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之澤猛地回過頭去,眼中閃爍著心虛和驚恐的情緒。


    他的目光與秦肆酒交匯,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衝動。


    他想要立刻飛撲過去,更想要好好地抱一抱這個他朝思暮想的人。


    然而,就在羅之澤即將邁出腳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站在秦肆酒身後的人。


    .


    顧淵靜靜站在秦肆酒身後,冷著眸子瞥向他,散發出十分強大的氣場。


    羅之澤的腳步瞬間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釘在原地,寸步難行。


    他的臉色變的蒼白無比,眼角開始不停地抽搐著,仿佛心中正翻湧著滔天巨浪。


    .


    “你..你們怎麽會來這?”羅之澤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被二人聽進去了多少,心中充滿了擔憂和害怕。


    .


    秦肆酒回身關上大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他忽然對著羅之澤露出一個十分真誠的笑容:“當然是來找你們啊。”


    顧淵看見這一幕,大手直接擋在了秦肆酒的臉前。


    秦肆酒:?


    .


    秦肆酒將顧淵的手撥弄開,“別鬧。”


    顧淵也言簡意賅回道:“別笑。”


    1001:【.....】


    您二位是專程來秀恩愛的吧?


    .


    羅之澤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發酸發澀。


    他強裝著鎮定:“找我們做什麽?如今羅家已經毀了,你們還想做什麽?”


    秦肆酒沒回答,視線悠悠轉向地上的李木水,“不把他叫起來?”


    .


    羅之澤一直努力逃避現實,此時有些歇斯底裏。


    “你們究竟來做什麽!你們還想怎麽樣?”


    秦肆酒看著他的模樣,裝作好奇地問道:“李木水這是睡著了...還是死了啊?”


    羅之澤崩潰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什麽李木水!哪裏有李木水!你在說什麽!?”


    .


    秦肆酒輕嗤一聲,他最討厭逗弄這種心理防線脆弱的人了。


    他直接站起身,踢了李木水兩下。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


    李木水的眼睫輕顫,卻還是沒睜開。


    秦肆酒從地上撿起羅之澤剛剛掉落的剪刀。


    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還真是討厭這張和我一樣的臉。”


    .


    冰涼的剪刀移到李木水的臉上,稍稍用力便劃出一道血痕。


    秦肆酒笑著說道:“我是先割掉鼻子,還是挖掉眼睛呢?”


    李木水即使閉著眼睛,可瘋狂亂轉的眼珠早已經將他出賣了個徹底。


    秦肆酒戲謔的聲音還未停止。


    他將剪刀貼到了李木水的眼球上方,“那就從眼睛開始好了。”


    .


    李木水嚇得睜開雙眼,嘴裏大叫著:“別!!”


    秦肆酒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李木水:“不裝了?”


    羅之澤愣愣地看著‘死而複生’的李木水,竟然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的嘴裏小聲嘟囔著:“沒事...我沒殺人!太好了!我沒殺人!”


    .


    秦肆酒欣賞著羅之澤高興的模樣,忽然勾了勾唇。


    他走到羅之澤身邊,將手裏的剪刀遞過去。


    羅之澤不停地眨著眼,“做..做什麽?”


    秦肆酒回答的十分理所當然:“你剛剛意圖殺人不是挺利落的?那麽現在人既然沒死...”


    他和羅之澤對視著,彎著眼睛,一副天真模樣說道:“是不是應該再接再厲啊?”


    .


    羅之澤手一抖,剪刀掉到了地上。


    另外一邊的李木水則是扯著嗓子喊道:“池俞!殺人是犯法的!我要報警!”


    邊說著,他邊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


    秦肆酒冷眼看著李木水的動作。


    李木水不停地點著手機鎖屏密碼, 期間還因為手抖輸錯了好幾次。


    他口中不停說著:“為什麽啊?怎麽沒有信號啊!?”


    李木水忽然想到了那天在審訊室的一幕,忽然瞪大了眼睛抬頭:“是你做的!”


    “啊。”秦肆酒苦惱地點了點太陽穴:“好像是呢。”


    .


    李木水崩潰地朝著大門口跑去。


    顧淵看了一眼秦肆酒。


    秦肆酒稍稍對他使了個眼神,他便沒起身阻攔。


    .


    李木水一把將大門口拉開,腳剛剛踏出去一半,便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痛感。


    看到全過程的羅之澤牙根都在打顫。


    他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李木水的腳,“你....你...”


    .


    李木水茫然地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腳掌已然隻剩了一下半。


    那上麵的傷口整整齊齊,猶如被利器切割一般。


    他直接癱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腳叫喊聲。


    .


    秦肆酒變出一把尖刀,抬起李木水的下巴問道:“還跑嗎?”


    李木水早就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停地搖著頭。


    .


    這時,秦肆酒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鬧鈴的聲音。


    秦肆酒看了一眼,隨後將刀塞進李木水的手中。


    “看我這腦子,今天都已經是大年二十九了啊。”


    李木水不知道他忽然說這話的意圖,胡亂點頭回應著。


    .


    秦肆酒瞥了一眼羅之澤,隨後說道:“今天我心情不錯。”


    他靠在顧淵的肩頭,懶散地說道:“我隻殺一個,你們倆討論一下...誰去黃泉路上過新年?”


    .


    此話一出,羅之澤和李木水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現在不敢忤逆秦肆酒說的任何一句話,互相戒備著往後退。


    .


    李木水忽然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阿澤...”


    羅之澤依然沒放下戒備,手中緊緊攥著剪刀。


    “阿澤...”李木水緩緩將尖刀衝著自己,“我想通了...”


    羅之澤不明白李木水的意思,皺眉問道:“你別給我耍心眼!”


    .


    秦肆酒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要是旁人早就要怒斥秦肆酒是個瘋子,是個變態。


    但是顧淵隻是不斷調整著姿勢,滿腦子想的都是想讓秦肆酒靠得能更舒服一些。


    他沒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幕,隻是一直垂眸盯著秦肆酒的笑容。


    然後--


    也跟著勾起唇角。


    .


    李木水朝羅之澤的方向走了兩步,“阿澤...其實我還是愛你的。”


    在這種時刻說的話誰會信?


    羅之澤直接將剪刀對準了李木水的心髒:“你...”


    .


    下一秒,李木水直接將尖刀插進了自己的肚子。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裏流出,他腳步虛浮跌在地上。


    李木水張了張嘴,說句話都要喘上好久。


    “阿澤....是我錯了,你能聽我說說話嗎?”


    .


    羅之澤站在原地沒動。


    李木水拉著他的褲腳,悲哀地說道:“我當年不該拋下你,回來也不該和你鬧出這麽多的事,其實死了也好,就不會再讓給你厭惡了...”


    秦肆酒極其開心地鼓了個掌:“真感人啊。”


    .


    羅之澤眼神複雜地看著李木水,忽然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他攥了攥手裏的剪刀,隨後蹲在李木水的身前。


    李木水咳出一口血來,對著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阿澤,再抱我一下吧,我可能要不行了。”


    .


    羅之澤對他早就沒了那種情感,但還是皺著眉將李木水擁在懷中。


    李木水睜著眼睛,緊緊盯著羅之澤,隨後一隻手緩緩,緩緩地搭在地上。


    羅之澤深吸一口氣,不是在難過,而是覺得一陣解脫。


    他是活下來的那個----


    .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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