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瞬,隨後竟是哈哈大笑出聲。


    “不愧是你,那麽...你想要多少呢?”


    席豫繼續透過房門縫隙往外看著。


    秦肆酒正遙遙與他對視著。


    不知道為什麽,席豫的心髒忽然有些澀。


    這是他從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席豫張了張口,明明心底開好了價錢,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就好像他的身體裏生出了另一道靈魂,重重地攥住他的心髒,遏製他說出那些話。


    他為人冷漠,從不喜歡與人親近,和文則川最多也隻能算是能說得上話的關係。


    但...


    他不明白文則川究竟發生了什麽,可他不得不承認這回文則川皮囊之下的靈魂,對他有著難以抵抗的吸引力。


    電話那頭見席豫遲遲不說話,問道:“沒想好?”


    瞬息之間,席豫收回了剛剛幾分迷茫的表情,笑得玩世不恭。


    “想好了。”


    那頭意味深長地回道:“放心,無論你出多少,我們都給的起。”


    席豫輕笑著問道:“是嗎?”


    他漫不經心地用指尖敲了敲手機的背麵,繼續道:“但我今天突然改了主意,忽然想要點無價的東西。”


    “什麽意思?”


    “沒聽過一句話嗎?”席豫的聲音很淡,“人命是無價的。”


    電話那頭對席豫說出口的話摸不著頭腦,剛想發問,便聽見了他的下一句話。


    “不如把你的命當作籌碼?”


    電話那邊的人呼吸停了,“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席豫聲音逐漸冷了下來,“我從不開玩笑。”


    說完,他便將電話掛斷扔到了一邊。


    席豫有千百種方法揪出給他打電話的人,也準備這麽做了。


    他清理了一下腦子裏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重新走回客廳。


    秦肆酒見他出來,重新將身子坐的端正,像個乖寶寶。


    “你終於出來了...”他拉長了音,顯然話沒說完。


    席豫瞥了他一眼,走到冰箱前麵拿了兩瓶汽水。


    1001定睛一看,隨後兩眼一黑。


    怎麽是菠蘿味!


    席豫走到秦肆酒身前,剛準備將手中的汽水放到茶幾上,身子剛剛彎下來一點,秦肆酒便再次開了口。


    他笑得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聲音又淡又輕。


    “...閻羅。”


    在剛進屋的時候,秦肆酒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可惜,在席豫進了洗手間啟動洗衣機之後便沒有。


    再加上那通電話...


    秦肆酒想不知道都難。


    席豫維持著傾身的動作沒動,倒是抬眼看著秦肆酒,眸中情緒意味不明。


    他沒傻到去問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聽見自己講電話了,猜的,又或者是其他什麽理由。


    席豫半晌後直起腰身,一隻手放在口袋裏,“知道嗎?”


    他走到秦肆酒身邊,一隻手輕佻地挑起一縷頭發在指尖撚了撚。


    “這個世界上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死了。”


    秦肆酒坦然地同他對視,打開了席豫抓著自己頭發的手。


    “那看來我注定要做那個例外。”


    溫吞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


    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字觸動了席豫的笑神經,他笑得輕狂,“例外?”


    “不是嗎?”秦肆酒掌握了主動權,步步緊逼著席豫,直到二人的腳尖對上腳尖,身體中間再沒有一絲空隙。


    “不然你怎麽會拒絕那人呢?”


    這話一出,席豫立馬眯了眯眼,眼神帶著審視掃在秦肆酒的臉上。


    “你聽見了多少。”


    “全部。”


    秦肆酒比他的語氣更為囂張,伸出手拍了拍席豫的側臉。


    “所以啊...少在我麵前裝。”


    聽見了剛剛那通電話之後秦肆酒便想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小瘋子軟得不行。


    還是得調教。


    席豫的側臉被秦肆酒拍得稍微向右傾斜了一下,他沒動,隻是輕微地哼笑了一聲。


    他猛地抬手攥住秦肆酒的手腕,和人瞬間調轉了方向。


    秦肆酒被他按在牆上,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分變化。


    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席豫總是一副雲淡風輕,仔細看又帶了些桀驁不馴的模樣。


    此時他聲音壓得低,氣勢逼人。


    “你似乎很喜歡挑釁我?”


    即使秦肆酒看上去處於劣勢,語氣依舊張狂,“有兩點你說錯了。”


    席豫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秦肆酒殷紅的唇,呼吸比剛剛要急促的多。


    “什麽?”


    二人說話間有灼熱的氣息,像是一道意亂情迷的調味劑。


    秦肆酒一字一頓,“是你一直在挑釁我。”


    二人之間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還有呢?”席豫放棄了抵抗,目光灼灼地放在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上。


    秦肆酒微微一笑,隨後惡狠狠地對準席豫的唇咬了上去。


    鮮血順著席豫的嘴角往下巴流淌。


    秦肆酒似乎很樂意看見這一幕,離開他嘴唇的那一刻才繼續說道:“比起挑釁,你倒是可以當作我在逗弄你。”


    “逗弄...”席豫喃喃重複了一遍,似乎在說給自己聽。“怎麽?你當我是什麽?”


    秦肆酒將額頭抵在席豫的額頭上,笑道:“寵物?狗?隨便是什麽。”


    他緩慢地往下,直到將唇落在了席豫的頸側。


    他張口咬著,留下一片片微紅的牙印,聲音帶著濃濃的情緒。


    “總歸是個欠調教的東西。”


    席豫的脖頸有些癢意,抓著秦肆酒的手越來越用力。


    他顫抖著,眼底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興奮勁。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秦肆酒看穿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情欲,眼底劃過一絲痞氣。


    他手腕微微轉動,同時提膝對著席豫的小腹踹過去。


    席豫剛剛一門心思沉浸在自設的場景之中,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條腿已經對著自己襲來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同時也鬆開了禁錮著秦肆酒的手。


    秦肆酒的手腕上已經被攥住了紅印子,看樣子一時半會消不下去了。


    他趁機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往前一推。


    二人齊齊向著沙發的方向倒去。


    秦肆酒穩穩地壓在席豫的身上,地位瞬間反轉。


    他的手一寸一寸從席豫的大腿往上滑,像是一條小蛇,所到之處盡是一陣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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