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秦淮茹會這麽想。


    這個方向除了賈家就剩下梁要武一家,現在何雨柱路過了賈家,那說明他的目標就是梁要武家。而且他的盤子上就一個碗,說明就一碗肉,那給了梁要武家,自然就沒有賈家的份。


    何雨柱去前院端了六個碗,中院除去一大爺和何家,那還剩五家。


    能端的了六個碗,不會端不下五個碗,但他一個盤子隻端了四個碗,最後是梁要武家,那很明顯,賈家被他剔除在外了。


    短短幾秒鍾,秦淮茹就想通了事情的可能。


    說實話,她的心裏有些難看,但還好。


    何雨柱和賈家的關係擺在明麵上,所有人都知道,何雨柱和賈家不對付,兩家形同陌路,勢如水火,他不給賈家送肉也說得過去。


    但……


    秦淮茹瞥了一眼等待的兩人,搖著頭進了廚房,什麽都沒說。


    ‘但願不要起什麽波瀾,唉~’


    ……………………


    “雨柱你這也太客氣了,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吧。”


    “哥,大家夥都有,你要是不拿別人還以為咱倆有什麽不愉快呢。再說了,這也不是給你的啊,是給孩子們的,你就別推辭了。”


    梁要武看何雨柱態度堅決,不像是開玩笑,隻好接過了碗。


    “這樣,哥也不能白占你便宜,家裏也沒什麽值錢東西,你嫂子的兄弟來帶些土特產,我明個給你送去,一點心意,你可千萬別介意啊。”


    “行,那我先走了。”


    知道梁要武的心意,何雨柱答應了一句,轉身朝自家走去。


    “哥,還是要武哥好,不像老鄭頭,不識好人心。”


    “嗬嗬,你就別抓著人家不放了,我給他們送肉又不是想要他們回禮,就是心血來潮而已,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大家住了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啊。”


    回去又端了六碗肉片,兩人一狗朝後院走去。


    ……………………


    “奶奶,傻柱怎麽還沒來啊,你看看他在幹嘛,是不是和人聊天呢。”


    棒梗手裏拿著筷子,不停地敲擊著桌子。之前他是在敲碗,但被秦淮茹嗬斥了幾句,這才改變了方式。賈張氏這次沒有幫棒梗,因為在老一輩的人看來,敲碗是乞丐才會做的事,要是自家孩子有了敲碗的習慣,那以後會討飯的。


    為了孫子的前程,以及自己後半輩子的美好生活,賈張氏破例沒有維護棒梗。


    而棒梗沒了賈張氏這個保護傘,自然不敢和秦淮茹對著幹,乖乖地拿開了碗。


    賈張氏伸著脖子朝外麵望去,但卻沒看到何雨柱的身影。


    “應該是吧,奶奶也看不見。”


    “奶奶~~”


    棒梗又使出撒嬌大法,賈張氏投降認輸,隻好起身打開屋門,伸出頭四處查看,可惜中院沒有一個人影。


    “咦,外麵怎麽沒人,難道回去了?”


    賈張氏退回屋內,有些疑惑地開口,然後看著棒梗說道:


    “乖孫子,外麵沒人,要不你偷偷去傻柱家看看,傻柱會不會在別人家呢。”


    棒梗嘴一癟,不情願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沿著牆壁靠近何家,貓著身子,耳朵靠在房門上,聽了一會兒就小心地返回賈家。


    秦淮茹欲言又止,最後長歎一聲,坐在凳子上縫補衣服。


    “乖孫子,怎麽樣?傻柱在不在?”


    棒梗冷著一張臉,生氣地說道:“不在,傻柱根本不在家。”


    其實棒梗不僅是因為傻柱不在家,還因為他剛才聽到了一句話——來,小當,小槐花,不夠吃這裏還有,奶奶給你們夾!


    對於棒梗來說,他吃不到,兩個妹妹能吃到,這就是雙重打擊!


    不是有一句很流行的話嘛——我沒有固然可惜,但兄弟有那我可就痛不欲生啦!


    或許有搞笑的部分,但棒梗這裏卻沒有,所以他才會這麽生氣。


    “不應該啊,那傻柱哪去了呢,剛才還在外麵呢,總不能端著盤子去別人家嘮嗑了吧!傻柱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賈張氏地回答並不能讓棒梗滿意,他把手裏的筷子握得嘎吱作響,仿佛這就是他的兩個妹妹。


    ……………………


    “謝謝何主任了,您慢走,哎,小心腳下。”


    張大雙手虛扶,滿臉諂媚。何雨柱笑著擺手,示意他回屋。


    “哥,他真不愧是狗腿子。”


    雨水低聲說道,臉上都是嫌棄。


    何雨柱知道雨水的意思,張大在院裏風評不好,是個偷奸耍滑,牆頭草的角色,大家夥對他也都不怎麽待見,平時是許大茂的狗腿子。


    雖然何雨柱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但回到四合院,大家夥一般都叫他雨柱,或者其他的,很少會叫何主任。因為在大院人看來,你在外麵是主任,但回到四合院,你也是大家中的一員,不能搞什麽特殊。


    但張大卻不是這樣,一直都叫他何主任,心思很明顯。


    何雨柱不在意這點小事,接著下一家,二大爺家!


    這次開門的是劉光天。


    “柱子哥,來,快進,外麵冷。”


    何雨柱擺手,說明了來意,就把肉放到他手裏,轉身離開,劉光天隻好端著碗進屋。


    “怎麽回事?”


    二大爺就聽到了何雨柱的聲音,但具體內容他沒怎麽聽清楚。


    “噢,柱子哥今天不是煮肉嘛,給大家都嚐嚐,這是給咱家的。”


    二大爺看著碗裏就四片豬肉,不屑地開口:


    “切,就這麽幾片豬肉夠誰吃的,不安好心,我看他就是在拉攏人心,顯得他大氣,呸。”


    劉光天皺眉,為何雨柱爭辯道:“爸,不論我柱子哥怎麽想的,但人家確實拿肉給大家夥分了,還給你拿來了,你怎麽還好意思說柱子哥啊。”


    【嘭~】


    “劉光天,我是你老子還是他何雨柱是你老子,你這麽向著他說話,啊!”


    劉光天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我這人實誠,幫理不幫親!”


    二大爺看著劉光天的流氓樣,那真是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大喝道:


    “你給我滾~”


    劉光天倒也不算太混賬,端著碗就準備回屋。


    “你……你給我放下!”


    “咦,您老不是不吃嗎,放在這幹嘛,我端走回去自己吃,不礙您老的眼。”


    “混賬玩意兒,誰說我不吃了,給我放在這!”


    二大爺把桌子拍的震天響,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


    “光天,你就快放下吧,你爸一會兒又要生氣了,啊!”二大媽在一旁勸著。


    “得。”劉光天聳肩攤手做無辜狀,“我不拿了還不成啊,您老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我這做兒子的也懶得說你,走了。”


    二大爺瞬間暴怒,拿起筷子就朝劉光天扔去,很可惜,筷子砸到門板,最後落到了地上。


    “當家的,你就消消氣吧,光天他就那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吃肉,嚐嚐味道怎麽樣。”看到二大爺還想要扔東西,二大媽立馬阻止。


    “看看你養的兒子,就這麽和他老子說話,不是個東西,混賬玩意兒。”放下手裏的碗,二大爺就把氣朝著二大媽撒去,“吃吃吃,你就知道個吃,娘們家的,一點用都沒有。還看什麽,給我再拿一雙筷子,難道你想讓我用手抓著吃啊。”


    二大媽立馬從盒子裏拿了一雙新筷子,畢恭畢敬地放到二大爺手裏。


    “沒眼裏見兒。”


    又罵了一句,二大爺拿筷子夾了一片豬肉,放進嘴裏,吧唧聲傳出。


    ‘嗯,好吃。’


    心裏感歎,二大爺直接將碗拉到自己身前,又是一塊,轉眼間四片肥肉都進了嘴裏。


    ……………………


    何雨柱端著碗路過二大爺家的時候,聽到了屋裏二大爺的怒吼聲,他沒理會,敲開了許家的門。其實要不要給許大茂送肉,他之前是沒個想法的,但楊雪卻主動讓他去送,原因就是她和薄宇是閨中密友!


    “呦嗬,何大主任啊,您這尊大神可是很少登我家門啊,今個兒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稀客啊。”


    薄宇捂住嘴輕笑。


    她的話也沒什麽毛病,雖然有開玩笑的意思,但這卻是事實。兩家關係一般,但楊雪卻和薄宇很聊得來,經常串門聊天。可何雨柱卻沒主動拉許家一次,這還是她嫁入許家的頭一遭。


    “給,今天下午煮了點肉,楊雪讓我給你送點,嚐嚐味道怎麽樣。”


    薄宇沒客氣,直接接過了碗。


    “你何雨柱做的菜要是難吃,那就沒人敢說自己會做菜了。東西我拿了,等會兒去你屋,和你媳婦聊天的時候再把碗給你。”


    說完還朝著雨水打了個招呼,順便又逗了逗小黑,這才進屋。


    “給,何主任送來的,說讓咱嚐嚐味道。”


    “聽見啦。”許大茂回了一句,“我看他就是臭顯擺,顯得就他有似的。”


    “那你別吃。”


    薄宇不慣他這臭毛病,直接把碗拉到了自己身前,拿起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用手掰成兩半,然後夾起一整塊肉片,放到饅頭上,再上下一合,新鮮出爐的【饅頭夾肉片】。


    “嗯,好吃,真不錯,嗯。”


    大口咬了一口,薄宇的表情中都是享受,動作幅度很大,搖頭晃腦,專門氣許大茂。


    “哼,我才不稀罕呢,一看何雨柱就是從廠子裏拿回來的肉,就像誰沒有似的,咱明天也吃肉。


    嘶~怎麽這麽酸啊。”


    許大茂吃了一口鹹菜,滿嘴都是酸味,讓他臉都有些抽搐。


    “要做你自己做,我可沒這個手藝,到時候再把肉給糟蹋了,那我不得心疼死啊。再說了,咱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嘛,把肉分成兩份,後天一家給送一份回去嘛。


    今年結婚第一年,肯定得回你爸媽家過年吧,也省得他們再花錢買肉了,也算是咱倆做兒女的一份孝心。


    我爸媽家雖然不缺,但你總得做個樣子吧,也不能落下。”


    這是兩人商量好的,許大茂自然不會反悔,就是一時間忘了。


    “哎,你不是不吃嘛,幹嘛夾肉。”


    許大茂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怕你吃不完嘛,嘿嘿。”自己動手,學薄宇也做了一個【饅頭夾肉片】,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


    “紅兵哥,別送了,你快回去吧,這都快到中院了。”


    把何雨柱兩人一狗送到中院,李紅兵這才轉身朝自己走去。


    “嗬嗬,紅兵哥這也太熱情了,就差把咱倆送回家了。”


    雨水腳步輕快,晃蕩著小手,身後跟著小黑,耷拉個腦袋慢悠悠地邁步前進。


    “大功告成,這一會兒功夫我又餓了,待會起碼得再吃一個饅頭。”


    “行,都是你的,你想吃多少就多少。”


    “那我的鹵煮,紅燒肉呢?”


    “沒有!”


    “啊,哥你好討厭啊!”


    聽著屋外的聲音,賈張氏和棒梗立馬從桌子上站起來,一個朝門口跑去,一個朝裏屋跑。


    賈張氏輕聲打開門,從門簾縫裏看到何雨柱率先進屋,然後是小黑,最後雨水關了門。


    棒梗腳步要慢一些,就看到了雨水關門的一幕。


    “奶奶,我看到何雨水進屋了,你說她會不會一會兒就出來啊。”


    賈張氏把門關上,招呼棒梗出屋,“可能……會吧,看樣子傻柱剛才是去後院了,應該輪到咱賈家了,再等一會兒。”


    即便坐在凳子上棒梗還是耐不住性子,就像是得了痔瘡,不停在凳子上挪動。


    左等右等,賈家的門還是很安靜。


    “這……”賈張氏語塞,不信邪地又起身朝外麵望了望,隻能看到空曠的院子以及聽到何雨柱家傳來的喝酒聲。


    “淮茹啊,你要不去問傻柱把肉端來,咱也不用他給送,自己去拿,給他省點時間。”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那張笑臉,真是猜不到她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種種情況都表明了人家何雨柱就是不給你賈家,你現在還主動上門要肉,你不是主動找不自在呢嘛。


    秦淮茹搖頭,“媽,我不去。


    人家給咱端來還成,你這自己上門去要,這事我可做不來,明天保準讓大家夥笑話。而且你也不能去,傳出去不好聽。”


    賈張氏眉頭一皺,瞬間進入吵架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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