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大早上起來就吃肉的,你就不怕壓住你的腸子,一天都幹不了活啊,不行。”


    雨水沒理他,就是在輕輕搖晃楊雪的胳膊,癟著嘴,我見猶憐。


    “嗬嗬,雨水想吃就吃唄,什麽時候吃都一樣,不是還有不少豬頭肉嘛,我給你切一盤,也不用熱,直接蘸著醋吃就行,等著啊!”


    楊雪看樣子是準備自己去拿,何雨柱怎麽會同意。


    “行啦,你就別去了,外麵冷,我去拿就行,我真是欠了你們的,一會兒打掃衛生的時候你要是偷懶,看我怎麽收拾你。”


    前麵的自然是對楊雪說的,後麵的,大家都懂。


    看著何雨柱出門了,雨水才笑出了聲,抱著楊雪道:


    “嫂子你真好,嗯~要不是你我哥肯定不給我吃。”


    “你啊!”楊雪摸著她的小腦袋道:“你哥就是嘴硬心軟,他很疼你的。”


    ……………………


    甜饅頭,是何雨柱專門蒸的小饅頭,小孩拳頭大小,楊雪很喜歡吃,當然幾個孩子最喜歡,尤其是兩個男孩子,一口一個,吃的嘴都合不攏了。


    很快吃完早飯,把兩個想逃跑的孩子拉住,“今天不準出去玩,幫著收拾一下衛生,來,幫著搬東西。”二丫和三丫很自覺,吃完飯就幫著收拾碗筷,就他們兩個男孩子,成天就想著玩。


    “好吧。”


    輕易被何雨柱鎮壓,兩人就開始搬凳子,搬輕一點的家具。


    因為家裏要做大掃除,而且還是過年前的大掃除,就秉承著一個原則——煥然一新。


    不僅要擦家具,還要把所有的犄角旮旯都得打掃一遍,不然就會遺留過去一年的黴運。


    當然,這話不能說,大家夥心裏都清楚。


    “柱子,來,我和你一起搬,慢著點。”一大爺快走兩步,和他把桌子抬了出去。


    一大爺家裏早就打掃了一遍,不僅是家裏,老太太屋子也早就收拾好了,碃等著過年了。


    一大爺先行,一大媽後腳就到,幫著雨水兩人收拾屋子。


    至於楊雪,不被允許插手家裏的活,眼巴巴地看著。


    她是想動手的!


    這是她來何家過的第一個年,她想把自己的家收拾的妥妥貼貼,這樣才能體現出她身為當家主母的勤勞,但何雨柱不給他絲毫機會,上來就把她【ban】了,恐怖如斯。


    能放進櫃子裏的都放進去,不能放的都搬到門前的桌子上,然後就開門搬箱倒櫃,開始打掃屋子。


    一大媽是主力,拿著掃帚在前麵掃,雨水是副手,帶著兩個小女孩擦牆,擦窗戶,擦玻璃,擦家具,反正一直擦擦擦,易安和楊三一個人端著盆跟著雨水,另一個幫一大媽扶著點凳子,防止她掃屋頂的時候掉下來。


    何雨柱和一大爺是抬櫃子,移箱子的主力。


    “柱子,你這床真不錯啊,當時沒看出來,現在看著真不賴,確實值那個價格。”


    當初何雨柱花不少錢買了一張床,大院很多人都嘲諷他人傻錢多,現在看著像是要被平反了。


    “三大爺啊,怎麽找,您也來一張?”


    何雨柱伸著頭說了一句,雙手把著櫃子門,防止裏麵的碗掉出來。


    三大爺沒進屋,站在門口擺手道:


    “這就算了,我這老頭子用不著這麽好的床。怎麽今年這麽晚才收拾屋子啊?”


    一般來說臘月二十六,七就會大掃除,把屋子從裏到外都收拾利索,之後在過年那天再掃一遍,這也是大院很多人的做法,三大爺就是這麽做的。


    何雨柱和一大爺把櫃子搬回原位,又去挪動米缸,麵缸,趁空回了一句:


    “之前事情比較多,就堆在今天了,還好明天才過年,不算晚。”


    三大爺就靠在門前,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聊著天,小黑趴在台階前,給何雨柱看著院裏的東西,楊雪則去了老太太屋裏,一來是因為屋裏塵土味比較強,就算再愛幹淨的人家,一年來犄角旮旯也會都塵土。二來是怕搬動家具的時候碰到她,算是打個保險。


    楊雪還想坐在床上,在外麵看著,但被何雨柱趕走了,理由?切,愛媳婦不需要理由!


    還是因為外麵溫度太低了,他怕楊雪凍著了。


    易安他們倆被拉了壯丁,大院孩子們就轉移了陣地,去了前院使勁折騰,你給我一炮,我還你兩個,炸的不亦樂乎。


    路過的家長就算被嚇著了也都是笑著喊罵,沒怎麽計較,因為他們都知道孩子們不是故意的!


    “呀!”


    “冉……冉老師,我錯了。”


    一個孩子把小鞭扔出去,但沒注意到前麵來人,小鞭就這麽炸響在冉秋葉腳邊。


    看著小男孩那緊張的樣子,冉秋葉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


    “老師沒事,別怕。但是老師得囑咐你兩句,玩小鞭可以,但要注意有沒有行人,萬一前麵來的是小孩子或者是老人,那他們摔倒了可就嚴重了,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行,去玩吧。”


    想了想她還是把自行車推進了四合院,朝著賈家走去。


    “咦~小冉老師!”


    站在門口說話的三大爺眼睛很尖,直接就看到了進門的冉秋葉,驚呼出聲。


    冉秋葉看到三大爺後先停好自行車,然後上前打招呼。


    “閻老師過年好。”


    “嗯嗯,你也好,你也好。”


    冉秋葉也沒進屋,就在門外和他們打了招呼,順便還問了一句楊雪去哪了。


    “我嫂子在後院呢,冉老師你這是來……”


    雨水洗著抹布,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一些別的意味。


    “嗬,這樣啊,我是來收棒梗學費的,之前就應該來的,家裏有事情走不開就隻好今天來收了,下午我還得給校長把錢都送去呢,耽誤不得。”


    解釋完她說了兩句抱歉後就進了賈家。


    “柱子,你知道冉老師家發生什麽事了嗎?”三大爺很好奇。


    何雨柱翻了一個白眼,一大爺替他回答了。


    “老閻,你這話怎麽說的,柱子怎麽能知道冉老師家發生什麽事呢,你要是沒事幹就進來搭把手。”


    何雨柱看到雨水那飽含懷疑的眼神,又翻了一個白眼。


    間諜!!!


    你丫就是三體人的走狗!!!


    ……………………


    “冉老師,您……快進屋,外麵冷。”


    秦淮茹把冉秋葉請進了屋,棒梗和賈張氏正坐在炕上看著何雨柱家,那應該早就知道冉秋葉來了,但棒梗卻屁股都不挪動一下。


    冉秋葉坐下,拒絕了秦淮茹要給她泡茶,直抒胸臆。


    “賈梗媽媽,我今天是來收學費的,不論怎麽樣,今天這學費您一定得交了,不然我和校長交不了差。之前就耽誤了不少時間,惹得校長對我的工作就不滿意,還專門打電話催我了,要我下午之前交上去。


    所以賈梗媽媽,您要是還想著讓棒梗上學,那今天這學費一定得交,不然他下個學期就會被退學的,您可得考慮清楚。”


    來之前張揚(冉秋葉老公)就囑咐,自己不能再心軟了,一定要把錢收上去,他還想著要陪冉秋葉,但被她拒絕了。


    哪有老師收學費帶著老公的!


    “我們家哪還有什麽錢,這不是要逼死我們賈家嘛,哎~~~我不活了我,你們都來欺負我們家孤兒寡母的,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啊~~~”


    賈張氏突然就坐在炕上開始哭訴,手掌拍在炕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這……賈梗媽媽……這……我……”


    冉秋葉當即看向秦淮茹,有些手足無措。


    就算她工作了一年,賈張氏也是她遇到過的最難纏,最不講理,不要臉的人,她實在是有些應付不過來啊。


    秦淮茹心裏為賈張氏鼓掌,但等了十幾秒後還沒聽到冉秋葉說,她替棒梗交錢,就知道這次人家也是做好了打算的。


    其實冉秋葉也有過這樣的心思,反正就是兩塊五,她還能交的起。


    但這個想法被丈夫和爸媽知道後就被嚴令禁止了!


    他們的解釋很簡單——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你不能開這個口子。


    首先就算孩子家裏有困難,但他家裏還有人在工作,也不符合上麵減免學費的政策,那就說明這位學生家裏還是能拿出孩子上學的學費,無非就是省吃儉用幾天而已。


    其次,要是你這次幫學生交了,那下次呢,他要是繼續說自己沒錢,那你是不是還得交?這樣下去不就是你自己花錢供學生上學了嘛!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幫賈梗交了學費,那你的其他學生呢,王梗,李梗,張梗呢?他們也困難,是不是你也得幫他們交?


    你有這個能力和義務嗎?


    善心可以有,但是不能這麽用,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這番話成功讓冉秋葉打消了這個念頭,同時也讓她的心更加堅定了。


    賈張氏用眼睛偷偷瞥了一眼冉秋葉,就看到她喝著熱水,表情……似乎沒什麽表情!


    知道這出戲沒用,她也不哭了,直接陰陽怪氣道:


    “哼,就著還當孩子老師呢,一點兒都不照顧我們家棒梗,眼睛裏全是錢,一點禮貌都不懂,哪有大過年的上人家門上要錢的,沒家教,呸。”


    發泄了兩句,賈張氏覺得無趣,躺到了炕頭上。


    秦淮茹臉上有些尷尬,打著圓場道:“冉老師,我婆婆她說的不是你,是之前家裏和人有了矛盾,他上門來要錢,你別介意。”


    冉秋葉大度地表示沒什麽,但心裏都是委屈。


    ‘我還委屈呢,要不是你們不早交錢,我怎麽會被校長罵,估計下午還得被罵。我還想好好過年呢,誰想大年二十九還出門要錢嘛。’


    她的心聲沒人能聽到。


    “棒梗,下來和冉老師打個招呼,這個孩子,就是太靦腆了,嗬嗬。”


    棒梗不情不願地下炕,坐到冉秋葉麵前低聲喊了一句:“冉老師好!”然後就看著秦淮茹,等著她下一步的指示。


    秦淮茹有些繃不住!


    ‘你之前的機靈勁呢,怎麽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唉,不爭氣啊!’


    冉秋葉看到棒梗胳膊上的繃帶,有些驚訝地問道:


    “賈梗,你這是怎麽了?”


    秦淮茹急忙把之前棒梗受傷的事說了出去,然後又說自己家花了多少錢,家裏現在怎麽怎麽困難,反正就倆字——沒錢!


    冉秋葉沒聽出來嗎?她聽出來了!


    但她沒順著對方說,而是一直問棒梗的傷勢,不給對方跑偏的機會,同時心裏也很好奇。


    ‘賈梗今年是怎麽了,好像一直在受傷,難道……走了黴運?呸,這話現在不能說,我是老師,不能講封建迷信,不能!


    可是……為什麽呢?’


    秦淮茹見對方不接茬,就知道今天她估計得掏錢了。


    讓棒梗退學她是一萬個不願意的!不論如何棒梗都得上學!


    被冉秋葉問的有些煩的棒梗直接甩開對方的手,轉身回了裏屋躺在賈張氏身邊開始睡覺。


    “棒梗,你……嗬,冉老師,你別介意,他就是傷還沒好,嗬嗬。”


    冉秋葉擺手,“沒事,現在也知道了賈梗同學的情況,我也算是安心了。賈梗媽媽,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收了錢我還得回去和校長匯報呢,時間不太夠了。”


    秦淮茹還想著做最後的掙紮,開口道:


    “冉老師,現在我手裏真的沒多少錢了,棒梗換藥還得花錢,孩子們還得吃喝,要是給你交了學費,那……這樣,我保證來年開學了一定交行不行,我保證!”


    冉秋葉沒多加思考就搖頭,


    “賈梗媽媽,不是我不想幫您,這件事是校長吩咐的,我之前也幫你求情來著,但說實話,棒梗在校長那裏是上了名單的,具體什麽情況您也清楚,我就不說了。


    上了校長名單的人,他都會比較嚴格,目的就是讓對方改正。


    他之前聽到棒梗的名字就直接和我說一定都把錢收上去,不然明年就讓棒梗退學,不收他了,這……我也沒什麽辦法,隻能依話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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