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1001說完,謝玄便重新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


    “這次我提前嚐過了,味道不錯,你試試。”


    說完,謝玄用手指撚起一塊糕點,遞到了秦肆酒的嘴邊。


    秦肆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把頭往後仰了一下躲開他的手。


    隨後自己重新在盤子裏拿起一個嚐了嚐。


    在將點心咽進肚子之後,秦肆酒抬頭,“味道確實不錯,比剛剛那一份好多了。”


    謝玄神色自然,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點點頭,“那下次不讓那個廚子做了。”


    秦肆酒哼笑一聲,反問道:“廚子?”


    他站起身的時候,鏈子在嘩嘩作響。


    “你口中的廚子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謝玄眼見自己被戳破了,神色僵硬了一瞬,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


    “皇上可能並不了解,臣向來對後廚之事一竅不通,更別說親自去做糕點了。”


    秦肆酒對於謝玄的嘴硬並沒有反駁,隻是點點頭,“是嗎?那是朕誤會了,朕以為你是上心了。”


    “上心?對什麽上心?”謝玄狀似詫異地看著秦肆酒,說道:“皇上指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秦肆酒用手撐著頭,淡淡回道:“想多了,我隨便說說。”


    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但其實秦肆酒一直在心中和1001對話。


    每句話的核心內容都是想要把謝玄這張偽裝的皮給撕下來。


    謝玄轉移話題道:“皇上不再吃點?”


    秦肆酒瞥了他一眼,話說的十分尖銳,“看見你就忽然沒胃口了。”


    謝玄像是就在等著這句話一般,直接回道:“是不是臣把昨日那名舞姬帶來,您就吃的進去了?甚至胃口還能更好?”


    秦肆酒:“.....”大可不必。


    .


    最近幾日秦肆酒的生活比之前還要平靜。


    就連金壽都不知道去籌謀什麽了,竟然一直沒來打擾秦肆酒。


    當然,隻限於白天。


    在漫漫長夜,謝玄忙完回來都會拉著秦肆酒練書法。


    輕狂張揚的字體在謝玄的筆下總是變成乖順的模樣。


    當然,隻是被迫的。


    來自於難以掙脫的冰冷鏈條,來自於無法逃離的溫熱手掌。


    秦肆酒幽幽地望向那個鳥籠,裏麵的鸚鵡吃食吃得正開心。


    看來謝玄一時半會並不打算將自己放了。


    有時候秦肆酒無聊還會去逗弄鸚鵡兩下,鸚鵡便會出聲,用一種奇異的聲線喊著‘九昭’‘九昭’。


    秦肆酒揣著明白裝糊塗,對著謝玄問道:“平日裏你教過這鸚鵡說話?”


    不出意外,謝玄搖搖頭,“皇上,您覺得臣很閑?”


    “啊....”秦肆酒拉長了音,用手指順了一下鸚鵡的羽毛。


    他語氣十分疑惑地繼續道:“既然沒人教過,這小東西怎麽會喊出朕的名字?莫不是有人在它麵前不停地念著朕,所以學會了?”


    說完,秦肆酒便抬眸看向謝玄的眼神,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謝玄臉上神色很淡,看不出在想什麽。


    日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側臉,讓他的臉色看著比往日好了不少。


    沉默了會,謝玄說道:“臣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皇上先好好休息。”


    說完,他急匆匆地便走了。


    秦肆酒意味深長地看著謝玄的背影,手指卻在鸚鵡的頭頂摸了摸。


    鸚鵡晃悠著小腦袋,又啄了啄秦肆酒的指尖。


    “九昭!九昭!”


    1001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邪神大大您就嘴硬吧。


    .


    一天夜裏。


    謝玄比往日回來的都要晚,身上又帶著酒氣,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秦肆酒則是早早就歇下了。


    最近這些日子他有一種呆的四肢都要退化了的感覺。


    半夢半醒間,秦肆酒覺得有一具帶著涼氣的身軀貼了上來。


    秦肆酒沒睜眼,隻是用手往外推了一下。


    “別擠我。”


    結果這副身軀抱的更緊了,勒的秦肆酒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睡意被謝玄這麽一攪和,也睡不著了。


    秦肆酒精神了些,睜開眼,微微側頭看著這個埋在自己脖頸處的人。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謝玄,起來,我有點癢。”


    謝玄身子沒動,反倒是用嘴唇在他鎖骨處蹭了蹭。


    他的聲音很輕,“今天把翠翠送出嫁了。”


    “翠翠?”秦肆酒反應了一會,這才想起來翠翠正是謝玄府中的丫鬟,還把謝玄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模樣長得也可愛,十分招人喜歡。


    秦肆酒也不知道為什麽翠翠出嫁,謝玄會不開心。


    於是皺著眉頭問道:“怎麽?你舍不得?”


    謝玄從他脖子處將頭抬高了一點,隨即嗤笑出聲。


    “皇上以為臣像您嗎?三心二意,不忠於一人。”


    就這麽一句話,直接讓秦肆酒睡意全無。


    他從床上坐起身,不由分說地將謝玄給踹到了地上。


    他倚在床邊,諷刺地說道:“暫且不論朕究竟是什麽人,我們兩人之間似乎沒什麽關係吧?哪裏來的三心二意,不忠於一人之說?”


    謝玄被秦肆酒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踢得腦子一蒙,反應了會才從地上起來。


    他先是用帕子擦了擦手,緊接著將兩隻手撐在秦肆酒的身側。


    “皇上還真是能言善道,那日臣明明說的很清楚了。”


    秦肆酒幾乎是下一刻就反應過來,謝玄究竟說的是哪日。


    正是他提出‘以這萬裏江山來換自己’的那一天,也正是他徹底惹怒了秦肆酒的那一天。


    秦肆酒輕聲喃喃道:“原來那是你自以為的確認關係嗎?”


    即使謝玄離得近,卻還是沒能聽清。


    “什麽?”


    秦肆酒抬頭看他,眼神晦暗不明,“沒什麽,我是問翠翠出嫁和你有什麽關係?”


    離得近了,秦肆酒才看清謝玄此刻的樣子。


    他向來蒼白的臉上映出一絲絲紅暈,看來的確是喝了不少的酒。


    而他的神情則是像是個遇到了難題的孩童一般困惑。


    喝醉的謝玄顯然比平日裏那副偽善模樣少了許多偽裝,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肆酒。


    他緩緩問道:“翠翠跟我說她愛慕那個男人,想和那個男人過一輩子。”


    秦肆酒愣了一下,摸不清謝玄究竟想說什麽。


    “你....吃醋?”秦肆酒的臉一下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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