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前輩,晚輩修行不易,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晚輩一條生路。”


    那名煉氣五層的散修,是一名素裝打扮的中年婦女,見到柳慕晴的身影越來越近,慌張求饒的聲音,愈發顫抖。


    “我又沒說要殺你,你跑那麽快做什麽。”


    柳慕晴沒想到,區區煉氣十二層,竟然成了別人眼中的前輩,恐怖如惡魔般的存在。


    這種境界帶來的反差感,讓她莫名的身心愉悅,再看向中年婦女,神情充滿愚弄生命的戲謔。


    但很快她又恢複冷靜,仿佛從絕望的中年婦女眼中,看到了掙紮求存的自己,原來紅蕖眼中的她,如此弱小,如此狼狽。


    “前輩何必明知故問,我等散修,無門無派,全靠一點仙緣,摸到修行門檻,渾身上下除了靈根性命,再無他物入前輩法眼。”


    在中年婦女眼中,柳慕晴修為高深,不尋那突破築基的機緣,追著她不放,除了惦記她靈根和性命命,不會有第二個原因。


    事實也確實如此,散修在修真界處於食物鏈底端,無門無派,良莠不齊,在魔道修士眼中就是行走的丹藥,不要白不要。


    隻有正道人士和禿驢才會講究眾生平等,所以厲害點的散修,都會抱團取暖,依附某個勢力,通過繳納貢品的方式,苟延殘喘。


    可惜柳慕晴從小到大都處在一個利益至上,充滿負麵扭曲的環境,修煉子母煞期間,紅蕖更是利用李芷芸,激發她內心的憎恨。


    她現在是徹頭徹尾的魔道,別說中年婦女,若是實力允許,她會連紅蕖一起殺了。


    “本座不要你的靈根,也不要你的性命,隻要你身上的儲物袋,留財買命。”


    不經意不知不覺柳慕晴的行為舉止和紅蕖有幾分相似。


    “真的?”


    中年婦女亡命逃竄,滿是絕望的眼中,忽然泛起一絲希望,逃跑的速度略微遲鈍。


    就是這個瞬間,柳慕晴驟然加速,快到拖出一抹殘影,玉手直接從中年婦女後背穿膛而過。


    “假的。”


    掌心跳動的心髒,一捏而碎,中年婦女的精血順著柳慕晴的掌心,流向體內各處各處竅穴。


    一個破損的鈴鐺,一瓶聚息丹,一本秘籍《長生先天功》,還有幾套衣裳,一些碎銀,這是中年婦女儲物袋裏的全部家當。


    鈴鐺是驅邪用的法器,似乎沒有攻擊作用,難怪她剛才不反抗,一味的逃跑,聚息丹的瓶子是空的,長生先天功似乎有些來頭,能夠修煉到築基。


    簡單查看過後,柳慕晴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甩手隨意拋屍,抬頭看向天邊,紅蕖的方向。


    剛才追中年婦女花費了一些時間,她沒有築基神識,已經失去那名煉氣三層散修的蹤跡。


    “東南。”


    紅蕖慵懶的聲音,淡淡響徹耳邊,傳音入密,柳慕晴調動剛剛凝厚些許的血煞之力,麵無表情轉向東南。


    那名煉氣三層的散修,是一位少年,看上去比柳慕晴還小兩歲,眉眼與中年婦女相似,像是一對母子。


    見到柳慕晴追來,他眼神堅毅,神情悲痛,沒再逃跑,而是掏出一把飛刀似的法器,朝柳慕晴殺來。


    柳慕晴不急不緩的拿出梵音笛吹響,層層遞進的音浪,再次摧枯拉朽朝少年席卷,少年指使飛刀,不閃不避,一副同歸於盡的姿態。


    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麵前……


    “咻!”


    飛刀貼著柳慕晴的脖頸劃過,割下幾縷發絲,柳慕晴訝異的摸了摸脖子,沒想到這毫不起眼的飛刀,竟然如此犀利。


    下一秒柳慕晴因為戰鬥經驗的不足,惱羞成怒,再次吹響梵音笛,梵音過後,少年經脈寸斷,早已沒了氣息。


    “還是不夠小心,這把飛刀,剛才若是在那中年婦女身上,說不定真能讓我吃個悶虧。”


    母子親情,在柳慕晴眼裏簡直是愚蠢,明明母親拿著飛刀法器勝算更高,母親卻把唯一能夠威脅到她的法器給了兒子。


    兒子見到柳慕晴,明白母親身死,放棄逃跑選擇拚命,更甚愚蠢至極,換作她肯定先示敵以弱,再用飛刀偷襲。


    戰後總結得失的柳慕晴,似乎忘了紅蕖用李芷芸要挾她,與此刻的想法互相矛盾。


    血煞之氣湧上掌心將玉手覆蓋,少年的血肉仿佛脆紙,一把捏碎稍有餘溫的心髒,貪婪汲取少年的精血。


    隨著精血煉化,體內血煞之力又壯大一分,這時紅蕖從竹海上方降落,來到柳慕晴身邊。


    中年婦女的儲物袋和少年的飛刀法器,全都被她拘走,查探過後她把儲物袋丟給柳慕晴。


    “幹的不錯,這個送你了。”


    空曠的儲物袋,除了中年婦女的幾套換洗衣裳,其餘都進了紅蕖的口袋,柳慕晴也不惱,知道師父是一個掌控欲望極強的人。


    不會給自己一絲僥幸的可能,下山之前她還刻意把藏在雙胸之間的玉蟬,留在霄雲峰。


    玉蟬每隔幾天就會吸收一次月華之力,柳慕晴平時把它藏在雙胸之間,外麵再裹上幾層厚厚的紗布,即使吸收月華,外麵也看不到光芒。


    玉蟬有具有不被神識發現的特征,其他人眼中,她是因為太過豐滿而苦惱,所以才纏上紗布,束縛罪惡。


    實際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裏一直藏著紅蕖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昨天在藥池,紅蕖粗魯的撕開她的衣服,給她渡入血煞之力時,曾差點暴露。


    好在紅蕖對她的胸沒興趣,沒有扯下最後那層紗布,經過這個教訓,柳慕晴不再心存僥幸,早晨下山前就把玉蟬藏了起來。


    再次踏上飛行法器,離開竹海,紅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停下來用神識探查四周,像狩獵獵物一般,尋找修為低微的散修。


    這樣的方式似乎效率極低,一個月下來,才找到六七名煉氣散修,柳慕晴的血煞之力,根本就沒增長多少。


    今天碰到的這名散修,修為更是低的可憐,區區煉氣一層,見到柳慕晴也不害怕,以為見到神仙姐姐,眼神癡迷的一動不動。


    出於善心,柳慕晴給這位小迷弟的腦袋和身體分裂又重組了一下。


    意外的是小迷弟剛剛死亡,他體內竟然莫名出現一個七彩戒指,紅蕖沒給柳慕晴查看的機會,一把奪了過去。


    片刻後,紅蕖笑容咧到嘴角,紅光滿麵,從七彩戒指裏麵拿出一張卷軸。


    卷軸攤開,上麵稀薄靈氣流動,緩緩匯向一個地方——青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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