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裏的交談聲還在繼續。


    包子臉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薄度卻忽然抬了下手,示意他閉嘴。


    包子臉頓時不敢出聲了。


    薄度的視線往門口投去,有人在他們外麵偷聽。


    秦肆酒還在考慮要不要直接踹門進去,門就從裏麵被打開了。


    薄度高大的身軀立在門框中央,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微微蹙著的眉冰涼淡漠,似乎在等他一個出現在這裏的解釋。


    秦肆酒現在心情也不爽,大概率是聽見了‘為了牡丹而來’的緣故。


    他也直勾勾地回望過去,不說話。


    最後還是包子臉打破了僵局,他從屋裏走過來,驚訝了一瞬,“徐大少爺?”


    秦肆酒沒想到這麽多人認識原主這張臉,點點頭作為回應。


    薄度卻在此時開口,“你是奉通商會徐喬的兒子?”


    “是我。”


    薄度還在打量著他。


    包子臉見狀,心裏有點惴惴不安。


    如今局勢動蕩,老百姓們都知道奉通商會跟張長官來往密切,而張長官和少帥又向來不和,更何況他們這些常年行走在達官貴人身邊的人?


    如今這商會少爺和少帥撞上了...估計又是腥風血雨。


    他得趕緊找借口開溜。


    還沒等他想好借口,薄度便開口了。


    “你先下去。”


    包子臉聞言連忙點頭,“是。”


    秦肆酒被薄度領進了屋,但是薄度一進屋就沒再說話。


    就在氣氛安靜了差不多五分鍾左右,薄度終於開了口。


    他將斟好的茶遞到秦肆酒手邊,“不知道徐大少爺跟著我是什麽意思?”


    畢竟自己偷聽被發現了,也沒辦法找其他理由,秦肆酒破罐子破摔,“久仰大名不如親眼見見,所以我來了。”


    這理由似乎出乎薄度意料,他頓了一下,“那今日見到了,有什麽想說的?”


    秦肆酒麵無表情,“沒有。”


    薄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大少爺似乎帶著股火氣對自己說話。


    薄度手指百無聊賴地點了點桌子,“徐大少,你這麽說話沒意思。今夜你敢獨自來找我...”


    他語氣稍沉,輕笑一聲,“膽子不小。”


    秦肆酒忽然想到,或許今天的臥底行動,不對,應該是色|||誘行動,可以增添點新玩法。


    比如...諜中諜。


    秦肆酒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樣。


    “其實今日我來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洗耳恭聽。”薄度揚了揚眉。


    秦肆酒身子往前傾,靠近薄度,“最近奉通商會在水路上擴了麵積這件事你知道嗎?”


    薄度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沒吭聲。


    秦肆酒彎了彎唇,“你當然不知道,畢竟我們奉通商會大小事宜,全在張統手眼皮子底下看著,誰敢走露風聲?”


    薄度聽見張統名字之後,看向秦肆酒的眼神帶了些深意,“你想說什麽?”


    秦肆酒像是一點一點引誘人走向懸崖邊的妖精。


    但是對於小瘋子,秦肆酒會穩穩托住他。


    “我是想說...水路麵積擴大,張統底下的兵比你們多一條退路,陸地上你們又五五分,怎麽算都是你不占優勢。”


    薄度終於正了正神色。


    秦肆酒繼續道:“不如我們倆合作?”


    薄度笑了一聲,“徐大少爺,想跟我合作得先拿出你的誠意,籌碼不高的局我向來不玩。”


    原主曾經在商會做的那些事情,比如想要和張統斷了合作之類的,統統沒跟薄度講過。


    不然薄度多少也會護著他,不至於死的那麽慘。


    說白了,有點蠢。


    秦肆酒理所當然地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笑意加深,“我的誠意就是準備跟張統斷了合作,以身家性命作為籌碼,不知道值不值得你入局?”


    薄度眼神審視地盯著秦肆酒。


    “這對你沒什麽好處。”


    “怎麽沒有?”秦肆酒緩慢地站到薄度身邊,“既然老爺子讓我接管商會,成為下一任會長,我總得做點自己開心的事。”


    他繼續道:“我跟張統的理念不合,恰恰相反,跟你不謀而合,你說說我該怎麽選?”


    薄度哼笑一聲,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人。


    “你不怕張統殺了你?”


    “怕啊。”秦肆酒立馬表現出害怕的模樣,“所以我來找你尋求庇護。”


    “尋求庇護。”薄度重複了一遍,“就這麽將事情攤在明麵上,你怎麽就能確定我一定會答應合作?”


    秦肆酒眨眨眼,“這件事情怎麽算你都不吃虧。”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如果事情成了,從今往後水路你獨大,我們商會無條件跟隨你。”


    秦肆酒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這件事不成,奉通商會玩完,我被張統弄死,所有事情跟你無關。”


    他將兩隻手撐在桌子上,側頭往薄度的方向傾,隻差一點唇就要觸碰上的時候,他輕輕一笑。


    “這麽劃算的買賣,沒有人會選擇拒絕。”


    溫熱的氣息在二人之間盤旋,可是誰都沒避開。


    薄度下頜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聲音冷淡,“都說商人無利不起早,這對你沒有一丁點好處。”


    “誰說沒有?”


    秦肆酒的目光往下移,劃過薄度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隨後驀地笑了。


    “至於我想要的好處,你。”


    薄度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中晃過一絲荒唐。


    “什麽?”


    秦肆酒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在他說完這話之後便吻了上去。


    一樓大廳恰好傳來牡丹姑娘的歌聲。


    “郎是春日風 儂是冰河水”


    “但等郎吹來 縛束才粉碎”


    悠揚婉轉的歌聲聽得人心肝直顫。


    但是...


    薄度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心髒。


    真的是因為歌聲嗎?


    還是因為...


    一吻結束,正當秦肆酒準備鬆開薄度的唇的時候,天旋地轉。


    他直接被薄度按在了椅子上。


    樓下的歌聲還在唱著,伴隨著看客們激動的鼓掌和喝彩聲。


    薄度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


    他總要知道今夜是因為什麽而跳動。


    於是,他重新對著這張唇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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