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剛好需要一個人轉移火力,兩個賠錢貨不在,秦淮茹自然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你怎麽當媽的,孩子哭成這樣,你是一點都不心疼啊,快點想想辦法啊,棒梗都說了不想去,你這當媽的是一點都不心疼孩子啊。大孫子,你別哭了,奶奶心疼死了,乖。”


    賈張氏輕輕拍打著棒梗的後背,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秦淮茹隻是一個普通女人,麵對廠裏的決定,她怎麽可能會有辦法呢。此時麵對賈張氏的責難,她真是有口難言。


    “媽,我能怎麽辦啊,這是廠裏領導的決定,我一個工人,還是一個女人家的,我能怎麽辦。我是棒梗的媽,難道我想自己的孩子去當眾丟臉啊,我難道不心疼嘛,你現在反過來埋怨我,當初你怎麽不教棒梗點好的,讓他養成這種習慣。


    現在好了,棒梗被當成典型,你讓我想辦法,我怎麽能有辦法。


    我是棒梗的媽,你還是她奶奶呢,你怎麽不給他想辦法呢,你心疼孫子,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秦淮茹有點豁出去的感覺,懟得賈張氏有些愣神。賈張氏驚得嘴巴都大了,甚至都顧不上安慰棒梗了。


    棒梗抬起頭聲淚俱下地祈求道:


    “奶奶,我不想去,我要是去了,軋鋼廠那麽多人,我……我不想活了,奶奶,你幫我,我不要,不要去。”


    棒梗開始在賈張氏懷裏撲騰,手腳並用,打在賈張氏身上,讓她感到生疼。


    顧不上嗬斥秦淮茹,賈張氏開始安慰棒梗,但效果不是很好。


    棒梗這次不是在裝,而是真的在放聲大哭。


    這動靜,院裏不少人都聽到了,都紛紛猜測是不是賈家又出了什麽事。但賈家都是寡婦,一般院裏的人沒事是不會登賈家門的,傳出去名聲不好。


    這也能看出之前傻柱確實傻,一個大齡男青年,和寡婦走得近就算了,還每天登寡婦家的門,名聲臭了也能理解。


    賈張氏用了不少辦法但都沒見起色,隻好求助地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眉頭微皺,嗬斥道:


    “棒梗,我告訴你,你就算鬧得再厲害,這件事我沒辦法,你奶奶也沒辦法。再說了,你就是一個小孩子,你就當……”


    後麵的話她沒說,但賈張氏和棒梗都明白了,就是不把它當作一回事,上去念完就完事了,反正大家也不會和一個孩子怎麽樣。


    要是別人家或許可以這樣,但秦淮茹完全就忘記了棒梗的脾氣。


    “我不,要去你去,你不是我媽嗎,那你替我去啊。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嘛,你怎麽不替我去。”


    棒梗雙眼狠狠盯著秦淮茹,眼神中滿是怨恨。


    秦淮茹忍不住後退兩步,臉上都是驚愕。


    賈張氏則是眼裏閃過欣喜,欣慰以及得意。在她看來,棒梗要是隻和她親近是最好的,就連秦淮茹這個親媽,也在她的嫉妒名單裏。因為在賈張氏看來,秦淮茹說到底就是秦家的人,不是賈家人,更何況兒子還走了,她對秦淮茹更是提防,生怕棒梗和秦淮茹關係親密,以後一起改嫁了,那賈家就完了。


    所有現在看到棒梗和秦淮茹近乎‘決裂’,她從心底裏高興。


    不得不說,這種思維方式,很賈張氏!


    雖然上次秦淮茹就被棒梗傷透了心,早就有了準備,但這次還是又被棒梗傷了一次。


    “棒梗,你……”


    賈張氏可不想讓兩人消除誤會,直接摟住棒梗,替他辯解道:


    “秦淮茹,你生氣就衝我來,別找孩子麻煩。再說了,棒梗也沒說錯,你是他媽,就該你替棒梗上去。


    行啦,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就別為難孩子了。”


    秦淮茹眼眶濕潤,心如刀絞。


    時間似乎停駐了,但似乎又過得很快,轉眼間三分鍾過去了。


    秦淮茹吸了下鼻子,眼淚被她憋了回去,她沉聲道:


    “要是廠裏允許我代替的話我絕對不說二話,但事情究竟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我隻能說盡力,最後的結果,我勸你們別抱什麽希望。”


    秦淮茹說完就轉身出了賈家。


    從這裏也能看出秦淮茹確實傷心了,之前她就是再受傷,也會先做飯,照顧好孩子們才會一個人躲到角落裏,默默舔舐傷口。


    賈張氏抱著棒梗,心裏都是得意。


    ……………………


    秦淮茹出了賈家,就像沒聽到身後小當兩個孩子的喊聲一樣,直接跑出了四合院,躲到胡同的角落裏,低聲哭泣。


    “嘀嗒嘀嗒嘀,滴滴滴個哩,嘟……咦,誰在哪,出來?”


    就在秦淮茹獨自偷偷抹眼淚的時候,一個驚疑的聲音傳來,秦淮茹立馬拭去眼淚,抬起頭,就看到一隻腳停住自行車,略顯得瑟的許大茂。


    許大茂伸著脖子,朝胡同裏使勁兒瞅,然後就驚呼出聲。


    “呦嗬,這不是我秦姐嘛,怎麽在這呢,我瞧瞧,這又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許大茂從自行車上跨下來,然後把自行車靠在牆上,雙手插兜,走出最自信的步伐。


    殊不知,在秦淮茹看來,許大茂這樣子和胡同裏的街溜子沒什什麽區別。


    “秦姐,我可聽到了啊,你和弟弟說說,怎麽又一個人躲在這哭。”


    許大茂走到秦淮茹身前,看著淚眼婆娑的秦淮茹,要說心裏沒點波瀾那是不可能的。但之前秦淮茹毀約,算是讓許大茂清醒了不少,所以現在還能穩坐釣魚台。


    不然……


    秦淮茹斜眼瞥了一回許大茂,有點不想搭理他。


    人家正是傷心的時候,你還湊上來,沒有一點眼力見兒,真是……


    等等……


    秦淮茹又抬起眼皮上下打量著許大茂,隨即臉上就綻放出了笑容。


    “大茂,你還真別說,姐真碰到難事了,除了你沒人能幫姐了。”


    許大茂看著雙眼放光的秦淮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結巴道:


    “秦……姐,你……想幹什麽?”


    那樣子,就像是被逼到角落的純情小男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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