去,他在忿怒之時,出手劍勢,奇猛異常,但聞金鐵交擊,慘叫不絕,立時有四人受傷倒地。


    滕雷趁勢揮動雙拳,打出兩股潛力,把兩個天龍幫弟子當場震得噴血而死。


    這兩人出手的拳劍威勢,震住了天龍幫中弟子,一時間忘記出手攔阻。


    但聞家宏長嘯一聲,長劍舞起一片銀光,直向人群中衝去。劍風指處,血肉橫飛,再加上滕雷呼呼拳風助威,天龍幫人數雖多,但如何能擋得住這兩個一流高後合力突擊。眼看著被三人衝出重圍,聯袂大笑而去。


    這一戰天龍幫反吃了人手大多的虧,幫中弟子被三人劍劈杖掃,拳打腳踢,損傷了三四十人。


    金環二郎陶玉似乎受傷很重,雙目緊閉,俊俏的臉上,變成了慘白之色,兩人同時微微一皺眉頭,暗中忖道:看他今宵出手幾招,大是怪異,似非幫主所授武功,年餘不見,不知從哪裏學得這等奇奧大技……


    兩人心念未息,忽聽王寒湘長長呼一口氣,霍然站起身子,望著兩人,說道:「陶香主的傷勢十分難測,看來隻有請幫主親身出手,用千元指神功救他了。」


    齊元同想起剛才陶玉相救之情,不覺嘆息一聲,問道:「怎麽?他傷得很重嗎?」


    玉寒湘苦笑道:「他全身運行的真氣、忽而逆轉,忽而正行,使人無法測知他傷勢輕重。」


    霍文奇、齊元同聽得呆了呆,道:「這倒是聞所未聞的事!」


    玉寒湘道:「依據常情前論,他被擊中之處,並非人身要害,至多震斷肩骨,內腑不至受到重創,縱然受傷,也不過是一時氣血的翻動,一般推宮過穴手法。足可使他傷勢恢復,可是我已推拿他十三大穴,並以本身真氣,助他行血四肢,那知竟是毫無效用……」


    他話還未完,陶玉忽然睜開眼睛,接道:「王壇主不必擔心,也用不著請我師父療傷,我自有調息之法。」說完,又緩緩閉上雙目,神態毫無痛苦色。


    原來陶玉在近年之中,因苦練三音神尼遺留拳譜上幾種上乘偏激的內功,常使本身氣血逆行,因他功力不到,又貪求大多,想在同一時間之內,並修練數種奇學,以對致心神分散,進境緩慢,幸得他是絕頂聰明之人,不但把各種修為要旨法門,爛熟胸中,而且嚴謹的分配進修時間,雖然並修數種內功,尚未使內體經脈氣血運行發生衝突。


    約有一頓飯工夫之久,陶玉那慘白無血的臉上,已泛出艷紅之色,又待一盞熱茶工夫,忽然一躍而起,撿起金環劍,笑道:「我剛才一時大意,致受暗算,現下已然調息復元,咱們得快些趕去接迎我師父去。想點蒼、華山、雪山三派,決不會就此甘心,三派掌門人既然親臨,存心和我們為難,必有高手隨行,如果讓他們召集了隨行高手,全力攔截幫主,隻怕我師父難擋對方人多勢眾。」


    王寒湘道:「不錯!恐怕除了三派之外,還有其他門派中人,要被他們結集起聯手對付幫主,幫主武功再高,也難抵敵得住。隨護幫主的川中四鬼,和勝者壇主,雖都身負絕學,也難擋他人數派聯結的實力,陶香主傷勢既已復元,不宜再延誤時刻了。」


    陶玉忽然轉臉望著鄧兩株並生古鬆一眼,道:「咱們不宜再在此久留,盡快去接迎幫主要緊。」


    他話剛落口,忽聽左側一聲大岩石後,一個嬌脆冷漠的聲音接道:「現下華山、點蒼、雪山三派的人已經撤走,我們依照約言。沒有現身幹涉,你偷竊的東西,也該交出來了。」


    王寒湘、崔文奇等,隻聽得臉色微變,不約而同轉眼向那發話之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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