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顏再次挑了挑眉頭,輕輕地擺擺頭。望著唐諾微揚起的臉,精緻的五官,細滑的肌膚,還有那雙漾著波光的剪水秋眸,很美。不自覺地笑了笑,淡淡的溫柔從她的身上漾開,像一池泛開的春水,柔柔的。“當心著涼。”她低聲提醒,沒掙開唐諾,仍與唐諾保持住當前的暖昧姿勢。


    半晌,唐諾也沒得到柏顏的回應,她鬆開手臂放開柏顏,接過柏顏手裏的內衣,抿了抿嘴角,有點沒趣地把衣服往身上套。


    頭從衣服裏鑽出來,弄亂了頭髮。


    柏顏伸手替唐諾捋了捋頭髮,手沒移開,倒是在唐諾的頭上摸了幾下,動作很輕很柔,是撫摸吧,帶有憐愛和溫柔。


    唐諾很受用柏顏的這種溫柔,嘴角不禁浮出微笑,握住柏顏在她頭上撫摸的手,握在手裏。她問,“柏顏,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也許吧。柏顏挑了下眉頭,低嘆口氣,將手從唐諾的掌中抽出。“你當心著涼。”唐諾的手都涼了。


    聽到那聲嘆息,唐諾伸出手,摟住柏顏的腰,把臉貼到柏顏的胸前,她也跟著嘆了口氣,長長的一口氣,像是從肺腔裏呼出來,挺沉重。


    柏顏輕撫唐諾的頭,看向懷裏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唐諾。“如果,你沒有認識我該多好。”她低聲說。會少很多煩惱吧。


    唐諾閉上眼睛,感受空氣裏流淌的溫柔,還有那撫摸。柏顏不是無情,也不是對她無情。她能感覺得到柏顏對她的情意,隻是柏顏還沒辦法去麵對和正視吧,但至少沒再排斥她了。“我愛你。”她低喃,聲音很輕很低,不像是對柏顏說,隻是想說這三個字而已。


    “嗯。”柏顏還是聽到了,輕輕地應了聲。她知道。感覺得到。


    時間慢慢地流淌,兩人偎在一起,誰也沒捨得先動,是不忍心破壞此刻的美好吧。


    最後,還是唐諾動了, 她把頭埋到柏顏的胸前,緩緩起身,再摟住柏顏的脖子,曲膝跪立於床上,然後——吻住了柏顏的唇。


    唐諾的吻技算不上好,有點笨拙,還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她閉著眼睛,憑著本能的感覺去摸索。她的唇貼在柏顏的唇上,四片柔軟的唇瓣碰觸摩挲,唇瓣碰觸間,能聞到彼此的呼吸,細長輕緩的呼氣,溫熱溫熱的,融為一體。手臂從柏顏的脖子上滑下來,摟住柏顏的腰,扣得緊緊的。


    最初柏顏睜著眼,想要製止,但最後卻墜入唐諾那張溫柔的情網裏。空氣裏流淌的暖昧氣氛令人血液加速,激情急速膨脹。她閉上眼睛,回吻唐諾。她的唇含住唐諾那豐腴柔軟的唇瓣,吮吸,納入唇間,勾出舌頭,掃過……


    柏顏的唇舌在唐諾的唇舌上肆虐地掃過,沒有唐諾的生疏,吻得纏綿。


    唇舌交織,像星火燎原,燃燒起一片火焰。


    悠長沉厚的呼吸從兩人的鼻息間呼出,纏在一起,融合,又再被彼此吸入肺腑。四片唇緊緊地貼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誰的唇在誰的嘴裏,誰被誰含住了唇。兩條柔軟靈巧如小蛇的舌頭勾在一起,纏繞嬉戲,難分難捨。


    就這麽理所當然的、合情合理地倒在了床上,從被子上滾過,柏顏抱住唐諾,趴在唐諾的身上,手在唐諾的身上遊移,從胸前到腰上,來回滑動。唇,肆意地在唐諾的唇上遊走,品不完的甜蜜讓她無法挪開。


    唐諾勾住柏顏的脖子,身子與柏顏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腿纏在柏顏的腿上,柔軟的嬌軀像小蛇般挪動,意亂情迷。


    空氣都像被點燃,氤氳的粉色氣息漾開,一室暖春。


    唐諾的手滑上柏顏的衣擺,往上拉。


    一隻手扣住了唐諾的手,製止了她的行動。唐諾有些抗議地揚起頭。


    柏顏從唐諾的身上抬起頭,朱唇微啟,秀髮淩亂,大口地喘著氣,臉上一片cháo紅,瀲灩的眸子裏似能逸出水來。她喘著氣低聲說,“不可以。”又再閉上眼睛,剛才……忘情……失態了。翻過身,就欲從唐諾的身上起來。


    唐諾抱住柏顏,拉住她,叫了聲,“柏顏。”


    “我不愛你。”柏顏低聲說,這樣子做對唐諾不公平。可她又無法抑製地貪戀唐諾的容顏和氣息,看著唐諾的臉,有些失神。


    不愛嗎?不愛,又為什麽能這麽專注地看著她?唐諾的手指撫上柏顏的臉,泛起苦笑,心有些疼也有些酸。綿纏的溫柔,讓人沉緬,也讓她痛,像一把溫柔的刀,捅進心底最柔軟處,攪動。可偏偏,她還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也不願意就此脫離。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人想摑柏顏?


    呃……我頂鍋蓋飄走——


    沒抓蟲子,大家幫忙抓一下吧


    第五十五章


    夜涼如水,室內的暖春氣息漸漸消散,泛起一絲慘澹。


    柏顏拉過被子裹住唐諾,怕她著涼。


    唐諾的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緊握住柏顏的手。


    屋子裏一片寂靜,靜得能聽到她們兩人的呼吸。


    半晌,唐諾才挪動位置,頭枕在柏顏的大腿上,握住她的手攏在胸前,幽幽地說,“愛與不愛,不是用嘴說的,我說我愛你,其實也隻是想要靠近你,偎在你的身邊,感受你的氣息、你的味道。在你的身邊,心是軟的,柔柔的一片,我喜歡這種感覺,即使偶爾會痛或是受點傷,但還是喜歡和想要體會這種感覺。”她望著柏顏,問,“你說我是愛上你還是愛上靠近你的感覺?”


    柏顏笑了笑,右手溫柔地摸著唐諾的頭,眼眸裏難掩落寞與心疼,“都有吧。”她低嘆一口氣,說,“其實你不必這麽委屈自己。”


    唐諾又笑了下,把柏顏的左手放在嘴邊,含住她的指尖,輕輕咬了下。如蔥玉指,咬在齒下,力道不重,卻剛好能感覺到那份份量,有很真實的觸感。咬得舒服!唐諾說,“我從來就不是個肯委屈自己的人。”她翻身坐起,與柏顏平視,“倒是你,一直在委屈自己吧。委曲求全,往往不全。”被子從身上滑落,看到柏顏的視線也隨著被子的滑落往下滑去。唐諾“哈哈”一笑,“你看什麽呀,我穿了衣服。”


    柏顏咬著嘴唇,紅著臉,別扭地別過臉,卻有些不甘心地輕輕擰了下唐諾的耳朵。“我該回去了。”她們現在這樣太暖昧,繼續守在這裏,隻怕一不小心就要越界。


    “回吧回吧,你個大尾巴狼。”唐諾揮著胳膊憤憤地說。


    柏顏回頭,挑眉,“大尾巴狼?”


    唐諾挑起下巴,說,“就是大尾巴狼,明明喜歡又不承認,親了人家還想要撇得一幹二淨。”拽拽地睨著柏顏,那小樣兒很是欠拍。


    柏顏被唐諾堵得沒話說,她何止親了,還睡了。她看著唐諾半天,也沒吭出一聲氣。最後,扭過頭,不好從唐諾的身邊過去,隻好返身從另一邊下床。“大尾巴狼就大尾巴狼吧。”準備下床,才發現拖鞋沒在這邊,幹脆直接踩在地板上,準備朝外麵走去,結果衣服被人從後麵拖住,沒踏出去。


    跟著,唐諾起身,撲過去,跳柏顏的背上,然後一口咬住柏顏的耳朵。


    一米七五的個頭,一百來斤的體重壓上去,直接壓得柏顏的小腿肚子打顫,一個沒站穩,跌坐回床上。這還沒回過神來,耳朵就被人咬住了,最先是濕熱的觸感,跟著就是刺痛。“噝”她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叫,“唐諾!”


    唐諾咬得更重,不過還是留了幾分力道,這咬疼可以,咬傷不行嘛。


    柏顏痛得直皺眉頭,耳朵上的疼意更熾,某人越咬越重了。“唐諾!”好痛!


    唐諾鬆開柏顏,嗯,咬一口發泄下,舒服多了。她拍拍柏顏的頭,像安撫受傷的小狗狗,“好了,回去吧。”


    柏顏起身,回頭,盯著唐諾,眼眸裏波光粼粼,也分不出是惱還是委屈,或許都有吧。


    唐諾跪坐在床上,雖然套了件純綿上衣,可是下麵還隻穿了條粉紅色的小褲褲,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麵還是冷嘛,而且——不好意思,扯過被子,蓋住,才抬起頭望向柏顏,說,“明天你請我吃飯。”


    柏顏咬了咬嘴唇,點頭。誰叫她欠了唐諾的,這點小要求,答應。


    “這個月的房租省了,我不交。”唐諾又說。目光小小心的帶著點試探地看向柏顏。


    柏顏搖頭,想也沒想就拒絕。這不是一千二百塊錢,而是從小摳那裏摳錢的事情,拿唐小摳的錢,她很歡樂。難得的樂趣,怎麽能輕易被剝奪。


    唐諾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十分燦爛。她抬起手,開心地沖柏顏揮揮手,“晚安。”柏大美女還是很有原則嘛,沒有因為她跟她有啥啥親密舉止就把這個原則廢掉。要是柏顏真答應不收她房租,指不定她就真買房子搬出去了。金錢帳要和感情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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