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將手放在這根細繩之上,輕輕一拉。


    繩子立馬落到了他的掌心,床邊的簾子盡數散開,擋在二人之間,隔絕了視線。


    秦肆酒在簾子落下的一瞬間利落翻身,躲避了謝玄伸過來的手。


    他的聲音有點冷:“朕乏了。”


    “臣知道。”謝玄這話接的十分迅速,“所以臣才要幫您放鬆放鬆。”


    細繩在謝玄的指尖纏繞,莫名帶著幾分澀氣,繩子的其餘部分散在床上。


    謝玄垂眸看了一眼,腦海中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麽畫麵,笑得有些邪氣橫生,和他病弱蒼白的臉色相比,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緊接著,他一把扯過了秦肆酒的腳踝,迫使秦肆酒整個身子不得不離他更近了些。


    草藥的淡香和皇宮之中的檀香混雜,倒是生出另一種奇特的味道。


    可秦肆酒哪能老老實實任憑他作亂,一點力氣沒留,一腳踢在了謝玄的傷口處。


    本來快要痊愈的傷口被秦肆酒今天這麽一按,一踢,早就已經重新裂開,滲出血來。


    猝不及防地,謝玄悶哼了一聲。


    疼痛沒能讓他停止動作,倒是將他眼中的戲謔玩味盡數逼出。


    .


    謝玄緊緊攥著這白皙的腳踝,緊接著放在了自己的身側。


    他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處,緊接著...又忽然將手放在了秦肆酒的身上。


    “皇上不愧為龍體,傷竟好的這般快。”


    秦肆酒自己用神力愈合的傷口,當然不能說。


    他隻淡淡道:“怎麽?你想再傷朕一次?”


    謝玄抬了抬眉,抓起指尖的細繩,一圈一圈地纏繞在秦肆酒的手腕之上。


    “怎麽會?臣說過了...找到了其他更有意思的東西。”


    秦肆酒將手放到眼前,氣笑了:“淵王這是何意?”


    謝玄沒抬頭,緊接著去纏另一隻手腕。


    “今日之事臣日思夜想了很久,自然不肯放過眼下的機會。”


    .


    秦肆酒的兩隻手被牢牢綁在一起,腿則是被謝玄死死地按著。


    身上的衣服淩亂無比,高高束起的頭發被蹭的也散落幾縷。


    謝玄欣賞了好一會才說道:“此時的皇上甚美,臣很喜歡。”


    秦肆酒哼笑一聲,“說完了嗎?”


    謝玄的腦回路清奇,竟是笑了一下,問道:“皇上這是著急了?在催促臣?”


    秦肆酒瞥了他一眼,剛剛還綁得結結實實的繩子,不知何時散落開。


    而繩子的兩端恰被秦肆酒抓在手中。


    秦肆酒不再給謝玄反應的時間,直接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他兩隻手向前伸,將繩子繞在了謝玄的脖子上,用力一扯。


    .


    謝玄被秦肆酒拉得一個踉蹌,身子往前傾了傾。


    秦肆酒眸光微閃,冷著臉,平靜地逐漸將繩子拉緊。


    謝玄的臉色越來越紅,胸膛得起伏逐漸消失,可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瘋狂。


    他的手垂在身體兩側,明明能將脖子上的繩子扯斷,可是他沒有。


    若是秦肆酒再加重些力道,或是再堅持著將繩子拉上那麽一會。


    謝玄必死無疑。


    可是他隻是目光幽深地盯著秦肆酒,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側臉之上,重重摩挲。


    何為瘋狂?


    何為囂張?


    謝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神中卻逐漸浮現出幾絲懊悔。


    懊悔...沒早日發現皇上是這般有趣,這般..合他心意。


    .


    在這時,秦肆酒忽然鬆了手。


    他本來也沒想要殺了謝玄,隻不過看不慣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窒息的眩暈感讓謝玄失了力氣,他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趁此機會,秦肆酒翻身而起,反手將謝玄按在了床上。


    謝玄大笑著,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處,上麵已然有被勒的往下凹陷的痕跡。


    甚至有的地方被磨得有些火辣辣的,滲出了血珠。


    他的指尖沾染上了幾縷紅色痕跡。


    謝玄放在眼前看了看,緊接著將手伸向了秦肆酒的嘴唇處,在上麵抹了抹。


    直到秦肆酒的嘴唇染上血腥氣,他才鬆手。


    .


    秦肆酒沒在意這些小事,現在重中之重...


    他緩緩垂眸,手指從謝玄的鎖骨往下滑。


    “你想要找樂子找到朕的身上....那可就不能事事如你所願了。”


    “是嗎?”謝玄的氣息逐漸平穩,將一隻胳膊壓在腦後,從容地看著秦肆酒。“那皇上想臣怎麽做?”


    “哈。”秦肆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真是想把你這張虛偽從容的麵具給撕扯下來。”


    秦肆酒的手緩緩落到謝玄的腰封之上,一拉,一扯。


    剛剛還穿著整齊的謝玄,此時和秦肆酒的模樣別無二致。


    一樣的淩亂,一樣的...想讓人繼續破壞。


    .


    謝玄勾勾唇:“皇上說想把臣的麵具扯下來,可這手...”


    他動作極輕地點在了秦肆酒的手背之上,“怎麽就放在了臣的腰封之上呢?”


    秦肆酒沒回答,隻是準備繼續動作。


    謝玄看著他的動作,忽地也抬起手。


    他緩慢地將手指搭在自己的衣襟處,一點,一點扯開。


    謝玄散漫慣了,可如今的動作卻是一氣嗬成。


    “不勞煩皇上親自動手,臣自己來。”


    秦肆酒倒是沒想到謝玄能想出來這麽一出,坐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沒說話。


    他隻是看向了那白皙胸膛之上的傷口,的確已經重新裂開。


    血珠凝結在上麵,再配合著謝玄這副病秧子模樣,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謝玄注意到了秦肆酒的眼神,輕歎一聲:“咳..剛剛還沒有察覺,眼下一將傷口暴露,才發覺真的很疼。”


    秦肆酒瞪了一眼。


    小瘋子裝綠茶的本事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熟練。


    “疼?”秦肆酒直起身子,換了個姿勢坐在床上。


    他微笑著說完後半句話:“既然疼,那就好好躺著享受,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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