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有什麽事?”兩個高大而英俊的男子在花九堇麵前恭了恭身。


    “你們幫長歌搬一下文件。跟著她。”花九堇側身給身後的賢長歌讓出道來。


    “好的。”


    賢長歌領著三個男人去給花九堇找適宜辦公的地了。花九堇則去換了身輕便涼快的衣服,然後吃著冰鎮的荔枝,等著賢長歌找好地後來叫她。


    花九堇坐在院落裏,翻完了所有的卷宗後,還是沒有頭緒。


    她有些頭疼地伸長著一根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仰起向後靠去,慵懶地縮在椅子裏,抓狂而無力地喊著,“完全沒有共同點嘛。”


    賢長歌在一旁候著,彎腰將桌子上混亂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疊齊壘好。“花姐,還是先休息一下吧。等一下要去受害者的家裏去詢問詢問麽?”


    “恩。”花九堇將雙手掩蓋在雙眼上,涼涼的,有些舒服。


    “哦,對了。”花九堇猛地從椅子裏直起身來,“莫觀音她們怎麽樣了,到現在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賢長歌無語地眨了眨眸子,好奇怪呦。為什麽花姐一直惦記著莫觀音她們出事呢?她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真的嗎?”花九堇鎖緊了眉目,目光失焦在空氣中。


    賢長歌趕緊點了點頭。


    “那莫觀音她人呢?你把她帶過來,我有事問她。”花九堇捏了捏鼻樑,閉了閉眼,看了這麽多的卷宗,眼睛都疲勞了。


    “您您、您現在就要見她……”不知為何,賢長歌的話語聽著虛的慌,她眼角不停地抽搐著,心裏是把莫觀音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她就是因為太對勁了,所以又跑去逛窯子了!


    花九堇的心思可能落在成堆的卷宗上,這麽多失蹤人口,實在是太頭疼了。所有沒有顧及到賢長歌奇怪的語氣。


    她淡淡地‘恩’了一聲,“沒問題,就把她帶過來。”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賢長歌隻能誠惶誠恐地應下,一個轉身穿過中庭的院廊,在花九堇看不見的位置邁開長腿奔跑了起來。


    用紅色布條的綁在腦後的髮絲在跑動中漸漸散開來,氣流帶起的絲薄短衫的下擺揚起來又落下,腰腹處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對過的橫穿的長廊剛好走過一個高大的光頭的男人,賢長歌覺得這個男人眼熟,但是院子裏的兄弟姐妹這麽多,她一時也想不起來。突然腦海中閃過這個男人的身份,誒!正好!


    她大跨幾步擋在那個男人麵前攔住他。“仕、呃……”賢長歌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袖,腦子還是轉不過來,他叫什麽名字來著?“仕鳴陸?仕鳴陸,你叫仕鳴陸對吧,是莫組長底下的人?”


    光頭男人點點頭,他認識麵前的這個女人,是閣主底下【刑弒獄】裏的其中一員。“賢刑長,有什麽事?是要找莫組長嗎?”


    “對對對!莫觀音去逛窯子去了,你應該知道你們組長具體在哪個姑娘那裏吧,馬上!馬上!”她連著說了兩遍馬上,可見事態緊急,又來了一遍呢,“馬上去把莫觀音帶回來!告訴她花姐找她,非常嚴肅!抓緊了,馬上去!”賢長歌聲音急促地叮囑了一遍,鬆開男人的手臂,輕輕拍了光頭男人結實的臂膀一下。


    “好的!馬上,賢刑長!”男人低頭應道,轉身就跑了出去。


    賢長歌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這個不省心的小傢夥,指不定又要被花姐逮著了!她雙手叉腰氣呼呼地猛喘了幾口氣,在莫觀音沒回來之前,她又不敢孑然一人去見花九堇,腳步舉棋不定地左右挪動著,最後無奈地在長廊上坐下來。


    莫觀音慌慌張張地衝進了刑番院落,就看見賢長歌坐在欄杆上等著她。


    “長歌姐!聽說花姐找我……”莫觀音小心翼翼地站到賢長歌的身前。


    賢長歌瞪她一眼,抬手就去按到莫觀音的頭頂,將她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的,又稍微理順了一些,嘴裏不成器地叮囑道,“等一會別露相了!你怎麽就不聽話呢,一刻都安分不了!”她又低下頭去聞了聞她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挽救無望般地將眉頭一下子皺起。完了完了!可定要暴露了!


    自求多福吧!賢長歌拍了拍莫觀音的肩膀,無力回天地就帶著莫觀音去見花九堇。


    “花姐,莫觀音來了。”


    花九堇睜開眯著的眼睛,看了莫觀音一眼,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莫觀音乖巧的站到花九堇麵前,有些亂糟糟的頭髮看上去像是剛醒,白色的襯衫上都壓出了褶皺,靴子的鞋帶散亂著,倒是有幾分剛起床的樣子。但是……以花九堇的敏銳程度,她含有深意的目光盯了身後的賢長歌一眼。


    被這深邃的目光一盯,賢長歌光潔的額頭一瞬間又冒出了無數燥熱心虛的汗水,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抹把汗。


    要說是剛起床,這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當她會不知道嗎。不過跟那件事情比起來,這倒不是花九堇最關心的事。


    “今天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嗎?”花九堇眯了眯眼睛望莫觀音。


    莫觀音乖巧地搖了搖頭,“沒有,身體很好。”其實心裏也是發虛,身上的味道自己都聞到了。


    “你蹲下來,我看看。”朝她抬了抬手示意著。


    看看?看什麽??要看看吻痕什麽的嗎!這可不行!!這就露陷了!


    莫觀音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推脫道,“不用了,花姐!我已經長大了,能為自己的事情負責了!不用!不用,不用……”


    在花九堇越來越深沉而靜默的目光中,莫觀音心裏積起一陣陣的害怕,對花九堇的敬畏在腦海中不斷地放大,話語說到最後越來越無力,由拒絕變成了哀求。


    最終妥協地在花九堇的麵前蹲下。


    然而……花九堇似乎是真的生氣了,目光深沉而不語,沒有任何動作地看著她,陰沉的麵容仿佛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麵,風平浪靜,卻又是最恐怖的。


    賢長歌在旁邊站著一動也不敢動,莫觀音變成這樣她也有責任,是她沒有監督好她。


    莫觀音也不敢說話,隻能乖巧地蹲在她麵前。花九堇雖然平時像妹妹一樣寵著她,但是絕對不能超過她的底線,不然……


    可是……她也有她的堅持好嘛!不管花九堇是如何的態度,莫觀音在心裏執拗地想著。


    良久,空氣都被壓抑的氛圍凝結起來了。


    花九堇才抬手去捏著莫觀音白襯衫的後領子,微微扯開一些,傾身看去。


    皺了皺眉,左肩上的那個黑色花紋竟然不在了!


    她又扯開莫觀音的另一邊的後領,也沒有!背上也沒有!怎麽回事?難道是昨晚她眼花,中邪了?不可能!


    花九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莫觀音,又好像不是在看她,過來一會才凝聚起深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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