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本想阻止他講這個話題,但每次剛一開口,卻都收到白老鼠一記惡狠狠的白眼,附加一句“你這不解風情的死貓懂什麽,去去去一邊兒去”給懟回來。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如何反駁,隻能在一旁生起悶氣。


    ……結果導致白玉堂就這麽愉快的將他早年浪跡於各種鶯鶯燕燕之事都分享出來了,阿隱倒是一直默默無言,不過一雙眼睛一直眨巴眨巴,似乎是還很有興趣的樣子。


    聽到他如此說道,她不由的覺得自己好像被輕視了一般,於是挺起胸膛,十分驕傲的說:“白五爺這可說錯了,隱娘哪裏去的不多,女扮男裝上妓館的次數可不少。”


    白玉堂一聽此言,立刻挑高了眉毛質疑道:“啊哈?你說你平日裏常常女扮男裝上妓館?”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麽?”她橫白玉堂一眼,“我好歹也算是個江湖中人,又不是那等閨閣女子,何須講那麽多規矩?”


    白玉堂輕笑一聲,卻是道:“不不不,我不是怪你不講規矩,隻不過你這姑娘,看起來倒是不像那等膽大的女子,五爺我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驚訝罷了。”


    見這話頭已經拉開停不下來了,展昭也不好強行打斷二人,隻得拿起桌上茶杯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默默喝起茶來。


    隻見白玉堂忽的想起了什麽,猛地一合扇子,發出“啪”的一聲,一雙醉人桃花目似是發亮一般興奮道:“既然如此,我們二人不如今日就去熱鬧一番?”


    展昭:“……咳咳咳。”


    一時之間竟然被茶水嗆了一下,輕咳幾聲之後他的目光掃向正興奮的白玉堂——皺著眉似是有些不悅,正無聲的責備白玉堂實在不該提出如此建議。


    阿隱卻是沒意識到身旁展昭正不高興呢,隻是一想自己從前去妓館的情景,要麽是找子清聊天,要麽就是那之後去查子清死亡的事情,唯有一次去看姑娘們表演——也就是認識子清那一天的驚為天人了。除此之外,竟然也沒有過正經的喝花酒聽小曲過。如此一想,不免覺得遺憾,又見白玉堂興致高漲,於是欣然點頭應允。


    “如此甚好,”白玉堂又“刷”的一聲打開他的摺扇,一邊輕扇一邊道:“隻不過你還缺一套男裝……無事無事,交給五爺,五爺我去去就來。”


    說罷,他人已經跳出窗外了——白玉堂快人快語,想必是去給阿隱置辦一套像樣的男裝了。隻不過如此一般,這房內便隻餘阿隱同展昭二人了。


    隻見展昭略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皺眉道:“阿隱姑娘,如此甚為不妥,你不要同白兄一同胡鬧。”


    她心中知道展昭這是擔心她,不免一股暖意流入心底,嘴上卻道:“展大人莫要介意……隻是阿隱偶爾卻也想著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後……唉無事無事,展大人可要同去?”


    她本想說“往後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再放縱了”,卻怕展昭聽到之後心中憂鬱,於是及時止住話頭,換上輕鬆的語調問他要不要同去。


    隻不過展昭哪裏是遲鈍之人,她剛剛語氣之中難掩黯然,他自然之道她要說何話,聽她強忍心中情緒輕快起來,心中不由更加不是滋味,不由盯著她看——卻見她的雙眼猶如水銀之中浸泡的黑珍珠似得深邃美麗,似乎還倒映出自己皺著眉的麵容。


    於是也強笑道:“罷了罷了,既然阿隱姑娘也想一同胡鬧,展某也需得陪同前去了。”


    正說著,白玉堂也回來了,隻見他奇怪的望了二人一眼,不耐煩道:“你二人說話怎麽氛圍總是怪怪的……阿隱來,快去將這套衣衫換上,讓五爺我看看來……展昭你瞪我作甚!想打架是不是!”


    眼見二人又要吵起來,阿隱長嘆一口氣,默默的拿著衣衫去隔壁屋子換去了——別想著讓她趁機逃跑,展昭那日雖然解開了她的穴道,卻留了幾處運功的大穴封著,現在的她,也就是一個體力稍好一些的尋常女子而已,想逃出名滿天下的禦貓展昭和五鼠的手掌心……那基本是等於癡人說夢的。


    迅速換好那套男子衣衫之後她又順勢梳了一個男子髮式……當然鏡子裏的自己麵容卻仍是個女子麵容,饒是打扮成男子模樣,也不免被人一眼就看出是個女子。


    ……所以說,上輩子看的那些一換衣服立馬變性路人全部眼瞎的電視劇都是在騙人的。無數次變裝失敗的阿隱終於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硬著頭皮出去之後,不出所料的收到了白玉堂一個大大的嘆氣聲和“你說你變裝成這個樣子以往是怎麽騙過那些個龜公老鴇的”奚落聲……而展昭也是一邊搖頭一邊莞爾輕笑。


    “……這,這有什麽,”阿隱見他二人如此態度,有些不服氣的說,“隻要給錢,那些龜公老鴇保證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裏會管你那許多。”


    “你倒是懂的挺多,”白玉堂一臉促狹,眼睛一轉,卻忽然道:“隻不過,你現在身上有錢?”


    阿隱:“……”


    哪有殺手殺人途中帶很多錢在身上的!!!!


    ……況且,她的錢早都揮霍掉了,想在接這個任務之前……她還舔著臉跟老闆說“這筆買賣要加錢”,足以見她捉襟見肘的程度了。


    見她一瞬間陷入沉默的低迷狀態,白玉堂不禁愉快的笑出了聲,安慰性的用摺扇拍拍她的頭(途中收穫展昭不悅眼神一枚),道:“行了行了,這事兒交給五爺吧,今兒五爺出錢便是了。”


    說罷,便要拉起她一同走,展昭不動聲色的插到二人中間。三人就這樣往新晉妓館秦楚樓走去。這秦楚樓是清平縣剛開沒半月的新妓館由於之前瀟湘館倒閉,很多姑娘們都紛紛投入秦楚樓門下,導致這熟麵孔倒是不少,阿隱不得不低著頭藏在展昭身後才躲過各種熟人麵孔。


    老實說起來,這秦楚樓的菜色倒是真的不錯——蜜炙的雲腿,白玉般的凍雞……七七八八放滿了整個桌子,在溫暖的燈光照耀下,竟然是分外好看,叫剛剛吃過飯的三人也不禁食慾大開。


    鶯鶯燕燕的姑娘們也都坐在三人身旁陪酒,白玉堂自然是最先進入狀態的那一個,雖然說酒十分一般,但是有美人在懷自然會好喝一些。展昭則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十分正常自然的喝酒吃菜,隻是若是有女孩子貼上來,他總是淺笑著將她們推開,雖然不近人情,卻也不失風度。


    ——他的眼神如此清澈,竟似乎絲毫沒有這些花枝招展,柔弱無骨的女孩子們呆的位子。


    見他是一塊如此難啃的骨頭,姑娘們也不多糾纏,人就自然都圍繞在阿隱同白玉堂的身邊,這群姑娘中間竟也沒有之前認識她的人,於是阿隱也很放心的喝酒聊天,幾杯酒下肚之後,居然就有些暈暈乎乎,眼前也有些模糊起來。


    就算是如此,她好像也是來者不拒,哪一個女孩子上來敬酒都是欣然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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