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到前院就看到兩位大爺坐在桌子後麵,而許大茂獨自站在兩人麵前,背對著大院的人。


    看到這一幕他有些想笑。


    許大茂也算是報應,最近幾次全院大會,他都是當事人,好好的【三大爺】每次都隻能站著聽全院大會,背影很是蕭肅。


    抱著小葉子落座,何雨柱給她把小帽子戴好,又拿出一顆糖,放進來她嘴裏。


    小葉子吃著糖,乖乖地坐在爸爸懷裏,隻是眼睛到處瞅,像是在看熱鬧似的。


    “誰還煤到?”二大爺皺著眉問道。


    三大爺朝人群中望去,掃視兩圈兩圈後說道:“賈家的人沒到。”


    二大爺的眉毛都快跳起來了,揮手讓劉光福去叫人。


    劉光福快步跑到賈家,敲門喊道:“秦姐,我爸通知開會了,就等你們了。”


    “催命啊你,給我滾。”賈張氏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劉光福有些發怵,但二大爺的話他哪敢不聽,隻好放低了聲音說道:“秦姐,你在嗎?”


    秦淮茹打開房門,對劉光福抱歉一笑,“光福,我婆婆就是這樣,你別在意她不是再說你,我們馬上就去。”


    劉光福點頭,但卻沒挪動腳步,擺明了就是說你們不去我就在門口等著。


    秦淮茹對他笑了笑,回屋後對著賈張氏說道:“媽,先別吃了,要是讓大家久等也說不過去。”


    “一天天的盡是一些破事,整天開會,顯著他了,我呸。”賈張氏對著空氣狠狠地啐一口,看樣子怨氣不小。


    秦淮茹看到棒梗拿著窩窩頭一直在那摳,但卻沒咬一口,她好奇地問道:“棒梗,你今天怎麽不吃?沒胃口?”


    賈張氏一聽立馬看向棒梗,看到乖孫子不吃飯立馬緊張了,問道:“乖孫子,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快告訴奶奶啊。”


    棒梗不耐煩地撥開賈張氏的手,“奶奶,我沒事,就是不想吃,你別管我。”


    賈張氏看著孫子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秦淮茹看著棒梗的樣子眉頭不自覺皺起,剛準備問一句,門外的劉光福又喊著催促他們出門,賈張氏【謔】的一下起身就要出門教對方做人,秦淮茹立馬阻攔,說了不少話,這才安撫好後者,三人穿戴整齊到了前院。


    對於棒梗之前的反常也拋到了腦後。


    看到人來齊了,二大爺咳嗽兩聲,等人群安靜後才開口:“今天把大家都叫到這裏就因為一件事——大院裏出賊了!


    一個大賊!”


    眾人聽到這話,不約而同地看向棒梗。


    這可把賈張氏氣壞了,直接叉著腰喊道:“你們看什麽呢!啊!我孫子可是個好孩子,怎麽可能是賊呢!”


    大家移開目光,隻不過心裏都吐槽賈張氏說謊話不打草稿,棒梗要是好孩子,那這個世界上還真沒小偷這種職業了!


    秦淮茹也在一旁解釋說棒梗才剛回來,他們一家子都不知道院裏發生額了什麽事情。


    二大爺當即拍桌子說道:“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還需要調查,但許大茂家的老母雞丟了是事實,也是在院裏丟的,所以大家都是嫌疑人,現在都說說今天在院裏有沒有遇到什麽可疑的外來人。”


    眾人……也不對,就是在一直待在四合院的人開始回憶,然後都紛紛開口說今天沒外人來過。


    而且他們還透露出一個消息——兩隻雞下午前還在籠子裏。


    這是後院一個住戶說的,她中午還看到兩隻雞安靜地待在籠子裏。


    沒有外人,丟雞的時間還是在下午,這就是大家提供的所有消息。


    何雨柱聽著大家討論,心裏倒是不覺得大家隻知道這麽一些。


    要知道棒梗偷雞得經曆好幾個流程:曠課——偷偷潛入後院——破壞雞籠上的鎖——偷雞——揚長而去。


    不說其他的,就說破鎖一事,哪能不發出一點動靜。就算破鎖的聲音不大,但雞又不是死的,有人在它們眼前破鎖,聲音總要發一聲吧。而且後來棒梗還得把雞帶出四合院,雞不可能配合吧!而且雞又不是一個小物件,帶著它離開總能看出一些不對勁!


    所以從棒梗溜回四合院到偷雞後揚長而去,這麽長時間,四合院這麽多人,不可能一個人都沒看到,但她們都選擇了閉口不談。


    明哲保身,這是大多數人的生存之道。


    想通了其中關節,何雨柱感慨,前世傻柱也太傻了,寡婦一個眼神就心甘情願替對方領了這麽一口大鍋,四合院的人背後還不知道會怎麽嘲笑他呢。


    “爸爸,我們家的小雞還在嗎?”小葉子突然抬起頭說道。


    何雨柱啞然,小葉子這是聽到許大茂家的雞被人偷了,想到自己家的雞。對小葉子來說,家裏所有的動物都是她的好朋友,尤其是小兔子,被她照顧得很好,長大了一圈。


    “在,爸爸一會兒就帶你去看它們,順便給它們再加一把鎖,好不好。”


    “嗯,好。”


    小葉子抓著爸爸的手,又開始興致勃勃地看著大家說話。


    “行啦,都安靜一點。”二大爺拍桌子讓大家安靜,然後問許大茂道:“大茂,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許大茂剛才就像是一個看客,他四處巡視,但卻沒發現什麽端倪。


    “我沒什麽線索,今天一天我都不在家,剛回來就看到雞丟了,反正我的訴求很簡單,偷雞的人站出來承認,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道歉,然後三倍賠償,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然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四合院頓時充滿了竊竊私語。


    其實許大茂的要求也算太過分,道歉加賠償,很合理。


    但大家吃驚的是三倍賠償。


    一隻老母雞一塊錢,三隻的話就是三塊錢,一個小孩半個月的口糧,也不算是小錢了。


    “錢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這就是懲罰。”許大茂雙手抱胸,睥睨全場。


    眾人也不覺得奇怪,人家離個婚就能賠償前妻五百巨款,幾塊錢確實就是灑灑水。


    二大爺點頭,這個要求確實不過分。


    “大家都聽到了吧,要是誰真的做了這種糊塗事,現在站出來承認是最好的,雖說賠了錢,但也能避免牢獄之災,你們好好想想吧。”


    大家開始你看我,我看你的,但就是沒人說話。


    秦淮茹這時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偷偷把棒梗拉到人群後麵,低聲問道:“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佯裝淡定,眼神飄忽地說道:“媽,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偷雞呢。”


    看到棒梗這個表現,熟知他習慣的秦淮茹心都涼了,直接逼問道:“棒梗,你得和媽說實話,你都聽到了,要是沒人承認許大茂就要報警了,你難道想被關進派出所嗎?”


    雖然秦淮茹說的嚴重,但棒梗卻有些不以為意。


    “媽,沒人看到我偷雞,隻要我不承認就不會被發現的。”


    秦淮茹搖頭,她不是個樂觀的人,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想讓兒子直接承認,把這件事按在四合院,但她知道,這種事情絕對會傳出去,那兒子就真坐實了小偷的名聲,對他以後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她是不願意的。


    要是能找個冤大頭把這事頂下來就好了!


    可是現在去哪找這麽一個冤大頭?時間來不及不說,也沒人會替她們頂缸啊。


    該怎麽辦呢?


    秦淮茹咬著嘴唇,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對著棒梗囑咐道:“一會兒你千萬別說話,就安靜地待著這裏,知道嗎?”


    “媽,我在這裏看不到裏麵啊。”棒梗埋怨道。


    “我的親祖宗啊,你還想看熱鬧,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看什麽熱鬧,給我消停一些。”秦淮茹沒讓棒梗上前,自己獨自擠到人群最前方。


    最終,她下定了決心,走了出去。


    眾人看到秦淮茹走出人群,表情不一,有的是震驚,而有的人臉上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秦淮茹先是問候兩位大爺,然後才對許大茂開口:“大茂,你怎麽忘了,之前不是你說讓我把你的老母雞給處理了嗎,說是你嫌養它們費勁。”


    許大茂皺眉。


    “秦淮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把事情都說出來。”二大爺詢問。


    秦淮茹隻好把自己編的說辭都說了出來,言中的意思是許大茂讓她把老母雞給處理了。


    “那籠子裏怎麽就丟了一隻雞?”二大爺問道。


    “嗬嗬,大茂說剩下的一隻他留著自己吃,而且我也找不到那麽多買家。”秦淮茹鎮定自若道。


    二大爺搖頭,沒有再說話。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許大茂,看他準備怎麽辦,因為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看出來,秦淮茹這是站出來替別人擔罪的。


    至於是誰,懂得都懂!


    許大茂自然也看出來來,他盯著秦淮茹,後者眼裏都是乞求,還不停朝他使眼色。


    最後許大茂還是點了頭,道:“對不起,我還真忘了這檔子事了,給大家添麻煩了。”


    二大爺皺眉,這不是兒戲嘛,但他又想到現在許大茂位高權重,他隻能順著對方,笑著說沒事。


    而三大爺自始至終都不發表任何言論,完全是看客。


    大院的住戶自然不願意了,大晚上的,大家來陪你過家家啊?可沒人帶頭,他們也不敢當出頭鳥。


    其他人擔心被秋後算賬,但何雨柱可不怕。


    “許大茂,不是哥們不給你麵子,是你做的就不對。


    噢,你丟了雞就開始吵吵,把所有人都喊出來,說大家夥偷了雞,還吵著要報警,但現在呢,又說是自己搞錯了,這件事就這麽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這麽著,四合院這麽多人陪著你過家家呢,今天這事不給大家個說法可揭不去啊。”


    二大爺當即就拍了桌子:“何雨柱,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大家都沒說話,怎麽就你話最多呢。”


    “這話可不是這麽嘮的吧。”何雨柱坐在凳子上,輕笑著說道:“許大茂這麽做損失的可是你們三位大爺的威信啊,之前四合院的全院大會,那可是解決四合院大事的。


    而現在呢,他許大茂說開就開,說結束就結束,怎麽,全院大會是幹什麽的?


    今天這事要沒個說法,我明個也見天喊大家來開會,看誰耗得過誰。”


    何雨柱今天就是要讓許大茂不順心。


    有了何雨柱打頭陣,那些不爽的人紛紛開口,這件事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不然以後全院大會也別開了!


    二大爺自然不能同意,全院大會可是他彰顯自己地位的最好舞台,要是沒了它,誰還認他這個一大爺。


    許大茂皺眉,他知道,何雨柱這是在將他軍。


    “打擊聽我說。”許大茂大聲道:“今天這件事是我沒調查清楚,也怨我套著急了一些,這樣,我屋裏還有一些花生瓜子什麽的,我待會兒挨個給大家送上門,就當是我給大家賠禮道歉了。


    而且我替一大爺保證,以後全院大會保證不隨便開。”


    眾人的聲音低了很多,許大茂的態度還算不錯,而且,他們都看向何雨柱,他是主心骨。


    “嗬嗬,行吧,看在大茂你這麽誠心道歉的份上,我就替大家原諒你了,但你可別小氣啊,我家人口可不少,你千萬別假惺惺地拿一把瓜子過來,起碼也得一斤八兩的,不然我可不要啊。”


    許大茂笑嘻嘻地點頭,三大爺當即宣布散會,兩位大爺就跟著許大茂走了。


    二大爺現在是唯許大茂馬首是瞻,而三大爺是為了花生瓜子!


    秦淮茹囑咐賈張氏帶著棒梗回屋,自己則快步朝著許大茂追去,賈張氏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什麽,緊張地帶著棒梗快步回屋。


    何雨柱嗬嗬一笑,今天這樂子沒看到,不過也算是一點樂子了。


    “走,爸爸帶你去看小雞,小葉子想不想吃雞蛋啊?”


    小葉子歪著頭,然後問道:“爸爸,雞蛋是不是,能孵出小雞啊?”


    “咦,寶貝怎麽知道的?”何雨柱有些驚訝。


    “嘻嘻,我聽易安哥哥,他們說的,我要小雞。”小葉子抱著爸爸的脖子說道。


    “好。”何雨柱自然笑嗬嗬地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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