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位於高處,向遠處眺望,透過淡淡的雨霧能夠看到郊外小山的山頂。他們握著手一起看了一陣,裏麵也終於有了空位。


    冉遲遲點菜的時候問白起的意見,他說都可以,冉遲遲隻得用筆戳了一會兒下巴,想了想她之前給白起做飯時他吃得比較多的菜,然後鄭重地在山藥和土豆的後麵打了勾,最後還加上了金針菇。


    冉遲遲和白起的口味沒有明顯的衝突,兩個人也都愛吃辣,不過白起還是讓服務員選了鴛鴦鍋。


    白起說:“你前幾天不是剛剛長過痘痘。”


    旁邊的服務員拿著點菜單捂著嘴笑了笑,還低聲說了一句:“鴛鴦鍋寓意好啊,今天是七夕,來這兒的情侶基本上都點了鴛鴦鍋。”


    冉遲遲通紅著臉,不敢直視白起的目光,匆匆說了句:“那就鴛鴦鍋吧。”


    鍋底很快就端了上來,他們一同去調製了油碗,菜也很快端了上來。


    熱騰騰的湯底煮著菜,再蘸一口醬料,鮮美多汁,味道很足。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雖然沒有說太多話,但隔著鴛鴦鍋,在霧騰騰的水汽中時不時與對方視線相撞,有一種獨特的曖昧氣氛讓人怦然心動。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白起將冉遲遲送到樓下,兩個人道了晚安,冉遲遲慢慢地走上了樓。


    可剛剛將包放下,她到窗前一看,發現送自己回家的人還站在樓下沒有走,他仰著脖子,不知道在看什麽。


    冉遲遲心跳劇烈,她緊緊地攥著旁邊的窗簾,看著他在夜幕中的身影,覺得心裏酸酸軟軟。


    在原地站了幾秒,然後飛快地轉身跑下了樓。


    當她飛奔入白起的懷中時,隻覺得有一陣風從她的頭刮到腳,也席捲走了她幾乎全部的力氣。


    白起將懷中的少女緊緊地摟在懷裏,他低頭去看她的眼睛,看到她眼裏水波瀲灩,心神悸動,忍不住垂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仿佛如同一種讓人上癮的□□,隻要碰觸到便捨不得離開。


    白起輾轉地含吮著她的嘴唇,在她嚶嚀出聲的時候也沒有放開,而是用有力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貪婪地索取著,與她唇舌相依,無法更緊密。


    直到冉遲遲臉燒成了晚霞的色彩,呼吸也支撐不住了,白起才將她放開。


    兩個人在夜色裏緊緊相依,冉遲遲靠在男人的胸膛上,閉著眼聽著自己和他的心跳聲,雙手從白起的腰上繞到他的背後,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衫捨不得放開。


    她在這時候真切地感受到,在這世界上能和自己相愛的人這樣親密地在一起,真的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等到夜風吹去了她的衝動,冉遲遲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


    雖然感到羞恥,但是她並不後悔。


    “學長,今晚留下來吧。”冉遲遲鼓起勇氣道。


    夜風將白起的答案送到了她的耳朵裏。


    “聽你的。”


    ☆、受傷


    同居以後,冉遲遲才知道,原來白起的工作並不像她之前以為的那麽輕鬆。她也才漸漸意識到,之所以在之前能有那些和白起共處的時間,是因為白起將幾乎所有的閑餘時間都留給和她在一起了。


    比如七夕的那一天他是沒有假的,隻是在那一天前幾日多做了不少工作,才騰出了一整天的時間來陪她。


    八月末,白起要出任務,有四天的時間是冉遲遲一個人度過的。沒有電話,隻能靠著之前的語音思念他。


    說來也是,以前的時候她基本都是一個人生活著,除了何妙也沒有其他的朋友,那時候並不無聊,也並不感到孤獨,甚至在那些一個人的年月中,能想著白起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可現在卻不一樣了,她和他在一起後也變得貪婪起來,想要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做什麽都行,哪怕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一起忙各自的事情,也比之前要更快樂。


    冉遲遲忍不住想起了三毛,當她和荷西在一起,她在燈下看書的時候叫一聲他,他抬起頭,兩個人對視一眼,或者相視一笑。


    她現在懂得這種默契的幸福感,有相愛的人陪伴,就是莫大的寬慰。


    期待像滾雪球一樣,隨著白起回來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大。


    提前一天,冉遲遲出去買了些牆紙,將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裝飾得更好看了,也徹徹底底地給家中做了一次清掃,希望他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好。


    但等到晚上七點鍾,冉遲遲都沒有等到白起的電話,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他走的時候,說回到家前的兩個小時會給她打電話,如果沒打就說明暫時回不來。


    但是不應該啊,說的是今天,難道是中途有什麽意外發生?


    冉遲遲搖了搖腦袋,將那些不好的假想從自己的腦海中驅走。


    她想了想,將自己的手機拿在手裏,對著白起的號碼看了看,最終還是按了撥號。


    第一次打過去,電話並沒有人接通。她耐心地又撥了一次,這次通了。


    “餵?是誰?”


    冉遲遲驚喜的笑容在臉上凝固,對麵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她頓了頓,又將手機拿到眼前,確認是白起的電話沒有錯,才謹慎地問道:“請問,白起能接電話嗎?”


    她想那邊的人應該是白起的同事,他不知道去做什麽重要的事情,手機都丟給了別人。


    “你是誰?”


    “我是他的女朋友,他今天是要回來的,但是一直沒等到電話。”冉遲遲其實本身不大好意思對陌生人說出兩個人的關係,但是此時卻也容不得多想。


    那邊的人似乎發了陣呆,等到再傳來聲音的時候,已經換成了一個女聲。


    “喂,請問是冉遲遲小姐嗎?”


    “我是。”


    “我是韓亦宛,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在酒店有遇到過。”


    “嗯嗯,我知道。”


    “白哥他現在在醫院,傷情比較嚴重,還處於昏迷狀態,抱歉,暫時恐怕是接不了電話了,你要來醫院看看嗎?”


    冉遲遲一聽到白起受傷昏迷,心髒便揪緊了。她問了地址之後就急切地趕了過去。


    剛進醫院,白熾燈的光線和裏麵的消毒水味加重了冉遲遲心中的不安,她腦子裏閃過不少不好的畫麵,但又努力遏止住。


    她找到指定的病房門口時,外麵的過道上站著兩個男人,而韓亦宛則坐在旁邊的躺椅上。


    看到她,韓亦宛很快站了起來。


    她的表情顯得有些鄭重,冉遲遲小心翼翼地從上麵尋找著她想看到的信息,心裏卻因為害怕而排斥直接的對話。


    韓亦宛輕聲說:“我們去樓道口說吧。”


    “好。”


    冉遲遲跟著她朝反方向走,離開時下意識地朝回望了望,正好看到病房外站著的兩個男子也用探尋的目光看向她。


    冉遲遲收回視線,握緊雙手往前走。


    韓亦宛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表情緊張的冉遲遲,心裏知道她是擔心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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