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股潛力一接,立時捲起一陣旋風,大殿上廿四支鬆油巨燭,吃那激盪潛力震熄大部,餘下七八支雖然未熄,但也光焰搖擺不定。


    這種內家真力交打,一絲取巧不得,崑崙三子和澄因大師,合接對方三僧一擊之後,立時覺著心神一震,尤以神佛靈遠打來力道,剛中帶柔,綿綿不絕,勁道正鋒雖被崑崙三子內家罡力震開,但卻感到一陣陰冷之氣,逼人生寒。


    一陽子首覺不妙,大聲喝道:「快退!」


    夢寰和霞琳首先躍出大殿,緊接著澄因和崑崙三子跟蹤退出。


    隻聽殿中傳來神佛靈遠嗬嗬大笑。


    朱若蘭道:「那和尚掌力險寒迫人,必是一種極為歹毒的功夫,如再接他一擊,我們可能要有人受傷,幾位先走,讓我擋他一陣試試。」


    她話雖說得和婉,但神態之間,卻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崑崙三子一時間竟答不上話。


    朱若蘭一揚柳眉,催道:「幾位如不聽我良言忠告,眼下就要有人受傷,那時後悔就遲了。」


    這幾句,果然有效,一陽子嘆息一聲,當先仗劍開路,緊接著慧真子。夢寰。沈霞琳魚貫相隨,玉靈子和澄因大師一劍一杖斷後,拒敵追兵,一行人向寺外衝去。


    沿途群僧,雖然紛紛出手攔截,但如何能擋得住一陽子全力衝擊,被他傷了不少攔截的和尚。


    這當兒,神佛靈遠,鐵彌勒靈海,枯佛靈空,都已追出大殿。眼看一陽子等連傷阻擊弟子,沖向寺外,更是暴怒,靈海和靈空雙雙大喝一聲,縱身躍起來三丈多高,施出輕功絕技「拔步登空」,猛向一陽子等追去。


    就在靈海和靈空躍起的同時,朱若蘭已運集好本身真氣,嬌叱一聲,連人帶劍化一道銀虹飛起,迎向二僧撞去。


    這是劍術中最高馭劍之法,功力到了爐火純青的時候,可傷人在十丈之外,不過朱若蘭功候還淺,隻能勉強使身劍合一。


    不過,這等至高的馭劍神功,威勢究竟非同小可,二僧隻覺一大片寒芒中卷著淩厲劍風迎麵罩下,無法出手招架,不覺心神一震,同時劈出兩股強猛掌風,把急襲而來的劍氣一擋,借勢一沉丹田真氣,硬把前衝勁道收住,腳落實地,向後一躍,退出一丈多遠。


    朱若蘭功力過淺,吃兩僧劈出內家罡力一擋之勢,已難再馭劍追襲,人落地上,銀虹隨劍一斂。這時馭劍之術,最是耗人元氣,朱若蘭落地之後,已覺嬌喘籲籲,趕忙凝神行功,運氣調息。


    神佛靈遠雙目不瞬,盯在朱若蘭的身上,半響後,才冷冷問道:「看你年齡不大,竟能馭劍傷人……」


    說到這兒,聲音突轉嚴厲,接道:「你那馭劍之術,是從哪裏學得?」


    朱若蘭傲然一笑,道:「從哪裏學的,你不配問!」


    靈遠冷笑一聲,陡然一掌劈去。


    他借問話時,已暗中凝集了功力,這一掌劈出,實是他畢生功力所聚。


    朱若蘭閃避不及,隻得運集真氣,左手拍出一掌,準備拚受震傷,接他一擊。


    那知一掌劈出,竟是毫無阻力,心中甚感奇怪,不自覺把打出的勁道收回。


    隻感一陣陰寒之氣,隨著慢回力上,浸人體內,不由大吃一驚,急忙運氣護住內腑,自閉要穴,把侵入體內寒氣逼住。


    靈遠陰森森一陣冷笑,道:「你已被我太陰氣所傷,縱有精純內功,也難熬過七日。


    現下你隻有一條生路,那就是以你馭劍之術,換我療治之法。」


    朱若蘭冷笑一聲,轉身一掠數丈,疾向寺外年去。第十三回 大覺三老  這時,一陽子等早已衝過了群僧攔截,走得沒了影兒。


    鐵彌勒靈海和枯佛靈空,雙雙暴喝一聲,猛追上去,同時,六個黃衣和尚,各執銅鈸鐵筆,躍入路中,一排橫立,擋住了朱若蘭的去路。


    朱若蘭雖遭靈遠大陰氣功所傷,但她內功精深,還能支撐得住,嬌叱一聲,連人帶劍化成一道銀虹,猛衝過去。


    六僧銅鈸並舉,化一堵黃色光牆,但他們如何能擋得住朱若蘭馭劍一擊,銀虹到處,劍風似剪,六麵銅鈸全吃朱若蘭劍氣震得飛起了一丈多高,兩僧閃避略漫,雙雙斷去一臂,慘叫聲中,血雨濺飛。


    此時靈海和靈空已然追到,鐵彌勒運功劈出一掌,直擊後背,枯佛靈空卻施用一招「飛鷹搏兔」淩空撲下。


    朱若蘭連著兩次馭劍卻敵,本身真氣已是損耗極大,何況人又遭靈遠的太陰氣功所傷,再想馭劍克敵,已力難從心,隻得疾向右側一躍,先避開靈海掌力,翻身揮劍,一招「海市蜃樓」,劍化一片護身光幕,擋住靈空的撲擊。


    鐵彌勒大喝一聲,雙掌連環劈出,兩股勁道,排山般直撞過來,朱若蘭不敢硬接,縱身一躍,淩空而起,一陣狂飛,掠過她足下卷過,也就不過是分厘之差,沒有擊中。


    剛避開靈海的掌力,枯佛靈空又撲到身後,左掌「神龍控爪」,兜頭抓下,右掌「判官翻簿」徑扣右腕。


    朱若蘭一振腕,奇招突出,長劍若點若劈,隻見寒光流動,疾刺枯佛「玄機」、「當門」、「將台」三大要穴。


    這一招奇幻無比,饒是枯佛靈空身負絕學,也是無法拆解,當下急收攻勢,疾退三步,朱若蘭卻趁勢掄起一陣劍風,一躍而起,借那劍風之力,施出「淩空虛渡」絕學,人落地,已到了十幾丈外,接著幾個縱躍,消失在月光中。


    鐵彌勒靈海和枯佛靈空,還要追趕,卻被靈遠攔住,嘆道:「此人一身武學,世所罕見,不過功力還未到火候,再過幾年,我們均難望其項背。好在她已中了我太陰氣功的寒毒,七日之內,必遭寒毒攻心而死,隻可惜她那馭劍之密,卻是無法知得了。」


    言罷,一聲長嘆,神色間無限惋惜。


    突然,他又抬起頭,望著一輪當空皓月,大聲笑道:「這人雖得馭劍之術,但仍送命我太陰氣功之下,縱有一身絕世奇學,又有什麽用處?」


    說完,狂笑不止,似乎對朱若蘭中掌必死一事,有著無窮的快慰。


    突然,他停住的笑聲,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陰沉,仰臉望著天上明月,呆呆地出起神來。


    這兩種極端不同的情態轉變,使靈海和靈空也同時發起呆來。兩人雖和神佛靈遠相處了數十年,但對靈遠的性格,仍是不盡瞭然,隻知他素來把喜怒哀樂形露於外,今夜一反常態,使兩人大為擔心。


    足足過了有一刻時間,靈遠才逐漸恢復了鎮靜,冷冷地望了靈海和靈空一眼,吩咐道:「你們先把受傷的人醫好後,盡出一二三代弟子,務必在兩日之內尋得那青衣少年的下落,活捉最好,擊斃亦可。」


    說完,轉過身子緩步踱入大殿。


    靈遠鄭重的令諭神情,使大覺寺驟然緊張起來。鐵彌勒先替雲、雷兩僧起出牟昆珠,推活穴道,又命把兩個斷臂弟子扶入靜室休養,然後點遣僧眾,分頭追尋,盡出七隻巨鳶,幫助搜尋。


    大覺寺養的巨鴦,都是數百年以上之物,碩大威猛,極是少見,靈遠費了九虎之力,一共才捕得九隻,各飼一粒雪參果,以增其靈性,數年苦心,才把九鳶馴服,用以搜尋敵蹤,傳遞訊息,其中最大三隻,並可馱人飛行,但三隻巨駕,已去其二,一遭若蘭掌力擊弊,一為靈鶴玄玉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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