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一又一次沒話劇排練拉住了,話劇在期末考試後演出,眼看著都要期末考試了,曾瑜還被拉著改劇本,每天擺著生無可戀的臉坐在吧檯前肖寶寶的對麵對著支離破碎的情節苦思冥想。


    “漫畫家,能不能救救我。”


    “恕我無能為力,雖然我現在是創作人,但其實在學校的時候論文都是卡著及格線走的,老師真的比編輯可怕多了,相比之下你都不知道讀者有多可愛……”


    六子過來的時候,肖寶寶正在煮咖啡,咖啡的香氣布滿咖啡館的每個縫隙,連一向喜歡喝茶的老派道家子弟,也動了嚐一嚐的心思。


    “肖小姐,你看雖然得罪你了,但也受過傷了,就當我們扯平了,賞杯咖啡唄。”


    可以啊,肖寶寶不笑也不和他說話,一杯咖啡遞了過去。


    估計這是六子這輩子喝的最後一杯咖啡了,煮焦了不說還放了不少的檸檬汁,這種小孩子才做的惡作劇,肖寶寶也沒有掩飾的意思,看到六子一臉的菜色,笑的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耶!”


    擺出剪刀手的肖寶寶很能感染氣氛,一個兩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好了好了,別像個小孩子似的。”


    說的是肖寶寶,卻是擺了息事寧人的態度,君子醉臉上也沒忍住笑意,伸手給他倒了吧檯常備的檸檬水,然後推過去個盒子。


    “也別總說受傷的事了,不是連個疤都沒有。”


    盒子裏麵擺了九顆成色上好的蜜蠟,這維護的態度,讓六子無奈的笑了起來。


    “客氣了,你有福氣,我跟著沾光,怎麽會放在心上。”


    君家幹活人的老毛病,就是每句話都說的不清不楚,倆個人說話,都是要半聽半猜到,前前後後君子醉聽下來就一個想嘆氣。六子是說肖寶寶是君子醉的福氣,他在君家手底下討生活,不會阻了君子醉的機遇,隻會幫她更好。看著六子笑眯眯的收了盒子,君子醉想他不會不知道,凡事都要正反兩麵,大能怎麽用誰說的都不算,那些都是肖寶寶的,到底什麽算福氣呢?


    六子一來,八寶的脖子上麵就多了一個鈴鐺,隻要它一走動,鈴鐺就會叮噹叮噹多響起來,這不是一隻歡脫的貓咪,雖然菜剛來,它已經盡顯老自己慵懶的本性,能窩在角落裏麵不動就不動了,少有的運動就是慢悠悠的找更舒服的地方而已。鈴鐺拴在脖子上,偶爾響動,清脆的聲音聽起來心曠神怡。


    “太吵了摘掉。”


    這隻貓的待遇在肖寶寶這裏,沒有比六子好到哪裏去,從八寶來了就沒有得到過她的一個正眼,還不小心把貓一掃帚掃出去兩米遠。


    肖寶寶的負麵情緒最近有變多的跡象,君子醉在咖啡館,曾瑜在學校,兩個離她最近距離相處的人總能感覺到,她時不時突然低落的情緒。


    “考試前焦慮症?怎麽了你。”


    我們來界定下友誼的含義,可能某一項,就是在這種時候敢問出口的那個人。這張友誼卡發給來曾瑜,她問出口了,豎起耳朵聽的還要加上她隔著一個位置的君子醉。


    “對人好是沒有必要的嗎?”


    “有啊,在他需要的時候。”


    “所以她覺得不需要的時候,不管比較好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


    曾瑜和肖寶寶的思路一直對等的原因也在於十分的坦誠,所以她們也經常對話到一個階段就停了下來。豎著耳朵什麽也沒有聽到的君子醉感覺很無趣。


    期末考試對於有曾瑜這個學霸在,拿到了所有重點的肖寶寶搭著及格的順風車過的很輕鬆,她們的重點實際上完全也沒有在學業上麵,都等著看期末這齣可能滿是槽點的大戲上。這場話劇是拿票的形式來演出的,在學校的少年宮對全市開放,一共六場。


    蔣一一送了票過來,說是為了好位置,將他們安排在了第四場的時候,咖啡店的所有人都拿到了免費的票,一群閑人有事情打發時間都是蠻開心的,陸途還定了演出之後去吃海底撈,這群老大不小的人們,跟著學生進場,腳步都帶著校園氣氛感染的歡快。


    肖寶寶他們的大學,緊挨著一片人工湖,當年城市規劃的時候,特意給學校留出的位置,好彰顯城市的人文精神,少年宮就建立在對著湖麵的廣場前,人們排隊進場的時候,順便還能看看風景,和湖對麵激情的跳著廣場舞的大媽們。


    戲在晚上六點半開始,這時候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入場前還能看一眼夕陽西下場麵,伴著廣場舞大媽的笑容,感受紅火的幸福生活。


    陸途買了束鮮花,想要當一把合格的觀眾,在謝幕的時候,挑一個喜歡的演員送上去,然而這種積極性被孫卡打擊了。


    “不能隨便上台獻花的,會打亂秩序,這個要統一安排才可以。”


    “那還有演出的樂趣嗎?”


    “安全為主嘛,影響了流程才不好。”


    “演個話劇,流程還要寫台本……”


    “噓!”


    曾瑜豎起了根手指,對著前排一個梳背頭的中年人點了點。


    “別說了,前麵就是校長。”


    蔣一一的票給的是挺好的,中間第三排,前麵兩排全部都是領導。


    話劇的整體情節肖寶寶是不關注的,她隻知道蔣一一在裏麵飾演了一個十分悲劇的角色,整場戲的第一幕就是她孤獨的獨奏著小提琴死去了,然後就是在結尾以回憶的形式出現一把,和大家合奏。這個設定十分的符合古典美學,紅顏就是多薄命……


    “這個設定是之前的老師寫的,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曾瑜撇的幹幹淨淨,隨著小提琴響起,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舞台上,會場也都安靜了下來,屏息傾聽台上的演出。


    不愧是獲過國際獎的人,琴聲婉轉優美,君子醉覺得如果不是一定還要去表演什麽漸漸死去,單純的演奏的話,將一一可以發揮的更好。


    “其實我覺得這些學生還是不錯的。”


    陸途偏過頭和君子醉咬耳朵:


    “台詞功底也挺紮實,肢體也挺到位,台詞僵又不是演員的錯……”


    “大主題,正能量勵誌點也沒什麽錯。”


    君子醉不想和陸途墨跡什麽藝術合併政治的消極想法,他們大學的時候也排過話劇,雖然小打小鬧了些,倒也了解點真料。畢竟還是一群專業人士鼓搗出來的,邏輯還是挺合理的,陸途挑的是粉飾太平的立意,君子醉是真的覺得沒什麽,非要黑暗極端幹什麽,看著場麵高高興興的不也挺好,又不是所有藝術都要和諷刺和痛苦沾邊。


    這麽想著,就看到舞台上的畫風一轉,跳著跳著舞,突然演起了雜技,君子醉瞪大了眼睛,陸途真是也說不出來什麽了。


    “媽媽咪啊,我覺得這齣戲要火。”


    漫畫家的眼光很不一樣,呂藍對著舞台發出了由衷的感嘆,周建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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