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剛睜眼就聽見1001咋咋呼呼的聲音。


    他的思緒漸漸回籠,問道:“出什麽事了?”


    1001磕磕絆絆地說道:


    【你都不知道!昨晚邪神大大不睡覺,站在床邊盯著你,整整一晚!】


    秦肆酒想了想,沉默了一會回道:“....他好像經常這樣。”


    1001撓撓頭,


    【那倒也是。】


    說完,他又擺擺小手,


    【不對不對!不一樣!以前邪神大大愛您!現在的邪神大大誰知道是怎麽想的!萬一是覺得你阻攔了他的修道之路,悄咪咪給您...】


    它用小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下,甚至還配了音,發出‘哢嚓’一聲。


    這個動作直接給秦肆酒逗笑了,笑了半晌他才開口,“他不會殺我。”


    1001鮮少聽見秦肆酒這麽正經地說話,冷不丁一聽倒是愣住了。


    二人正說著,謝塵便從外麵進來了。


    “醒了?”


    秦肆酒坐起身點點頭,“師尊怎麽不叫醒我?”


    “時間還早。”謝塵指了指外麵,“已經叫人把你那間房重新修繕收拾了,晚上可以入住。”


    秦肆酒掀被子的動作短暫地停住,又一把掀起,從床上下來。


    “怎麽這麽急?”


    他擦過謝塵的身子走到外邊,恰好看見院中有幾名弟子在進進出出,打掃房間。


    秦肆酒轉頭繼續問道:“是我晚上睡覺太不安穩打擾到你了?”


    謝塵短促地應了一聲,“嗯。”


    “嗤。”秦肆酒一猜他就會這麽回答,笑了笑,“可是師尊,我從小到大睡覺不踢被子不翻身不打呼不說夢話。”


    他幾乎把每一項能說的都堵死了,這才悠悠說道:“所以究竟是哪裏不安穩?”


    謝塵看向秦肆酒的眼神與看其他弟子一般無二,說道:“我不習慣與他人在一個房間。”


    “好吧。”秦肆酒看似妥協地點點頭。


    他邁過門檻走出去,進自己房間轉了一圈又皺著眉出來。


    秦肆酒站在院中和謝塵對視,“師尊,我剛剛去看了一下,這個房間確實修繕差不多了,可是黴味和潮氣還在,估計還得再等幾天才行。”


    謝塵不應聲,冷淡地看著秦肆酒,這是無聲的拒絕。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秦肆酒也不想收回。


    他又拎起自己病怏怏的身體說事,“師尊,我的身體最害怕潮了,受潮的話每每到了晚上都骨頭疼,疼得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謝塵還是看著他,隻不過這一次眼神變得有點奇怪,就好像是在說‘看你活蹦亂跳,哪裏有半分生病的模樣’。


    秦肆酒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將手攥成拳頭放在唇邊咳了兩聲。


    他不再看謝塵的表情,重新走回謝塵的屋中,口中還自言自語地說道:“今日風好大,又開始咳了,看來藥得多加一副。”


    謝塵轉頭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身上並沒有多少肉,看起來十分消瘦單薄,似乎風一吹就能倒下。


    他又抬眸看向麵前在院中忙碌的幾名弟子,緩緩開口道:“停吧,改日再來。”


    那幾名弟子聚集在院中央,回道:“是,掌門。”


    在將他們遣散後,謝塵轉身進了屋,關門的時候還特意又拉了一下,像是害怕沒關緊有風透進來一般。


    秦肆酒正在包裹裏翻中藥。


    他手中拎著兩包,似乎是準備往外走,看見謝塵進來,他一臉無辜疑惑地問道:“師尊怎麽進來了?不去監工了嗎?”


    監工兩個字被他說得尤其重。


    謝塵沒回,隻是指著他手中的兩包中藥說道:“是藥三分毒。”


    秦肆酒玩笑道:“反正我中毒已深,不差這一點。”


    謝塵合了合眼,一副聽不聽隨意的模樣,他又說:“以後把藥交給小廚房的人,他們每天會煎。”


    聽著這道充滿了別扭的關心,秦肆酒揚了揚嘴角,“知道了。”


    氣氛安靜下來,謝塵忽然問道:“昨日教你的劍法可學會了?”


    秦肆酒說:“會了。”


    “嗯。”謝塵不知道在想什麽,“勤加練習。”


    秦肆酒總感覺謝塵話裏有話,“知道了。”


    謝塵指了指外麵,“藏書閣在大殿往北,那裏有關於無情道的秘籍,你去取來。”


    秦肆酒剛抬腳準備往外走,又忽然回頭問道:“師尊不跟我一起嗎?”


    他可憐勁十足,“我怕迷路。”


    謝塵非但沒回頭,甚至還冷漠地說道:“往後你要在這生活很久,早晚要認路。”


    聽他這麽說,秦肆酒轉頭就走。


    隻不過他走出去很遠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後有人在看著自己。


    秦肆酒沒回頭,他知道是謝塵在偷偷看著自己。


    快要走到大殿的時候,秦肆酒忽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聲音裏還帶著欣喜若狂。


    他轉頭朝著聲源處看去,恰好看見了呂有墨和馮樂。


    呂有墨小跑了幾步,一直跑到秦肆酒麵前才停下。


    “奚仇!真的是你啊!昨日結束後一直沒碰見你,還沒跟你說一聲恭喜呢!”


    古有墨又戳了戳馮樂的後背,悄咪咪說道:“喬付就是他給...”


    還沒等他話說完,馮樂直接哥倆好似的上前抓住了秦肆酒的手,“兄弟,還是你厲害啊。”


    秦肆酒眉頭微微皺著將手抽離,“嗯。”


    馮樂見他如此冷淡非但不生氣,還興高采烈地說道:“你都不知道那個喬付,今天一早就被家人接下山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不管誰問他都死活不說是怎麽傷成這樣的。”


    呂有墨也‘嘶’了一聲,“確實奇怪。”


    秦肆酒早就給喬付下了禁咒,他就算是心裏有萬千句控訴的話也說不出來,隻能一輩子憋在心裏。


    呂有墨:“算了算了,不想了,喬付就是活該。”


    馮樂也附和道:“就是,哎對了奚仇,過陣子下山曆練你去嗎?咱仨搭個伴?”


    這事謝塵沒跟自己說,秦肆酒輕微搖頭,“再議。”


    見他這副模樣,二人也沒過多糾纏,回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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