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一開始賈張氏的聲音還比較高昂,反抗的動作還很是劇烈。


    可是,漸漸的,招呼在她身上的拳腳越來越用力,她渾身上下都疼痛難忍,但為了保護自己聰明的大腦,她還是死死地抱住頭,聲音漸漸小了不少,反抗也不那麽劇烈了。


    但身處絕望之中的賈張氏突然發現,落在她身上的拳頭和腳,罕見的力度小了不少。


    這樣讓突然煥發了希望。


    有了希望,那渾身自然有了勁兒,折騰的劇烈程度就大了幾分。


    可是,她一用力反抗,招呼在身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試探了兩三次後,賈張氏明白了,隻要自己反抗,迎接她的必然是更重的拳頭。


    於是乎,聰明的她選擇躺平。


    來吧,盡情地蹂躪她吧。


    又打了幾分鍾後,坐著的女人看了眼一動不動的賈張氏,伸手阻止道:


    “行啦,別一會兒把人打出個好歹來,我和李哥不好交代了。”


    她口中的李哥,是負責她們這塊的看守。


    動手的幾個女人這才停下,然後把賈張氏身上的被子掀開,露出了躺在地上的賈張氏。


    感覺到身上沒有拳腳,賈張氏才慢慢鬆開抱住的頭,然後就感覺身上一陣陣地疼痛。


    “叫什麽名字,犯什麽事進來的?”


    賈張氏就聽到傳來了問詢聲,她抬起頭,就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坐在她的床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眼神,讓她感覺到深深的惡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梅姐問你話呢,你倒是回話啊,一點規矩都不懂啊。”


    見賈張氏不說話,身旁一個女人直接一腳踹在了賈張氏屁股上,惡狠狠地說道。


    “我……我……”


    賈張氏像是被馬蜂蟄了,立馬就驚叫了一聲,然後有些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這樣,為首那名叫‘梅姐’的女人,揮手就讓兩個女人把家長是拽起來,然後喝罵道:


    “這是我們梅姐心善,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們就讓你再享受一次剛才的待遇,你要不要試一試。”


    賈張氏就想到了剛才被眾人拳腳相加的恐懼與疼痛,立馬搖著腦袋說:“不,不,不。”


    見賈張氏明白了後果,小弟就向梅姐示意一切都好,可以問話了。


    梅姐就繼續問道:


    “還是那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進來的。”


    這次賈張氏不敢拖延,立馬回道:


    “我……大家都叫我賈張氏,我是……是……”


    “是什麽,吞吞吐吐幹什麽,還不快說。”


    又一個小弟急著表現,一巴掌拍在賈張氏後背。


    “我因為偷東西進來的。”


    “咦~~~”


    “沒用的東西。”


    “切。”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鄙視地聲音。


    在大牢裏也是有鄙視鏈的。


    雖然她們都是因為犯事才被關進來,但她們都鄙視小偷,認為小偷是最上不得台麵的。


    而且,作為二號房的老大,梅姐本身就不喜歡小偷,所以她們這些小馬仔,自然也不喜歡小偷了。


    “小偷。”


    梅姐喃喃一句,眉頭微皺。


    勞改所的看守都知道她最討厭小偷,還把人安排在她這間牢房,看來是想讓她出手整治整治。


    想明白裏麵的隱情,梅姐直接說道:


    “這間屋子裏,我是老大,她們都聽我的,我的規矩就是規矩,知道了嗎。”


    見賈張氏點頭,她才繼續道:


    “這張床我睡了,你的位置是那裏。”


    梅姐指著最角落,靠近茅房的地方,意思很明顯,賈張氏隻能睡在那裏。


    賈張氏的臉一下子就變了,想到那裏的味道,她就有些反胃,立馬擺手道:


    “我不要去那裏,我不去。”


    梅姐臉色瞬間就嚴肅了,使了一個眼神給兩邊的人。


    手下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重新把蓋子蓋到賈張氏身上,一群人上去就是招呼。


    這次的力道明顯就比之前重了很多。


    “啊~~~”


    賈張氏抱著頭慘叫,聲音傳出去很遠。


    原來是一個人疏忽了,蓋在頭上的被子掉了,後知後覺,立馬就捂住賈張氏的頭,聲音才低了很多。


    可是,剛才的聲音就引起了外麵看守的注意。


    “怎麽回事?”


    一個看守站在門口,看著裏麵聚集的人群。


    現在看守來了,大家也不敢動手,隻好乖乖地站在原地。


    梅姐隻好自己上去解釋。


    “沒什麽事,就是給新來的人長點記性,不然她還不知道這裏麵的規矩。”


    看守自然知道所謂的長記性是什麽意思,以往每進來一個,都會有這樣的流程,隻不過就這次出了點動靜。


    “那你注意一點,別鬧出什麽不好收拾的事,不然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你背後有誰當靠山都沒用。


    記住了嗎?”


    “我知道了。”


    梅姐麵色難看地點頭。


    她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敲警鍾,讓她收著點,不然對方可不會顧及太多,照樣收拾自己。


    看守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賈張氏突然蹦起來,衝破了眾人的封鎖線,一下子就來到了看守的麵前。


    因為賈張氏的動作太快,外加沒有防備,一群人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賈張氏跑到看守麵前。


    瞬間,一些人臉色變了。


    梅姐的臉色更難看了,但她在看守麵前,並沒有什麽動作,就站在那看著賈張氏。


    賈張氏剛才在地上躺著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說話,又聽到對方讓梅姐都不敢炸刺,立馬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救星,當即,體內爆發洪荒之力,短短三秒鍾就出現在看守麵前。


    “救命啊,殺人了,她們要殺了我,快救我出去。”


    賈張氏仿佛看到了救星,扯著嗓子就開始叫喊。


    那聲音,就像農村殺豬時,豬慘烈地嚎叫一樣,又尖銳又刺耳。


    尤其是正麵麵對賈張氏的看守,就像是受到了暴擊一樣,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看著賈張氏還要張嘴嚎叫,看守立馬伸手道:


    “停,你別喊,聲音小點,有什麽事直接和我說。”


    “呃……哦,她們欺負我,打我,要殺了我。”


    賈張氏指著身後的人群,麵色上帶著囂張。


    看守跟著賈張氏的手指看去,不少人都笑著搖頭,表示自己沒動手。看到地上散落的物品,看守就知道了具體情況。


    他看向賈張氏問道:


    “你說她們打你,有什麽證據嗎?”


    “我……”


    賈張氏語塞,然後又挽起袖子,但胳膊上卻什麽痕跡都沒有。


    她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用被子蓋住她,不僅是不讓她出聲,還是防止她告狀,讓她沒有證據。


    看到賈張氏找不到證據,梅姐才繼續道:


    “她這是在騙人,我們可沒打人,就是和她說了一下房間裏的一些規矩,她比較蠻狠,這才起了衝突,看到你來了,她才來告狀的。


    我們可不會動手打人,對吧?”


    身後的小弟立馬附和,聲稱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麽可能會打人,都是假的。


    見到眾人都這麽說,而賈張氏也沒什麽證據,看守就搖搖頭,邁步離開了這裏。


    他心裏是有些遺憾的。


    要是剛才賈張氏有證據,那他就可以直接收拾梅姐,這樣她背後的人也沒什麽辦法,自己也有理有據。


    可惜,賈張氏沒那個本事。


    看守走了,梅姐立馬臉色就垮了,沉默轉身,坐在床上,招呼手下把賈張氏押在她麵前。


    賈張氏還想反抗,但被人左右押著,她掙脫不了。


    身後的兩人對著賈張氏的腿就是一腳,讓她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地上。


    “啊……”


    賈張氏哀嚎一聲。


    這裏的人,完全就不把她當成一個老太太對待,而且還因為剛才的事,對他的印象更壞了。


    此時下手毫不留力,讓賈張氏很是吃痛。


    “你還想著告狀?啊!是不是還想我給你道個歉啊。”


    梅姐表情很是凶悍。


    “不……不是,沒有,我……沒有。”


    賈張氏立刻開始辯解,隻不過有些蒼白無力而已。


    梅姐不想和她多說,直接就讓手底下的人把賈張氏的東西扔到了最角落,讓她挨著廁所睡覺。


    “以後,你的地方就是那裏了,滾過去。”


    賈張氏生怕再挨一頓打,就手腳並用地跑了過去,坐在床上,還有些害怕。


    從這裏也能看出來,雖然梅姐看不慣賈張氏,但也不會趕盡殺絕,還是給了她睡覺的地方,但該有的規矩還是會讓賈張氏明白的。


    晚上放飯的時候,賈張氏的飯就被梅姐扣下了。說是要給她立規矩,這頓飯不能吃。


    在賈張氏心裏,你可以欺負我,但你不能搶我的飯。


    哪裏有不公,哪裏就有反抗。


    於是,她又進行了一次起義,狠狠地衝鋒。


    “把我的飯還給我,啊……啊!”


    可惜,最後還是倒在了源源不斷的敵人麵前,被眾人又是一頓收拾。


    這次,賈張氏學聰明了,她沒有反抗,大家打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紛紛散開吃起了晚飯。


    賈張氏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獨屬於自己的床位,安靜地躺了下來。


    她就像是草原上爭奪獅王寶座的失敗者,默默地走到無人看見的角落,孤獨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耳邊傳來的是其他人高興的說話聲,討論著今晚的菜如何如何,但賈張氏聞到的卻是廁所傳出來的騷臭味,和她上公廁聞到的味道一樣,讓她忍不住幹嘔。


    身心俱疲的賈張氏,心裏忍不住祈禱:


    ‘淮茹啊,快來救我。


    棒梗,奶奶好想你,好想見你啊。’


    棒梗和賈張氏,這妥妥地雙向奔赴了。


    ……………………


    不知道賈張氏和棒梗受的苦難,何雨柱家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第一籠包子已經好了。


    應雨水的要求,最先蒸的就是她預定的那幾個‘puls’版本的包子,那薄薄的一層皮,何雨柱放進蒸籠的時候格外小心,就是怕它半路散架。


    在這之前雨水可說了,要是弄壞她的包子,他就得賠錢!


    你們說說,何雨柱自己買的所有東西,最後還得賠錢給雨水,哪門子的道理。


    “熱氣騰騰的包子來了。”


    雨水高興地喊著,就差端著盤子開始敲盤子。


    要不是一大爺幾位長者在,說不定雨水早就開始敲盤子了。


    易安也是一臉高興的模樣。


    九歲多的小孩子,正是能吃的時候,玩了一下午,早就餓了。


    蒸籠放到桌子上,雨水第一個就要動手夾包子,但被何雨柱擋住了筷子。


    “別著急,那幾個包子不好夾,你這麽一筷子下去,非得散架了不可。去拿個木鏟子,我幫你弄。”


    雨水立馬去櫃子裏去鏟子。


    新鮮出爐的包子,在蒸布上確實不好拿,要是一用力,底就很容易留在蒸布上,裏麵的餡就全漏了,所以這還是個技術活。


    更何況,‘puls’版那幾個更難拿,不小心可不行。


    雨水把木鏟子交給哥哥,就拿起盤子等投喂。


    這倒是沒人和她搶,反而都笑嗬嗬地看著她。


    三大爺更是誇雨水活潑開朗,讓她笑得嘴更大了。


    何雨柱帶著厚手套,一隻手微微用力,另一隻手用鏟子鏟,再加上一點巧勁兒,完整地拿起了包子,放進了雨水的盤子裏。


    接下來就是分包子環節。


    一人一個,剩下的都放到準備好的大盤子裏,然後再把包好的包子放進籠子裏,繼續蒸下一籠。


    給鍋裏加了一勺冷水後,何雨柱看了一下時間,記一下時間點,蒸二十分鍾,這籠就差不多了。


    何雨柱坐下後,大家才動筷子。


    之前家裏吃飯,大家都是等何雨柱坐下後才動筷子,每次都不例外。


    “來,柱子,給你盛的粥。別,你別接,有些燙。”


    一大媽遞過來一碗粥,直接放在了何雨柱麵前。


    這是之前熬的小米粥。


    “柱子你這小米就是好啊,你看,不僅是黃橙橙的,就是這粥上麵,它還飄著一層油,大補啊,香。”


    三大爺刺溜一口,滿臉的享受。


    品質上好的小米,確實就像三大爺說的這樣。


    “哈哈哈,那您老多喝兩碗,以粥當酒招待您了。”


    “哈哈哈。”


    屋裏傳出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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