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之後,隻見老者目腰間取出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遞給,道:


    「慶祝新居落成,喝口酒吧!」


    「可以嗎?」


    「可以!」


    少年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小口之後,立即將它遞迴。「嗬嗬!豪放些!」


    少年仰首「咕嚕」灌滿嘴之後,緩緩的咽著。


    「嗬嗬!富家一席酒,窮漢半年糧,老夫一口酒,夠你暈半天,小子,你今夜不會再失眠啦!」


    說完,取回酒葫蘆又喝了一大口。


    少年緩緩的咽下那口酒之後,隻覺全身熱乎乎的,頭兒也暈沌沌的,立即吸口氣,然後默默的啃著豬腳。


    老者今夜似乎特別的愉快,隻聽他問道:


    「小子,你跟老夫多久啦?」


    「十一年又十二天。」


    「嗬嗬!小子,你記得挺清楚的,恨老夫嗎?」「不恨!」


    「真的不恨?」


    「真的!」


    「嗬嗬!你跟老夫,雖然挺累的,不過,總比跟你那位賭鬼父親強多了,至少,老夫不會揍你,對不對?」


    少年的神色一黯,即又恢復正常,隻見他點頭道:「對。」


    「媽的!老夫從未見過那麽絕情的父親,居然連四歲多的唯一兒子,也捨得拿去押注抵債!」


    少年雙眼一紅,立即低頭不食。


    「算啦!別提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啦!小子,多吃些,明早就要幹活啦!記住,尋找一位六指婦人!」


    「是!」


    翌日辰未時分,少年馱著空板車走人內莊鎮中,立即揚嗓喊道:


    「有酒矸通賣無?歹銅薄錫簿仔紙通賣無?」


    鎮上之行人及兩惻店麵住家之人聞聲,紛紛朝他行起「注目禮」,少年停下板車注視著他們。


    當他發現那些人之中並無右掌隻剩下拇指之人時,立即又馱著板車繼續吆喝朝前行去了。


    他在鎮內繞了一大圈之後,一見毫無所獲,抬一看天色已過午時,立即停在鎮郊樹旁啃著一塊冷豬肉。


    歇息半晌之後,他立即馱著板車朝開封行去。


    開封畢竟是個繁華的古都,那少年人城剛走完一要大街,板車上麵便已經裝得滿滿的,而且還是兔費奉送哩!


    那少年誌不在此,又繼續燒了兩條大街,並無發現六指婦人之後,便馱著有如小山般的舊物朝家中行去。


    當他回到院中之時,黑夜已經籠罩大地,隻聞一陣清香的食物味道,他隻覺腥中咕嚕作響,立即將板車停在廳前。


    他一入廳,立即發現桌上擺著一個舊鍋,鍋中裊裊的冒出熱氣,那陣清香就是從鍋中傳出,他不由咽了口水。


    老者坐在椅上吸著旱菸,見狀之後,含笑道:「老夫在後麵竹林挖了幾支苟,熬了些火飯,吃吧!」


    少年拿起桌上那個木碗,一構之下,立即發現除了有米飯,碎肉之外,另有荀片,他不由大喜。


    不到半個盞茶時間,他立即吃了五碗,隻見他摸摸肚皮,站起身子,道:「哇操!真夠吃好。」


    「嗬嗬!這陣子天天吃烤肉,又油又膩,難怪換些口味之後,你就會覺得勝過山珍海味,味口大開。」


    少年點點頭,拿著碗筷走到街旁清洗過之後,重又入廳。


    老者正在觀看板車上麵之物品,一聽到步聲,立即返廳道:「出師得利,花了多少銀子?有沒有消息呢?」


    少年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搖頭道:


    「沒有消息,這些江西是一家客棧及數家居民免費奉送的!」


    「大城市之人畢竟大主,明早再去瞧膘吧!」


    「這些東西怎麽辦?」


    「分類擺在垮角吧!」


    接連過了月餘,少年繞迄了開封城內外的大街小巷,見過成千上萬的人,可是,卻沒有見過一位六指婦的人。


    不過,那部板車倒是天天爆滿,俗大的院子中,大大小小的擺了不少破舊的日常用品哩。


    這天黃昏時分,少年馱著滿車的舊物行向歸途之際,突見遠處有一人從遠處蹌踉奔來哩!


    他起初以為那人喝醉了酒,立即將車馱靠向路惻,哪知湊近一瞧,那人居然渾身是血,他嚇得忙停下車子。


    來人是一位身瘦似鬼,臉兒似猴的錦衣中年人,他瞄了少年及橙車上的物品,立即繼續朝前奔去。


    可是,當他奔到車後之際,突然自懷中掏出一物塞人舊物之中,然後,匆匆的躲入右側之林中。


    少年毫無所翻的加快步子朝前馱去,心中付道:「操!那傢夥也真行,流了那麽多的血,還跑得動!」


    他剛奔出不到半裏,立即發現六名大漢伏劍疾馳而來,先頭那人一邊注視地麵之血跡,一邊望向少年。


    少年心中七上八下,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行去。


    隻見其中五人繼續疾掠而去,另外一人卻攔住少年沉聲道:「小兄弟,你有沒有看見一位受傷之人?」


    「有……有……他一直……跑走了……」


    「真的嗎?」


    「真的!」


    那人冷哼一聲,立即疾掠而去。


    少年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即加快腳步奔去。


    當他走人院中,一見到廳中那把燭火,好似見到肖,明燈塔般,將車子上放,立即匆匆跑了進去。


    老者坐在椅上抽菸,他一見到少年的舉止異常,立即放下煙扡問道:


    「小子哪兒不辦事報!」


    少年喝口開水,道:


    「哇操!我看見一個被殺得全身是血,後麵還有六個人拿著劍在我他哩!」


    「哼!江猢的生活原本就是在刀口上舐血,朝不保夕,有何可驚之處,去洗一洗,然後吃飯!


    少年點點頭,立即朝後院行去。


    過了好一陣之後,少年方始皺著眉頭緩緩的走了進來,老者立即問道:


    「小子,你怎麽去那麽久?」


    「我……那東西破皮了!」


    「喔!你一定急跑過吧!」


    「是……是的,我實在差點被那人嚇死了!」


    「哼!那種事又扯不你,有何可怕的,先吃飯,待會兒再上藥吧!」說完,自懷中掃出一個小瓶放在桌上。


    少年匆匆的用過膳,走回左側房中之後,立即點燭,褪去下掌坐在竹床旁,燭火照耀之下,他立即皺上眉頭。


    他輕輕的將子孫帶那「皮帽」往後一褪,隻見在小和尚頭之頸部居然被一條極為細小的線「套牢」住。


    頸部下方另外掛著一顆拇指粗的圓物,好似狗兒掛著一個小叮噹般,哇操!哪有如此無聊的人吧!


    男人掛耳環,已經夠標新立異了,想不到還有人在自己的「地方」掛著一顆小圓物,不知暈何種心態?


    隻見他自小瓶中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白色藥丸,將它捏碎之後,用以口水調均之後,輕輕的塗在細線刮破皮之處。


    藥粉抹上之後,他好似輕鬆不少,隻見他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裳,立即脫去布靴,緩緩的躺在竹床上麵。


    不久,他已悠悠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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