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在席豫的話間安靜下來。


    秦肆酒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嘲諷,“之前對我不耐煩的不是你?任由我去死的不是你?”


    他哼笑一聲,“現在倒是說得跟我是你...”


    席豫接話道:“獨家珍藏。”


    他雙眼凝視著秦肆酒,裏麵不摻雜半分謊意,“你是我的獨家珍藏。”


    席豫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心髒一而再再而三為了眼前這人起波瀾。


    但他能確定一件事。


    仿佛是來自他靈魂的忠告,不停地告訴他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放走眼前的人。


    千萬不要。


    就在他愣神的幾秒鍾時間,秦肆酒換了另一副姿態。


    秦肆酒斜著身子看起來有幾分慵懶,輕佻又滿不在乎地問道:“然後呢?”


    席豫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撫上秦肆酒的臉。


    “是你主動接近我的,後果你要承擔得起。”


    秦肆酒眼中飽含情欲,帶著某種意味極輕地親吻著席豫的掌心,一觸即離。


    他又問:“然後呢?”


    1001:【....】


    它把小臉憋得通紅,最後弱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席豫張口回道:“然後...”


    在這時,他終於反應過來秦肆酒的小把戲,甚至想要殺死十幾個小時之前的自己。


    他看著秦肆酒翹起的嘴角,眼中逐漸浮現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席豫惡劣地舔了舔嘴唇,故意說道:“然後啊...”


    他忽然伸手朝著秦肆酒襲來,再次將人壓倒在身下。


    “然後我要你。”


    秦肆酒冷著臉甩了他一巴掌,“不知節製小心後半生揚威。”


    席豫挺不可思議地偏著頭,神情複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火辣辣的。


    “你....”


    “我什麽?”秦肆酒下了床,穿好拖鞋之後往客廳走。


    夕陽恰好從窗子中悄悄溜進來,盡數照耀在門口處,將客廳的大理石地板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


    秦肆酒站在那裏仿佛一尊難以琢摸,遙不可及的神隻。


    他似笑非笑,語氣中沒什麽感情,“我要回家了。”


    秦肆酒仿佛對這裏的人事物絲毫沒有留戀,更有一種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不打算負責任的姿態。


    席豫看似毫無波瀾,可是立刻從床上跳下來的動作將他的內心出賣個徹底。


    拖鞋還沒來得及穿,他便匆匆上前抓住了秦肆酒的手腕。


    “我說沒說過你隻能留在我身邊。”


    秦肆酒點點頭,一臉的認同,“你是說過。”


    他湊近席豫,說話間總有種挑逗的感覺。


    他伸手輕輕地點在席豫的心髒上,對著他明媚一笑,“可是我為什麽要聽?”


    席豫這一生殺人無數,整日以滾燙的血相伴。


    他眼中從不能容忍任何沙子,也毫不吝嗇親手賜予他們永不再為人的獎賞。


    沒人敢忤逆他一分。


    又或者說...敢這麽做的人早是一捧黃土。


    可麵前這人此時笑吟吟地對著自己說...為什麽要聽?


    席豫的心中竟然升不起一丁點的怒意,反倒是一種詭異的想要征服對方的心。


    他靜了片刻,毫不在意地將心髒處的那隻手抓在手心緊緊地攥著。


    就在秦肆酒即將抽離的那一刻,席豫忽地垂下頭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


    他唇齒微動,充滿了澀氣地舔了一下含住又挑釁地看著秦肆酒。


    “不喜歡嗎?為什麽要走?”


    人口腔的平均溫度是三十七度左右,可是秦肆酒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炙熱。


    以及...心髒處那種難言的愉悅。


    無論是不可一世的眼神還是意有所指的動作,小瘋子還是再一次讓秦肆酒的靈魂發出興奮的顫抖。


    但是他怎麽會輕易如了席豫的願?


    之前的冷臉秦肆酒可不是白受的。


    他不做任何表情,將手指抽離時似是不經意間劃過席豫唇間的軟肉。


    秦肆酒從茶幾上抽了張紙,細細地將手指包裹進去。


    他慢條斯理擦著的動作刺激到了席豫。


    席豫不高興了,周身的氣息發冷。


    秦肆酒沒在乎他那點情緒,依舊低頭自顧自地做完了動作,然後將紙巾輕輕一丟。


    不知道為什麽,席豫覺得他扔掉的是自己。


    於是他下意識重新攥住秦肆酒的手腕,卻剛好被秦肆酒準備抬手的動作躲開了。


    秦肆酒掐住席豫的脖頸將人往自己的身邊帶,“你不高興?你憑什麽不高興?”


    他看似強勢,語氣卻帶了恰到好處的委屈,目的就是讓席豫愧疚。


    “昨晚你還對我的求助嗤之以鼻,怎麽今天就愛得死去活來了?”


    席豫再次被勾起了昨晚的回憶,以至於忽略了最後的那幾個字。


    他忽然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眸緊盯著秦肆酒的眼睛。


    他沉默了半晌,忽地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有幾分病態。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那不然...”


    席豫停頓了一下,忽然俯身打開了茶幾下麵的抽屜。


    那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刀。


    他抽出一把最長最鋒利的刀,刀柄對著秦肆酒。


    席豫看起來很開心,覺得自己找對了方法。


    他強硬地將刀塞進了秦肆酒的手中,脖頸就在刀刃之下暴露的徹底。


    他微微揚起的頭和嘴角的笑仿佛蔑視萬物,可嘴裏卻不停地說著,“讓你還回來好不好?”


    像是一種哀求。


    “好啊。”秦肆酒回得幹脆。


    席豫沒有半分後悔的情緒,反倒是更開心了。


    如果是從前秦肆酒能毫不猶豫地用利刃劃破他的喉嚨,任鮮血沐浴。


    可現在....


    1001看著秦肆酒的表情,隨後整個係統都怔住了。


    它仿佛又看見了數萬年前那個骨子中帶著毀滅瘋狂的魔神。


    匕首在秦肆酒的手中轉了一圈,隨後刺向了...


    席豫身後的牆壁。


    1001猛地鬆了一口氣。


    席豫詫異地往後看了一眼,“什麽意思?”


    秦肆酒的笑容越來越大,“別想跟我扯平。”


    總得讓小瘋子愧疚一陣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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