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對著四樓的方向眯了眯眼,語氣拖腔帶調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雕塑課啊...”


    何濤仁解釋道:“雕塑課也是幾年前剛剛開的一門課程,學生們都很喜歡學,就是吧...”


    他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就是這個雕塑老師不太好找,很多來應聘的不超過三天就又走了,嘶...我給他們開的工資也不少啊。”


    何濤仁嘴很碎,隻要開了口就沒有準備停的架勢。


    秦肆酒打了個哈欠,打斷他問道:“幾點了?”


    許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按理來說,在這種幽暗的環境之下,手機的白光會將人麵部照的慘白,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但是偏偏就把許朝照出了幾分憔悴的模樣,看得讓人徒生保護欲。


    許朝回道:“快要兩點了。”


    一抬眼,他就發現了一道有些不對勁的目光,“有事?”


    秦肆酒立馬移開視線。


    有個屁的保護欲。


    清醒點吧。


    這是個掏出來比自己還大,天天冷著臉的小變態。


    秦肆酒揉了揉眼睛往外走,轉移話題道:“回家睡覺。”


    許朝盯著他的後腦勺,過了會也跟著往外走。


    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秦肆酒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頭對著何濤仁說道:“對了,之前把腳裹進被子裏是誰教你的?”


    何濤仁自然地回道:“網上啊。”


    也不知道秦肆酒是故意使壞還是好心提醒,笑了一下,笑得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那你怕不怕剛剛裹好被子...一回頭...”


    一陣冷風吹來,秦肆酒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鬼就在你身後盯著你呢?”


    何濤仁:“.....”


    許朝能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笑得跟朵花似的人,其實就是在故意嚇唬。


    至於原因....許朝瞥了一眼秦肆酒,他暫時也想不出來。


    秦肆酒察覺到了許朝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沒徹底收回去。


    許朝對上這雙含笑的眼睛,愣了一下。


    “你....”


    秦肆酒攬著他的肩膀往前帶,“你什麽你,跟我回家睡覺。”


    許朝甩開了他的手,語氣意味不明:“跟你回家睡覺?”


    秦肆酒也不知道又哪個字說的不對了,‘嘖’了一聲,“你要是不願意就睡大街去,我不攔著你。”


    許朝倒是沒理會他這句故意嗆人的話,隻說了句:“換一下語序。”


    秦肆酒一瞬間就反應過來許朝說的是什麽意思,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走了。


    1001反應了半天。


    剛剛那句話換一個語序,那不就是....


    回家跟我睡覺???


    .


    三人走出學校的大門,周身的溫度又升高了一點。


    秦肆酒道:“明天下午把那間宿舍的學生資料給我,還有兩名美術助教,最好能約著見一麵。”


    “知道了許先生。”


    何濤仁走到自己的車旁邊,坐到駕駛位降下車窗。


    “許先生,真的不用我送您二位嗎?”


    秦肆酒搖搖頭,從兜裏掏出個東西遞過去。


    何濤仁問道:“這是?”


    秦肆酒將大半身子的力量都放在了許朝的身上,淡淡道:“能讓你不再做噩夢的東西。”


    這是一個用紅布縫成的正方形,裏麵放著一枚符紙。


    許朝盯著那符紙看了一會,又平淡地收回視線。


    聞言,何濤仁連忙將它戴到了脖子上,又拍了拍,安心地說道:“多謝許先生。”


    秦肆酒轉身和他往相反的方向走,聞言揮揮手,示意不用客氣。


    這姿勢,這動作,要多灑脫有多灑脫。


    何濤仁不免在心中感慨。


    許先生真是個好人。


    在這時,站在一旁的許朝忽然動作十分熟練地打開了支付寶收款碼。


    他隔絕了何濤仁看向秦肆酒背影那激動的眼神,冷聲道:“一枚符紙二十萬,打個友情價十九萬八。”


    許朝的語氣全程沒有任何起伏,配合上他說的這句話十分有喜感。


    但是何濤仁現在樂不出來。


    “奪少?小許先生,您說奪少??”


    “十九萬八。”


    何濤仁掏了掏耳朵,“友...友情價?”


    許朝挑了挑眉,把收款碼再次往他眼前遞了遞。


    何濤仁:“......”


    自己剛剛是不是感慨的太早了???


    他認命地轉了錢,開車一溜煙跑了。


    .


    古董店這條街和學校附近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這裏不愧是聲稱最繁華的街道,即使已經深夜了,依舊人來人往。


    隔壁賣茶葉的商鋪剛準備關店,一回頭看見了秦肆酒和許朝。


    “小暮,又帶著小朝出去玩了?”


    行內的人尊稱許暮一聲先生,外行人卻是實打實把他當作個晚輩看待。


    “嗯。”


    秦肆酒點點頭,按照記憶中原主的說話方式打了個招呼。


    “劉叔,今天關店這麽早啊?”


    劉叔點點頭,朝著倆人招手讓他們進屋。


    “是啊,我外甥學校最近放假了,剛剛跟我說明天打算帶我們一家出去旅遊,讓我早點回去收拾行李。”


    秦肆酒和許朝坐到門口的位置上,劉叔遞了杯茶過來。


    “大紅袍,今天下午剛運過來的,嚐嚐看。”


    秦肆酒小抿了一口,問道:“您說學校放假?現在也不是什麽法定節假日吧?學生怎麽放這麽早?”


    劉叔笑嗬嗬地說道:“我頭一回發現你這孩子也有轉不過來彎的一麵,我外甥是老師啊。”


    許朝也跟著勾勾唇,“他蠢。”


    秦肆酒用膝蓋輕輕碰了一下許朝的膝蓋,緊接著抬眼問道:“確實是我腦子笨了,但是學校放假是怎麽一回事?”


    劉叔撓撓頭,‘嘶’了一聲,“這我還真不清楚,好像都放了快半個月了,也不知道那學校怎麽回事。”


    秦肆酒心下了然。


    自己果然沒猜錯,就是何濤仁的學校。


    秦肆酒似是不經意間問道:“您外甥是教什麽的啊?”


    他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許朝以前不好好學,知識麵太淺薄,看看您外甥能不能給他補補課。”


    劉叔看了看許朝,立馬樂出聲來,“就你家這個機靈鬼,十三歲的時候都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摸換牌,還淺薄啊?”


    他又說:“再說了,我外甥一門心思都放在藝術上,文化課那叫一個一塌糊塗。”


    許朝緊跟了一句,“最近有點想學雕塑。”


    劉叔立馬拍了一下大腿,“呀!那可真巧了,我外甥就是雕塑係畢業的,現在就在那個重點高中當助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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